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雷有德滿臉笑容的走下飛舟,只是臉上傷勢,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滑稽。
幾名手下持著各式武器也涌了出來,看到自家老大被人傷成這樣,紛紛叫囂起來。
“干什么,我們是做生意的驛站,又不是黑店!”雷有德呵斥道,說完讓揮手讓手下退下去。
他一群手下面面相覷,心中有句話很想說,“老大,我們難道不是黑店?”
圍觀乘客也都是一幅見了鬼的表情,好像在說,“不是黑店才怪!?誰家店做生意拿著各式武器。”
“我們這些廚師,有把刀劍什么不是很正常嗎?”見到眾多乘客異樣神情,雷有德哈哈一笑,“與飛舟上那位小兄弟交流過后,我覺得確實不應該強迫你們用餐。”
“我雷有德從來都是以德服人,和氣生財。”雷有德說完走近了驛站內。
留下的乘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自己聽錯了般。
“老大,要不要……”一眾小弟見雷有德臉上傷勢不輕,提議到。
“一天就知道用武力,不會用腦子嗎?”雷有德,此時臉也陰下來,不復剛才的笑容。“散了吧,你們還想繼續看我笑話?”
眾人見雷有德動怒了,紛紛告退。
雷有德見自己手下都散了之后,臉色陰郁。此時他半邊腮幫都已經浮腫起來,牙齒也少了一小半,用手輕輕觸碰一下,就能感受到疼痛。
雖然不是什么嚴重傷勢,但雷有德被秦云打得臉上開花,他臉的都丟盡了,一想起自己可能會淪為江湖笑柄,雷有德對秦云就恨之入骨。
在江湖上混,臉面有時也很重要,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打他臉,他還怎么服眾。
雷有德想了一下,拿出了通信端,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好。”通信端那邊傳來一個雄渾男聲。
雷有德連忙說道:“黑虎王,你好,我是雷有德。我驛站里剛到一批豬崽兒,質量不錯,你感不感興趣?”
“哦?”通信端那頭名叫黑虎王的男子故作疑惑的說道,“雷缺德,你這個缺德貨,不是從來不和我們這些強人打交道的嗎?”
“以前我做強人時,讓你通風報個信,跟要殺了你一樣,死活不同意!還要讓老子親自派人盯梢。”黑虎王仿佛回憶起往事,恨恨的說道,“怎么,現在想通了?想加入我們這賣豬崽兒的行業了嗎?”
當初一個攔飛舟打劫的亡命之徒,還想要把他拖下水。如今走運,抖起來了,還在他面前得瑟。雷有德心里也是暗恨,但嘴上確說道,“黑虎王說笑了,我只能做做驛站生意,賣豬崽兒這種事情也只能黑虎王你才能做起來。”
“嘿嘿,這世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雷缺德器量也就這樣,上不得臺面。”黑虎王嘲笑道。
“黑虎王說得是,我這一輩子都是凡人一個,哪能和黑虎王你這樣的修真者比。”雷有德想借刀殺人,只能賠笑道。
在這雷家鎮他一呼百應,如果只是想教訓秦云他們一頓,他輕輕松松就能喊來人。秦云即使真的是煉氣六層,他也不怕。有道是好虎架不住群狼,煉氣六層,本質上也是凡人一個。
對于讓雷有德顏面盡失的秦云二人,他想讓他們生不如死!所以他才會聯系做豬崽兒生意的黑虎王。
“哼哼,知道就好。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嘿嘿……”黑虎王曾經與雷有德也發生過一些不愉快,“說說豬崽兒的詳細情況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豬崽兒居然能讓雷缺德你求人?”
“飛舟的編號是磐乙682553,圈里的豬崽兒都是一些土豬崽兒,有一頭豬崽兒六個月大,可能稍微棘手點,其它豬崽兒都是三四個月這樣的貨色。”
“居然還有頭六個月的豬崽兒,你確定是土豬崽兒,沒有騙我?”黑虎王疑惑的道,六個月的豬崽兒已經有點大了,一般情況,他們是不會抓這樣的豬崽兒的。
雷有德見黑虎王遲疑,連忙打包票說,“我哪敢騙黑虎王你,我確認了確實是土豬崽兒。到時候,你一看便知,如果我說慌,你盡可以來找我。”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這單生意我接了。今天我正要給邙原派送一批才抓的豬崽兒,最近行情不好,都沒有抓到什么好貨。”黑虎王干脆的答應,隨后說道,“真是巧了,我們現在剛好離雷家鎮不遠。”
雷有德見黑虎王答應了下來,心中石頭也落了地,暗爽道,秦云他們真要是被賣去當豬崽兒,絕對生不如死,這輩子都別想出來!這可比殺了他們,更能解恨。
“好好,黑虎王,他們一會兒就要出發了,你們正好可以在路上攔住他們。”雷有德仿佛親眼見到秦云被黑虎王抓住的場面,受傷的面龐獰笑著。
“雷缺德,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黑虎王做的是正規豬崽兒生意,又不是強人,為什么要攔飛舟?”聽完雷有德話語,黑虎王冷笑道,“哈哈,不用那么麻煩,我們馬上就到你驛站了。”
“黑虎王,你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雷有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是想讓黑虎王在路上攔截秦云他們乘坐的飛舟,可沒想讓黑虎王上門抓豬崽兒。他做的是“正規”驛站生意,如果這樣搞,哪個飛舟還敢上門?
