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楚天明將瓦礫交給虎鵬,問道:“虎鵬,你知道這是黑泥筑什么地方的瓦礫嗎?”
虎鵬接過來仔細翻看,眉頭卻是皺起,“黑泥筑中的建筑,其實很少用到這等瓦礫……”
虎鵬仔細回想,卻毫無頭緒。
直到楚天明將行之際,虎鵬突然找到了楚天明,說道:“我想起來了!公子,當初祖輩上的人為先祖修砌古墓的時候,曾用到過類似的瓦礫!”
楚天明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涼意。
古墓……虎魄?
沒過多久,戰歸古樹發出奪目的光,沖破黑暗,打開了星空古道的路。楚天明等人接連今日其中,消失在了星空彼端。
不斷地傳送,不斷地穿梭,歷時數月之久,楚天明他們穿越了六十座古戰場,當初浩浩蕩蕩的征伐者們,如今已有八成隨著掌旗人,鎮守在了各個古戰場中。
終于有一天,空間一陣波動,伴隨彩虹橋一般光柱沖擊而下,一片隊伍出現在了這里,一出現,便是腳踏實地。
這是一片破敗的廢土,古城悠悠,恍如天門直入星空。
一落地,祁天歌血液就忍不住沸騰了起來,楚旗自她體內掠出,好似與這一片廢土某種聯系。
楚旗沖霄而上,貫入天門之上,就像闊別六萬年的友人,親昵地打著招呼一樣。
祁天歌的耳邊,忽然響起了楚天明的聲音,“這個古戰場,名為‘云霄天門’,乃是最接近黑石海的九大古戰場之一,也是你的先祖……祁八門當初所鎮守的那一個。”
聞得先祖之名,祁天歌的嬌軀忍不住顫抖一下,她遙望天門,仿佛看到了楚旗之中那一道屬于先祖的意志。
楚天明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公子放心,有八門鎮守此地,那些鬼物,休想越雷池一步。”
他的耳邊,猶響著祁八門斬釘截鐵地聲音,的確,當年他在時,一人一旗,立于云霄天門之上,震懾無盡鬼霧潮。
如今,人已化作黃土,但楚旗猶在,祁八門英魂不滅,如今這一股意志,由祁天歌繼承了。
“嘰嘰嘰——”
云霄天門靠近黑石海,此間所盤踞的鬼物,有不少都是虛魘級別。
鬼物雖然是反物質、反世界力量的產物,但卻與修士一樣,有著自己的等級。
鬼物,乃是它們最低等的稱呼,往上一個層次,名為魔魘。那魔魘初具靈智,能夠發揮出堪比凝輪入道境修士的戰斗力。
在往上,乃是虛魘。虛魘已經具備靈智,雖然不多,卻能夠自己思考,虛魘能夠掌控鬼霧潮,將鬼物之中的將軍,堪比塑道境修士,若操控鬼霧潮戰斗,尋常缺乏對戰鬼物經驗的塑道境修士,很容易吃大虧。
就像鬼霧潮之亂剛襲擊大荒時,一些去星空古道之中歷練過的人應對起來,明顯要比第一次與鬼物戰斗的修士好很多。
龍行云也就是吃了這個經驗不足的虧。
虛魘再往上,乃是大虛。
入大虛之列,堪比塑道巔峰強者,有鬼霧潮相伴時,殺傷力雖然并未提升多少,但自保能力卻極強,強如李德焊,在鬼霧潮亂大荒的初期,以半圣修為一次性牽制三片蘊含大虛的鬼霧潮,但最終還是讓一頭大虛卷著鬼霧潮鉆了出來。
大虛,基本上算是鬼物的天花板,再往上,就超脫于鬼物的層面了。
仿佛是感應到了大量盤踞著的虛魘,楚旗照耀出璀璨的光,祁八門的身影在光芒之中若隱若現。
“都滅了吧。”楚天明擺了擺手。
“看啥看,又想叫道爺打苦力?不干不干!”缺不得道人第一個唱反調。
但也只有他唱反調。
李德焊首當其沖掠出,刀海重重,劈向無數鬼物。
這一路,他都在不斷印證刀海帝君的刀道,以刀道納入自己的黑刀,一路走來,雖然都是同一刀,但卻不斷圓滿。
沖虛子、琴師等人,也都紛紛出手,虛魘對于他們而言,正是磨礪的好對手,這等生死搏殺,平時可是極為難得的。
這一次,楚天明沒有動手,他穿梭于云霄天門,將一道道陣痕布置進去。作為最接近黑石海的九個古戰場之一,云霄天門的防御大陣十分重要。
數日之后,鬼物被盡數消滅,陣痕也是布置完畢,隨著楚天明刻下最后一道陣痕,一個巨大的天門虛影出現在了云霄天門的上空,天門虛影垂下萬千霞光,將整個云霄天門籠罩其中,形成立刻一個極其強大的防御法陣。
楚天明將刻入了陣痕的玉簡交給了祁天歌,身為祁八門之后,這一處古戰場由祁天歌鎮守。
除此之外,沐湘仙子等多為勢力之主,也是選擇駐守此地。
“公子,天歌在此,等您凱旋。”祁天歌立于天門虛影之中,恭送楚天明等人。
傳送陣開啟通往黑石海的星路,楚天明等人踏入其中,趕往倒數第八個古戰場。
望著光芒逐漸熄滅的傳送陣,祁天歌仰望星空,只見在那一片混沌星河之中,一條幽深的黑水河緩緩流淌,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
“黑石海……”她喃喃地嘀咕著,“公子,你定要平安歸來啊……”
半月之后,楚天明一行人抵達了最后一個古戰場——一線天。
一線天,乃是由兩處絕壁所構成,遠遠看起來,乃是一條通天的直線,可若是走得近了,就會發現那兩處絕壁上布滿了尖銳的石錐。
一線天是距離黑石海最近的古戰場,但不同于其他的古戰場,一線天中,沒有一點鬼霧潮的蹤跡。
“真是奇怪,‘一線天’外還有著大量的鬼霧潮,但這里面居然沒有任何鬼物。”沖虛子疑惑道。
“道古玄尊,這‘一線天’頗有蹊蹺呀。”缺不得道人誦了一聲道號,觀察著四周。
姬清竹鳳眸之中閃過一道光,她入紅塵,走的是夢道,某些時候對于周圍環境的感悟極為敏感,見到一線天的奇景,她直接仰望一線天的頂端,只見得在那里,隱隱有著一道人影“怪了,當初來時,卻未見這‘一線天’頂有什么身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