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遠心中苦笑,大感無奈,但還是說道:“不敢誆騙前輩。”
“希望如此。”劍中出聲。
崔遠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前輩,大黃這是什么情況?”
遲疑半刻,劍中穿出聲音:“你說這頭牛?”
“正是,大黃與我一同長大的,和我玩伴一般,它現在這是怎么了?”崔遠有些焦急,他很擔心大黃是否有危險。
“老夫在見他靈智大開,就傳給他一些妖修的道法,沒想他竟然天賦竟然如此之強,老夫已決定收其為弟子。”
崔遠表示聽不懂,他只是擔心大黃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老者未得到崔遠答復,沉吟少許后繼續道:“你若幫我找到云缺草,我便也可以收你做個記名弟子,若你有資質開啟玄脈,你便可來北滄找我,做我入門弟子。”
“前輩,能否告訴我,玄修是什么?還有你所謂的妖修呢?還有你說得什么北滄。”崔遠終于說出困擾在自己心中的疑團。
面對他連珠炮般的問題,老者有些無語,控制著古劍輕輕在崔遠頭上敲了下,許久,劍中才穿出老者的無可奈何的話語:“你們這是一個凡人國度,也難怪你不知道。其實這個世界比較想象的大很多,你所站立的地方,不過是這片世界里的萬沙一粒。你所生活的國度外還有北滄、南冥、九幽三塊大陸,這三塊大陸才是真正的世界!那里玄修與妖修縱橫,就如你夢中場景一般的畫面在那里時時刻刻都在上演,那里的修行者都是為求通天之路,那的你一個凡人想不到浩瀚世界。老夫所知的宗門就是北滄里中最大的門派——北滄門。”
崔遠失神,他難以想象,自己所生活的大燕國根本就是于這三片大陸外的某一個塵埃大的地方。他覺得這個杜淮山就已經很大,但現在的老者卻又向他展開了一個他根本無法想想象的世界版圖。
真正的世界嗎?他心中暗道。
“至于玄修,便是為求玄心正法,打破身體的桎梏,為求不斷強大的人類修行者。而妖修,就是如這牛一般有著靈智的動物,就是通過修行,成為妖獸,最后選擇化形。”老者繼續為他解釋。
“那大黃不會不會有事?”崔遠半知半解,但是還是關心大黃的安危。
“它既然已經開始修妖,便只會越來越強大,慢慢脫離你們凡人,去到他改去的地方。”劍中老者回答。
聽到老者說大黃會離開,崔遠焦急起來,問道:“什么該去的地方。”
“三大大陸的北滄,做我的入門弟子,老夫會引它入妖,助它化人。
崔遠打著哈欠,有些無精打采的叢房間里走了出來。
昨晚老者聽了崔遠的回答后,罵了句:“沒理想,沒追求,孺子不可教也!”便憤憤地卷著大黃消失沒影,看得崔遠很是傻眼,他無奈之下,只得在林中找尋出路,在接近五更天時才出了林子,可回到咸廂房自己房間剛睡下沒多久,便聽見寂八的敲門聲。
他打開門,看見已為他收拾好行李,等在門外的寂八,強自打起精神問道:“師兄,這么早就要出發了嗎?”
“是啊,戚襄房那邊已經在催了。”說著將包袱塞道他手上。
“這次下山難道先生就只派了我一人嗎?沒有其他師兄陪同?”崔遠問道。
寂八有些無奈地道:“先生只拍了你一人。”
得到肯定答復點崔遠有些失落,沒有師兄陪伴,要獨自離家的他有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當他們到戚襄房時,那些停在院里的馬車也已挪到院外,形成很是整齊的一條長隊。
此時已是望眼欲穿的老管家看到崔遠走來,趕忙神色激動的走了過去,出聲道:“小神醫,我們可是等你多時了啊。”
崔遠露出抱歉的神色,客套道:“耽誤諸位時間了。”
老管家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擺手笑到:“哪里哪里。”此時的他那還有半分昨夜那般的神情,簡直像是將崔遠奉若神明一般。
崔遠對他這般轉變搞的也是愣神不已。
而此時王爺夫人看著崔遠是神情很是不自然,甚至有那么幾分尷尬。
“小神醫,若沒有別的什么事,咱們就上路可好?”老管家很是客氣的說道。
崔遠聞言,轉頭看向寂八,有些失落的問道:“先生不來送我嗎?”
