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入殿吧!”蔡旭冷聲道,他想著云川星主或許只是隨便給了一個人,碰巧給到了剛出關的周天楠。
但他心中還是覺得有些疙瘩,并且感到有些不爽。
諸星主們入殿,并依照座椅上的魂火位置落座。
楚天明、周天楠、蔡旭三人分別坐到了核心圈上的三張桌椅上,往外,琴師、屠夫、說書匠、鐵匠、梅殊、徐清淺等星主依次落座。
星主會議開始。
“大體的事情,相信諸位也都獲悉了。”蔡旭簡明扼要地說道,“就在一個月之前,鬼物打穿星空古道和大荒的交界,如今鬼霧潮雖然暫且被平息了,但云流道祖生死不明,誰也不知道鬼霧潮是否會卷土重來……”
周天楠說道:“黑暗將至,乃大勢所趨,星空古道的壁壘越來越薄弱了,這一次多虧有大荒的云流道祖和那一位神秘的楚公子出手,不然大荒恐怕就要淪陷了。”
“我的意思是,鬼霧潮能被擊退一次,自然也能夠被擊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就像六萬年前的第一次黑石海之亂,誰能說有準備?可眾志成城,最后也將鬼霧潮壓縮在了大荒之中,第二次黑石海之亂,清玄主主動出擊,黑暗只籠罩了半壁大荒……這一次,我們主動出手,殺入星空古道,就算無法成功,也能夠將鬼霧潮攔在星空古道之中,為我們大荒再爭取一萬年,乃至于更久的發展機會!”
諸星主們若有所思。
蔡旭駁斥道:“荒謬,可笑!你只列舉了第一第二次黑石海之亂,怎么不說第三次?上一次,我們四十九位星主隕落了多少你可還記得?現在戰力折損大半,元氣都還沒緩過來,你讓我們就這么二十幾位星主,怎么去和鬼霧潮打?拿什么去和虛魘打?更別說那黑石海中神秘恐怖的無上存在動手了!”
“周天楠,你想清楚了,你那可不是主動出擊,而是去主動送死!你是核心星主,你所做的每一決策,都會影響四十九星形勢的變化!黑暗將至,只是將至,而不是已經來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布置四十九星,使其變得固若金湯!再說了,歷來也沒有鬼霧潮涌入四十九星吧?這一次也未必進的來!那大荒的巔峰強者不比我們差,主戰場交給他們就好了,我們在后方支援,難道不好嗎?”
“支援?呵呵呵……蔡旭,你所以為的安全,都是大荒的修士們拿命換來的!這一次若是沒有云流道祖,沒有那個楚公子,鬼霧潮都要淹沒大荒了,大荒被侵占,使整個混方修真域就成了一個即將傾覆的巢穴!你想做覆巢之下的完卵,你在想屁吃?”
“周天楠,你不要搞錯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黑暗降臨,我們沒有圣皇,巔峰戰力也不過就是我們這群塑道境的星主,你覺得我們可以去和它們戰斗?你想去送死,就趕緊安排后事,別拖累其他人!”
“蔡旭,黑暗降臨,沒有一個人能夠置身事外,你之所以覺得安全,都是因為云流道祖他們頂在前面!你想讓人乘涼,就得自己去做那一棵樹!那么哪怕粉身碎骨,起碼你也努力過,起碼也對得起你頭上的那頂星冠!”
“我鎮守自己的修真星,難道不是在努力?若鬼霧潮想要吞噬我的虛采星,就必須要踏過我的尸體!”
“那其他星呢,你不管了?”
“在那之前,我們會替那些星主尚未重新繼位的修真星布置好足夠的防御措施,我們已盡力,生死禍福,就看天命了。”
“哈哈哈……天命?真是可笑!”
二人不斷爭論,越來越激烈。
最終。
“算了,不爭了!各執一詞,再爭下去也沒什么意思!”蔡旭一揮手,打斷了爭論,緩過一口氣,接著道,“情況和大環境諸位也都了解了,黑暗將至,是攻是守,你們自己選擇吧!”
“若是諸位選擇防守,我蔡旭愿做第一人,與你們一共同修真星,誓將修真星布置成一面堅不可摧的壁壘!”
“若是選擇主動出擊,呵呵呵……相信大荒的功勛碑上也會刻下諸位的名字。”
“蔡旭,你話說得過分了!”周天楠一拍桌子,周身忽而騰起沖出一股強大的氣息,氣息之中涌出無數神樹,瞬間森羅萬象。
“呵呵!”蔡旭冷笑一聲,一道冰璇寒氣自其體內涌出,貫入神樹之中,將其悉數凝凍,“周天楠,黑暗當頭,你要與兄弟兵刃相向?”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人,主攻主守全憑幾念吧!”周圍星主們紛紛出聲勸和。
“哼!”周天楠重重地哼了一聲,森羅萬象瞬間消散。
蔡旭瞇著眼睛,眼底有著一抹光,“此乃大事,諸位可得好好選擇。”
話音落下,殿內一片安靜。
諸星主們紛紛垂著腦袋思量著。
徐清淺首先開口,清聲道:“清淺修為尚淺,根元不穩,與諸位道友相差甚遠。加之清淺剛任星主,廣靈星百廢待興……黑暗之下,清淺這微薄的修為只怕起不到多少作用,倒不如留在廣靈星,好好建設一番。”
蔡旭微微點頭,對于徐清淺的覺悟很是滿意,“廣靈星痛失星主數萬年,能出你這樣一位愛民如子的星主,是廣靈星的福祉。你能作出如此選擇,廣靈星千萬修士都是感激你。”
“這一切都是清淺應該做的。”徐清淺睫毛微垂,遮掩眼簾,俯首輕聲道。
“徐道友深明大義,教梅殊佩服,我的長林星與廣靈星在星空里較為接近,既然徐道友愿意建設基業,那我廣林星自然幫襯一把……”梅殊看向周天楠,拱了拱手,帶著幾分歉意道,“周道友,實在抱歉,梅殊雖心有戰意,但也不得不為廣靈星修士謀一份生路。”
不少星主心底暗笑,梅殊說得好聽,可明眼人誰瞧不出,但醉翁之意卻不在酒,他的一門心思,都栽在了這個徐清淺的身上。
蔡旭道:“梅道友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