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劍修,就是當初枯道院的巡查修士,如今受枯道院首席枯葉道人的調遣,前來星空古道的門戶前巡視。
“我們乃是四十九星星主,聽聞楚公子曾在此地補天,故而前來觀禮一番。”那二人露出身形來,赫然便是梅殊與徐清淺。
說話之間,梅殊的頭頂浮現出一尊星冠,昭示著他乃是貨真價實的星主,那劍修之中的長者見之,眉梢微微一皺,道:“兩位雖然是星主,但此處乃是大荒重地,且容我通報院首。”
“嗯,應該的。”梅殊心中雖然不悅,但還是頗具禮儀地微笑道。
“且稍等。”劍修去向一旁,片刻后歸來,道,“院首說,四十九星與大荒同氣連枝,星主能夠前來,乃幸事也,請!”
說罷,便是與周遭劍修退出了一條路。
梅殊微微點頭,“有勞了。徐仙子,我們走吧。”
旋即,便是帶著徐清淺飛向了那門戶所在的地方。
那一位年長些的劍修,望了一眼徐清淺的背影,眉頭微皺,“那女修……為何似曾相識?”
道山上空的天空深處,云海之間,一方虛幻的門戶緩緩地波動著,它所呈現出來的,乃是一道淡黃色偏透明的門戶。
那門戶上有著諸多裂紋,在裂紋上,則是有著一些玄奧的符文,這些符文就像是補丁一樣貼在裂紋上,使它們逐漸被消去。
望著這些符文,梅殊神色微凜,“這個勞什子楚公子,倒是有些門道……這種門道,我看到不像是那楚天明所能夠布置出來的。”
實在是太高明了,以至于梅殊不愿意承認楚天明的優秀,更不愿意相信那楚公子就是楚天明。
徐清淺看著這些符文,忍不住湊近了一些,伸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那符文是虛幻的,她一伸手,就穿透了過去。
梅殊看了看,旋即搖頭道:“星空古道的門戶,并沒有這么難開,想來是那楚公子為了不讓人觸碰,因此才給隱去的。”
“那有辦法讓它顯化出來嗎?”徐清淺好奇地問道。
見徐清淺的注意力全在門戶上,梅殊便清了清嗓音,道:“這門戶,其實不難開啟。任何一位星主都是有資格進入門戶的,我現在便將之告訴你。”
說著,便是將這方法告知了徐清淺。
徐清淺臻首輕點,“原來如此,多謝梅道友了。”
“不妨事、不妨事。”梅殊連連擺手,“便是我不說,其他道友也遲早會告訴你。”
徐清淺莞爾一笑,天空里的風拂動她的三千青絲,令得她那一張清冷卻妖惑的臉頰上充滿了誘人的味道,直看得梅殊心頭發顫,感覺到了戀愛的味道。
“我還有一事,倒是想請梅道友幫一下。”徐清淺眼簾微垂,輕聲道。
梅殊朗笑道:“徐仙子只管說。”
徐清淺手腕一翻,將一根小銅棒取出,在手中把玩了一圈后,遞給了梅殊。
“這是?”梅殊心間好奇,忍不住問道。
徐清淺便說道:“這是傳我道統的青蘋仙子的其中法寶,名喚‘定空棒’,能定在小范圍內定空間。但只有一次效力,這門戶上的裂紋遲遲未愈,我擔心是那楚公子根本無法修不完……若是如此,那么那個楚公子只怕就是欺騙了全大荒的人。”
梅殊微怔,有所沉吟,“這……不會吧?”
“梅道友,信人,該信七分,留三分。那楚公子什么身份無人知曉,誰知道他是不是真能夠修補好這個門戶呢?有可能他的法子也是權宜之計……”徐清淺說道,“而此棒有定空間之能,能夠徹底修不好這門戶,若非我修為尚淺,無法催動,此刻便由我親自動手了。”
梅殊猶豫著又看了看這棒子,只見此棒僅有一尺長,約莫碗口粗細,棒身上雕鏤著一些詭異的紋路,扭曲詭譎,像歪七扭八的鬼畫符,透著一股道不明的晦澀氣息。
“這紋路,看著倒是有幾分眼熟。”梅殊嘀咕道。
“梅道友,你要試試嗎?若你不來,我便是修為不足,也要全力一試了。”徐清淺咬著牙,堅定地說道。
梅殊心中一軟,“別別別,徐仙子,還是我來吧,你退開一些。”
徐清淺便是露出一抹笑容,“梅道友,那你得全力催動了。”
“那是自然。”梅殊點頭道,旋即,便是握緊了這棒子,“徐仙子,你告訴我該怎么用。”
“你將它抵著門戶上的裂縫,只管將自身道力灌入其中即可。”徐清淺說道。
“好,徐仙子,你卻退開一些,我要動手了。”梅殊說道,跟著便是聽著徐清淺說的那幫操作了起來。
他催谷道力注入棒子之中,起先,隨著他道力的不斷注入,那紋路開始微微發亮,沒過多久,他就覺得那棒子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開始主動吸取他的道力。
他敞開道體,聽著徐清淺的話,將道力悉數灌進去。
可是沒過多久,他覺得有所不適。
“徐仙子,這定空棒有點邪門,好像在不停地掠奪我的道力。”他說道。
徐清淺說道:“梅道友,這是正常的,也得虧你道力雄渾,換做是我,此時多半已經道力枯竭了……”
梅殊一聽,便是咬了咬牙,繼續堅持。
忽然,他發現那紋路靈活的扭曲了起來,那紋路變得明亮無比,但很快就開始發黑,漸漸地,那紋路就像是漆黑毒蛇一樣扭動,順著手臂侵入了他的道體。
這一刻,他體內的道力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開始泄出,瘋狂地灌入了棒子之中。
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出現凱利一種詭異的干枯模樣!
“這……?!”
那紋路扭曲,在他的眼中不但放大,他忽然想到了這紋路緣何有些扭曲,那虛魘手中的金色長槍上,似乎也布置著與這紋路幾乎同源的紋路!
只聽“噗”地一聲,一株漆黑的小火苗突然從他的胸膛上冒出來,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火苗微弱,像是風中殘燭一樣隨時都會熄滅,但搖曳著搖曳著,火苗卻越來越旺盛,直至最終以他的道體為養料,不斷地燃燒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