“先生采藥去了,他讓我來帶他送你。”說著寂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擔心你在世俗里被人騙了,你下山后一定別輕信他人。”
崔遠有些莫名難過,這是他第一次離開杜淮山。
“好了,去幾天就回來的。”寂八輕聲安慰道。
崔遠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濟廂房是方向,這才向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快,把我的馬車讓出來,請小神醫做我的馬車。”老管家有些殷勤,在昨晚一夜的苦思后,他決定必須為自己王爺交好這個年少的神醫,實在是這個孩子在醫道上的天賦真是聞所未聞,小小年紀便有這等成就,日后還不知會何等了得。
崔遠還是第一次做馬車,要是這兩天沒發生哪些事情,他現在估計還會很激動,但如今卻是存滿心事。
再一夜未眠的情況下,他很快便在微微顛簸的馬車里睡了過去。
但是此時睡著的崔遠卻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一輛馬車上的老管家卻如坐針氈,他聽了昨天崔遠對他病情的分析,現在整個人都不好過起來,已經操勞大半生的他還想安享晚間,可不想真的落個下半身癱瘓。
他數次想起身去找崔遠,讓他看看自己的病應該如何治,但馬車還在行使,他總覺得這是去叨擾很是不禮貌,于是又坐下了。
在長途跋涉中,老管家感覺度日如年,終于在過了四五小時后,老管家見時間合適,急匆匆地鉆下馬車,沖著前方的人馬喊了句:“停車休息。”
說完他便邁下馬車,向著崔遠所在的那輛走去。
“小神醫,我有要事相商,可否出來一敘。”老管家站在馬車外,調整了下語調說道。
可過來約莫半分鐘,車內無人應答。
“小神醫?”老管家再次試探性的問了句。
依舊無人應答。
老管家忍不住掀開簾子,他看見一臉疲態的崔遠已經沉沉睡著,但因為老管家的動作,熟睡中的崔遠似乎有了差距,幽幽醒轉。
“小神醫,抱歉,我不知道你在休息。”老管家有些抱歉的說道,畢竟有求于人,自然便將態度放低了些。
崔遠一臉疑惑的望向他,說道:“老先生有何事?”
老管家有些激動,絲毫沒感覺到自己是崔遠的長輩,他問道:“小神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崔遠看他這副模樣,也便猜出他想要做什么,于是笑道:“老先生不需要對自己病情那么在意,其實不過就是小問題,我到府上給你開幾副活血化瘀的藥,調養幾日便沒事了。”
老管家聽到這,緩緩松了口氣,神色不免有些尷尬,依舊是平和的說道:“小神醫,我拿還有些干糧,要不給你拿點來?”
崔遠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多謝老先生好意,我這還有。”
老管家這才發現,這個十來歲的小神醫好像不像他想象中那般容易交好,只好說道:“從這到王爺府應該還有一日路程,小神醫好生休息,老朽便不多叨擾了。”
崔遠點點頭,于是那老管家才離開。
可當崔遠剛要睡著時,忽然他聽到馬車外傳來一陣宮女的驚叫聲,不有些神色疑惑起來,于是走下馬車。
此時老管家和哪位王爺夫人也聽見聲響走下馬車。
三人神色疑惑的對視一眼,都像聲音傳來處走去。
便見前方,圍了十幾個帶刀侍衛,做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怎么了?”婦人皺眉問道。
一旁一個侍女恭敬的說:“剛剛山中忽然奔出一頭牛,把路堵了。”
“趕走便是,怎么都這樣大驚小怪的。”婦人有些不高興起來。
“不是啊,剛剛有好幾個侍衛都去了,可剛要動手就被那牛撞翻了。”那侍女急得都快哭出來的樣子。
老管家聽得也是嘴角抽搐,竟然返程時能撞到這種怪事,一頭牛把路給擋了,最奇葩的還是去了十幾個訓練有素的侍衛還被頭牛干翻。
一旁的崔遠聽到這話卻是心頭一動,徑直便往前方走去。可他剛走出幾步,那侍女趕忙拉住他,神色焦急道:“小神醫,前面危險,那牛可兇悍了,有個士卒過去,直接被那牛頂飛了十米。”
老管家和婦人聽得眼皮直跳,趕忙也去拉住崔遠,他們現在是生怕這個小神醫出半點事。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攝人的牛吼。
圍在前方的侍衛聽到這聲牛吼都被嚇得連連后退數步。
聽到這熟悉的牛吼聲,崔遠苦笑不跌,喊了聲:“大黃別鬧!”
