“真是見鬼了,竟然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抽去了這么多火之道威!”打鐵的氣得咬牙切齒,一雙深邃的眸子之中閃爍著躁動的光。
火之道威,有諸多作用,譬如純凈的火之道威可以讓修煉了火屬性道法的修士加速修煉,一些溫度迫人的熔火道威,只要運用得當,可以用來冶煉兵器等等。
可以說,火之道威等同于一方修真域的寶貴財富,就這么被抽取掉,可謂是一種慘重的損失。
“余下的區域,大家一起巡查吧,如有消息,傳訊寶玉聯系。”屠夫沉聲道,說話之間,他摸了摸腰間的殺豬刀,若是被他逮到鬼物,定要將它大卸八塊。
歸途。
由于距離相近,楚天明和廣云星主、白遼星主、天和星主同行。
“看來我等還是低估了楚道友的修為呀……”廣云星主唏噓道,如今的他,也算是正在認可了楚天明的存在。
白遼星主點了點頭,摸著精短的胡茬,笑瞇瞇地說道:“楚道友年輕有為,或許幕周星很快就會在楚道友的手上重綻光彩。”
對于這等聲音,楚天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就承白遼星主的吉言了。”
分別之際,廣云星主和白遼星主看了一眼天和星主法衣,酸溜溜地嘆息道:“天和星主,早知如此,我還真該留下來喝一杯楚道友的酒。”
天和星主眼觀鼻鼻觀心,淡淡地說道:“廣云星主此言差矣,正是因為你那法衣化身的隕落,才驚醒了我們,不然何止琴師失去法衣化身,說書匠那個也保不住。這一切的功勞,都在你和白遼星主的身上吶!”
廣云星主冷哼一聲,暗罵在你妹的身上,你這老東西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等你法衣化身被滅了,我看你再賤賤的笑!
廣云星主一拂衣袖,落入了廣云修真星。
白遼星很快也告辭了。
天和星主則是關心地打趣道:“楚道友能安然回來,倒是不簡單。”
楚天明眉梢一挑,“我們不熟吧,這么關心我?還是說,你覺得我和琴師相安無事……很意外?”
天和星主干笑道:“楚道友言重了……只是我們都比較關心琴師而已,你沒發現,那琴師獨自一人要與你去時,就連梅殊幾人看你的眼光都怪怪的嗎?”
“這里面又有什么學問呢?”楚天明不解道,“難道琴師是他妹?”
天和星主頓時面露苦笑,“倒不是這點,而是因為琴師是除了云川星主之外唯一的混方修真域女星主了……”
楚天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天和星主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們星主,得一星之力的加持,壽命要比尋常的塑道境還要悠久……而星主固然曾有伴侶,但又有幾人熬得住歲月的摧殘,能夠陪伴自己走到最后呢?”
楚天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所以,你們一群老男人同時看上了一個老女人?”
天和星主忙打斷道:“漫漫修真路,沒一個同層次的道侶陪伴,豈不無趣了?終日苦修,也得有個頭吧?”
楚天明戲謔道:“天和星主清心寡欲地做個甩手掌柜,倒是把自己修成了情種啊?”
天和星主聞言,反倒是露出了一絲落寞之色,“那倒不是,只是修為境界也上不去,閑來無趣,找點事情做做罷了。我們這些星主啊,有些學著云川星主的樣子游歷紅塵,想要歷紅塵破道,像屠夫、打鐵的、說書的,都在苦尋云川星主的道痕……”
“有些則是寄情山水,希望抓住那靈感倏忽而來的一瞬……就像梅殊,不過說到梅殊,他到也曾追求過琴師,但還沒踏入樂撫星呢,就被琴師趕了出去。”天和星主樂呵呵地說著別人的囧事,讓楚天明無語。
楚天明不想多說,擺揮了揮衣袖,準備返回幕周星。
天和星主忙是叫住楚天明,說道:“楚道友啊,我一番好意,適才提醒你一聲,那琴師連梅殊的面子都不給就將他掃出門了,卻又讓你聞法衣,又跟你一個人來這里……”
“我聞法衣,只為推演。”楚天明滿頭黑線,怎么這事情自己越描越黑了?推演一下,怎么了?早知道還不如不拿那法衣,讓你們多掛幾個法衣化身急一急了。
“是是是,推演,只為推演……”天和星主賠著笑,又小聲地說道,“但是啊楚道友,我只想說一句,長路漫漫,有個人陪伴,可是極好的事情。或許你還年輕,不會考慮的這么久遠的事情,便當我隨口一說吧……嘿嘿嘿,遁了遁了,有空來我天和星喝酒,我天和星主可是出了名的好客,可不像你這么摳門,拿清水招待人。”
楚天明笑了笑,這天和星主是在譏諷自己嗎?那會兒楚天明明著攆人走,唯獨天和星主留了下來說是要喝杯酒水,楚天明就示意小銀去釀華陽酒的陶罐里裝了些清水作就酒水招待他,想要搪塞一下他,但沒想到他笑呵呵地喝著清水還說好酒,楚天明這才與他多說了一兩句。
但沒想到這天和星主這么自來熟,才認識多久啊,都替自己張羅起討媳婦的事情了……
一想到琴師那捧著古琴撥出音刃恨不得將自己大卸八塊的樣子,楚天明就感到無語凝噎,她對自己有意?
有意砍了自己才是!
“楚道友,你可得把握緊了,據我所知,那琴師自如修煉途以來,從未近過男色,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天和星主的聲音隔著老老遠地距離傳音到了他的耳朵里。
“滾。”楚天明沒好氣地踢出一腳,天地大勢波及出去,天和星主一溜煙鉆入了星痕,飛也似地落入了天和修真星。
“漫漫苦修,尋一人作伴?”楚天明嘀咕著,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唇角只剩下一縷淺淺的笑,“一步一個時代,再回首時,早已過了千百萬世……這條路,注定了只有我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