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液入腹。
龍逍遙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喝的酒不香了。
“果真是好酒!”感受到華陽酒在體內的萬般變化,他震撼莫名,喜形于色,良久,望著手邊的酒壺,嘆息一聲,“楚道友這酒,我不能及也!這一口酒,足以抵我招待你的所有美食了……”
楚天明笑而不語,示意他繼續喝。
龍逍遙便爽朗一笑,“好,既然楚道友不介意,那我就放開肚子喝了。”
看著龍逍遙和楚天明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辛候杵在一邊,滿頭大汗,少主,正事兒呢!別把正事兒給忘了呀!
仿佛是聽到了辛候激烈的心聲,龍逍遙忽然打了一個激靈,“對了,差點忘了說正事……”
楚天明放下酒杯,看向了龍逍遙。
只見龍逍遙的臉色忽然凝重了許多,沉吟道:“楚道友,實不相瞞……你我一見如故,不如你做我小弟,如何?”
辛候翻了個白眼,滿頭黑線,少主,你在做什么啊……
楚天明卻面帶微笑地看著龍逍遙,“認真的?”
“自然是認真的!”龍逍遙的臉上掛著兩坨醉醺醺的紅暈,但卻拍了拍胸,一本正經地說道,“怎么樣,你考慮考慮?做我小弟,山珍海味取之不盡,道源石用之不竭!”
“沒興趣。”楚天明搖頭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著。
龍逍遙面色一苦,“別嘛,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楚天明搖頭。
“唉……”龍逍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用手一抹臉,臉上醉酒紅暈悉數消失,整個人又容光煥發了,“那此事就揭過了,雖說我覺得這事不太可能,但真被拒絕,還真是叫我……唉,真是叫人傷心啊!比被百八十個美麗的女修拒絕還痛苦難受!”
“這就是你一見面就大魚大肉招待我的原因?”楚天明無奈地笑道。
“亂講!”龍逍遙眉頭一皺,正色道,“我龍逍遙豈是這等以美食誘惑他人的人?不存在的!想我堂堂龍逍遙,收小弟從來都是虎軀一震小弟自來的!我們說正事吧……”
楚天明面帶微笑聽著。
“說說七煞化道陣的事情吧!”龍逍遙說到這里的時候,眉目之間的嬉笑之色緩緩收斂,轉而浮現起了一抹凝重之色,眼睛之中,也難得地出現了一些深邃的光。
這一刻的他,氣息內斂,氣勢深沉,方才像是七大世家之一龍家的二公子。
只是這樣的氣場,沒有維持兩個呼吸的時間就結束了,只見他一拍自己的大腿,猛地罵道,“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哪個混蛋假托我哥之手寄拍七煞化道陣,想陷我哥于不義!”
楚天明暗自搖頭,此乃彌天大網,所有人都是棋子,便是那寄拍七煞化道陣的人,料想也不過是其中一環,甚至——若真是大局,那恐怕這個人自己都未必知道他已入局。
楚天明想通過龍逍遙見一見此人,無非是想從他的身上往更上層推,看看能不能揪出來那個混方修真域的內鬼。
“楚道友,我查過典籍,那七煞化道陣確有其陣,但你能確定那套玄峰就是七煞化道陣嗎?”龍逍遙沉聲道。
楚天明將七塊竹筍大小的黑坨坨一一自龍逍遙面前排開,“那殘破的一座玄峰,被人打碎了,但這并不影響你確認。”
龍逍遙神色一凜,細細撥弄那些黑坨坨,“這是伏龍山‘推碑手’造成的傷,這種程度的威力,只有伏龍山內浸淫推碑手多年的強者才能打出來……”
他瞇起了眼睛,對于楚天明所說的話,已是信任了幾分。
“楚道友,那七煞化道陣內被困之人,都是哪些?”龍逍遙問道。
楚天明說道:“一個是沖虛樓的沖虛子、一個是自稱‘沐湘’的女修,一個是頭生犄角的獸修,還有的,應該是祁家祁云空、韓家韓風,最后二人,并未在意。”
“沖虛樓主人沖虛子,號稱閉關三百年……極意谷谷主沐湘仙子,傳聞離開大荒三百余年……那獸修,應該是伏龍山主人龍山君,父親曾聽說龍山君如星塵海錘煉己身,算算時間也該有三百余年……”龍逍遙暗自思量,“至于祁家祁云空、韓家韓風……這些強者都是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大荒,更有傳言祁云空入了星空古道……難道都是假消息?”
“難道真相是這些人被困七煞化道陣三百余年?今日方才破封而出?”
龍逍遙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我哥明日抵達枯道院,那寄拍了七煞化道陣的修士也會一同前來……楚道友,你隨我一起為我哥接風洗塵吧,就作為我一位新結識的好友。”
“好。”楚天明微微點頭。
翌日,一艘星舟穿越葬道陣,落入了醉龍居。
“哥,你可算來了!”龍逍遙為其兄長龍飄逸接風洗塵,早已置備好酒席,龍飄逸一下星舟,便被他第一時間接入了醉龍居的樓閣。
與喜好錦衣華袍的龍逍遙不同,龍飄逸的穿著相對樸實了一些,僅是穿著一襲尋常的青灰色衣衫,腰間別著一塊用絕品道源石雕琢而成的古玉。
龍飄逸初一眼看去,并不能夠看出多少東西,其整個人氣息內斂,與高調做事的龍逍遙恍如冰火之差。
“弟弟。”龍飄逸見到龍逍遙,眼角的弧度也是變得柔和了幾分。
“哥,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新認識的朋友!”龍逍遙笑嘻嘻地將龍飄逸帶到了酒席前,看向了楚天明,道,“哥,這位是楚天明楚道友,我與他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乃是一位不得了的源食煉藥師!”
“喔?”龍飄逸便是跟著龍逍遙的引導,看了一眼楚天明,“源食煉藥師?”
“沒錯!”龍逍遙的說辭簡直張口就來,“楚道友極其擅長釀造一些源食酒液,他的酒……端是一絕!”
說著,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又豎了豎大拇指,同時暗中瘋狂向楚天明使眼色,大概是說老兄我是隨便幫你扯的,你丫可千萬別拆我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