在一眾人都在好奇這位小神醫這句話時,前方閃電般的沖來一道身影,前方原本蓄勢待發的侍衛像是薄紙般脆弱,紛紛別頂飛。
那牛影不停,朝著崔遠沖來,一群宮女直接嚇得尖叫連連,老管家和婦人也被這牛勢不可擋的模樣嚇得面色土灰。
站在崔遠身邊的老管家和婦人都心中咔噔一下,自知恐怕躲不過了,嚇得閉上了眼。
但下一息,那種被牛拱飛的痛苦并沒傳來,他兩難以置信的睜開眼,可眼前的一幕讓他們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見那原本還橫沖直撞的兇牛,現在竟匍匐在崔遠面前,用腦袋磨蹭著崔遠的胸口。
一種士卒都是驚得雙眼圓睜,嘴巴長大的像是能塞下一顆雞蛋。
如今的大黃已長得異常結實高大,就連匍匐著都有崔遠肩膀般高,崔遠也是為大黃的變化而吃驚。
“大黃,你那么下山來了?”崔遠無奈即使無奈,但看到大黃心中還是不免多了些喜悅。
大黃沖他“哞哞”叫了兩聲,崔遠便見到他嘴里含著一個卷黃紙。
崔遠從它嘴里拿出那卷黃紙,他猜到可能是那個有著青色古劍的老者帶給自己的,便也沒急著看。
崔遠轉向眾人的方向,帶著歉意說道:“對不住了,大黃是我的伙伴,他來找我的,嚇到你們了,其實大黃挺溫順的。”
那些被牛撞翻在地的士卒聽到這話簡直心中都想罵人了,這叫“溫順”?換你被頂下試試!
才恢復點血色的老管家嘴角抽搐,但想到自家王爺還得要眼前的人來救,于是強壓下心頭的不爽,強顏笑道:“小神醫的‘朋友’挺生厲害啊!”
婦人面色也是陰晴不定,剛才著實把她嚇壞了,想要發怒,但想到自己夫君,也只能作罷,但要讓他像老管家一樣去討好崔遠她還厚不下那臉皮,于是轉頭向著侍衛們說道:“受傷的人回馬車里,沒受傷的繼續駕馬趕路。”
崔遠摸了摸大黃的頭,有些不舍的說:“好了,東西送到了,你回山上吧。”
但出乎崔遠預料的,大黃搖了搖牛頭。
崔遠有些吃驚,但是還是心中喜悅,若此處下山有個熟悉者陪伴,他會安心不少。
于是他看向婦人懇切道:“我可以帶上它嗎?”
婦人聽罷,臉色有些不好看,他著實有點怕這頭牛,誰知道它路上會會忽然發狂。
崔遠看到婦人的神情,趕忙說:“我會看好他的,不會讓它惹事。”
大黃聽到崔遠說它惹事,抗議的“哞哞”叫了聲。
婦人一番面色變化后,淡淡說了句:“別耽誤行程。”
說著不再理會崔遠這邊,喊了句:“啟程!”
崔遠神色一喜,拍了拍大黃的頭顱,笑道:“咱們也動身吧。”
說著他跨上了大黃的牛背,如今的大黃馱著崔遠毫不費力。
一行人便繼續浩浩蕩蕩的向山下使去。
崔遠在沒人注意時,拿出那卷黃紙,在他將其展開后,那黃紙竟神奇的像燃燒般漸漸消散,其后崔遠就感覺腦海中像是被強行灌注進了一些信息。
“老夫怕你失約,特派我弟子來監視你。”腦海里衍生出這串文字。
“七日后再給我帶個藥爐回來。”
“作為報酬,就先給你點甜頭,至于你有沒有那資質,就憑你的造化了。”
緊接著他腦海來便涌出三個大字啟玄術。
不需要他刻意去查看的,便有一些奇異的文字自動形成他的記憶般。
“這就是玄修嗎?”崔遠對這老頭各種詭異的手段震驚的都麻木了,心中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