“規矩?你雷缺德也配和我講規矩!?”黑虎王在通信端那頭也翻臉道,“雷缺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真會那么好心,給我介紹豬崽兒生意?你看哪家抓豬崽兒,是去攔飛舟抓豬崽兒的?!我看你不光是缺德吧,還缺腦子吧?真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蠢嗎?”
雷有德此時也明白黑虎王猜到了自己打算,自己確實有些怒極攻心,這黑虎王如今也不是當初那個攔路搶劫的亡命之徒了,他們這些做豬崽兒生意的,確實不會攔飛舟。
“雷缺德,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你哥是你哥,你是你!并不是說你背靠雷山源,你就可以對我一個筑基期修真者使喚來,使喚去!”黑虎王警告道,雷有德居然敢借他的刀殺人,簡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我希望這種事情,沒有下一次了,不然,嘿嘿……”
雷有德此時也清醒了不少,這黑虎王可是筑基期修真者,不光如此,手下的黑虎幫更是人多勢眾,都是些從黑虎鎮出來的鄉黨,敢打敢殺,一幫亡命之徒。
如今雖然沒做強人,但這豬崽兒生意也不簡單,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的。
雷有德連忙道歉,保證沒有下一次。
“你想法拖住他們一會兒,最多十幾分鐘我們就到了。”黑虎王,哼了一聲,隨后掛斷了通信端。
黑虎王,是他江湖匪號,他的化名王黑虎,闖出名聲后,江湖中人就稱他為黑虎王。
“白紙扇,讓駕駛員在前面雷家鎮驛站停下。”黑虎王吩咐道,這白紙扇正是他心腹。
“黑虎王,難道我們還真要去雷缺德那里抓豬崽兒?”白紙扇遲疑道,他們這一艘飛舟上裝了不少豬崽兒,驛站又是人多眼雜的地方,他怕發生什么變故。“而且,這好像有些不符合規矩。”
如黑虎王所說,他們做豬崽兒生意,主要是靠坑蒙拐騙,除了偶爾遇上落單的豬崽兒,他們一般是不會強擄。
攔飛舟抓豬崽兒,這可壞了他們和飛舟經營門派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這豬崽兒是黑話,指的是被販賣的奴工。
抓豬崽兒,也是要挑人的,最好身份是那種無權無勢又沒有什么修為,來磐石城掙錢的山民。沒人追究,又沒有什么風險,簡直就是最好的無本買賣。
“嘿嘿,這可是雷缺德自己找我們上門,那些飛舟門派想要追究,就去找雷缺德吧。反正他哥不是雷山源嘛,想必也不怕那些飛舟門派。”黑虎王臉上陰笑道,“再說,我們是在驛站內招納幫眾,這些豬崽我志愿加入我們黑虎幫,那些飛舟門派還有什么話好說?你去催下駕駛員,讓他加速,別省那點元石。“
“既能收獲一批豬崽兒,又能讓雷缺德吃憋,爽!”
“不然那些豬崽兒真的跑了的話,可就虧大了。”黑虎王如同一個辛勤的農夫,面對異常氣象時,擔憂的說道,“哎,最近收成不好,再這樣下去幫眾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
白紙扇見黑虎王執意如此,拿出的理由又勉強糊弄得過去,就沒有繼續勸阻,去尋飛舟駕駛員去了。
另一邊,雷有德被掛斷通信后,他是既希望王黑虎來,又不希望王黑虎來。
“早知如此,我跟王黑虎那廝聯系個什么?我也是失了智了。”
雷有德有些氣惱,對秦云他們怨氣又多添了幾分。
不過既然那王黑虎來都來了,顯然不能隨便打發走,雷有德只得想法拖住飛舟。
就在雷有德在思考怎么拖住飛舟時,他手下的小嘍嘍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
飛舟司機擔心雷有德找人在路上報復,想充當個和事佬。
雷有德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隨后在飛舟駕駛員吃飯小房間內,雷有德面對飛舟駕駛員百般勸和,避而不答,反而不停勸酒。
飛舟駕駛員見雷有德并沒有答應,心里暗道不好,剩下這段路上恐怕不太平,要生事兒。
就在他想著是不是通知飛舟門派時,房間外再次傳來喧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