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學和兵學,老夫有所耳聞。數學,說的是君子六藝之中的數吧;兵學,便是兵法吧。但不知公子所說的言學和出世學是何學問?”
林風解釋道:“數學和兵學的確如呂公所理解的那般!至于言學,旨在廣記多聞,明理審勢,出辭吐辯,萬口莫當;出世學,旨在修真養性,祛病延年,服食導引,平地飛升。”
呂公笑道:“公子這么一解釋,老夫就明白了。公子所學的言學,與雜家和縱橫家的學問不謀而合。公子所學的出世學,頗有些醫家和方士的結合味道。據老夫所知,只有傳說之中的鬼谷子一脈,才會有這些學問。”
林風贊道:“呂公真是見識廣博!呂公心里有數就好,不過我是不會承認的。”
呂公哈哈一笑,“老夫懂!老夫懂!這數學和言學老夫也略懂一二,公子可有興趣跟老夫暢談一番。”
呂公說是暢談,其實有幾分考教之意,林風心知肚明。
林風笑道:“呂公既有此雅興,自當奉陪。”
一炷香工夫之后,呂公對自己的數學水平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原因很簡單,呂公不管出什么數學類問題,林風都可以在一分鐘之內回答出來。
但林風隨意出了一個問題,呂公表示,要計算出來,至少要幾個時辰,還需要算籌相助。
林風出的數學題目很簡單,假若有一名樵夫第一天砍一擔柴,第二天砍兩擔柴,第三天砍三擔柴,以此類推,直到第一百天。請問,該樵夫一共砍了多少擔柴?
林風笑而不語,呂公便虛心求教。
林風解釋一番,該樵夫第一天和第一百天合計砍柴一百零一擔,第二天和第九十九天合計砍柴也是一百零一擔,如此類推,第五十天和第五十一天合計也是一百零一擔。
如此,一共有五十個一百零一擔,總計便是五千零五十擔。
這種等差數列問題,放在現代,初中生也會,但在古代,那就是降維碾壓。
呂公聽完之后,恍然大悟,嘆為觀止。
兩人談論完數學問題,又談論言學問題。
小半個時辰之后,呂公對自己的才學,也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呂公自問見識廣博,但呂公知道的,林風都知道,呂公不知道的,心里有疑惑的,林風也都知道,還一一給他作答。
至于言詞辯論,呂公也辯不過林風,甚至連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這種大難題,林風都能給他作答。
除了莊子的回答外,林風還從神態、動作、表情等等輔助來判斷心理,引申出現代心理學的某一些理論。
開玩笑,林風是現代高材生,為了穿越各種位面,又做了很多準備,各種學問,或許談不上精深,但唬唬古代某些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呂公這兩方面的學問被吊打,不得不服,感嘆道:“貴師門真是深不可測,名不虛傳!”
林風謙虛道:“呂公謬贊了!各有所長而已!”
呂公道:“除了這些,圣人之學,不知公子可有所學?”
“學過一些!略懂一二!”
接下來,呂公又跟林風探討了孔孟之學,主要就論語和孟子展開探討,林風雖然沒有呂公精通,但現代對論語和孟子的注釋,多重多樣,著實讓呂公感覺耳目一新,感悟更深刻了。
呂公難得遇到林風這種人才,簡直把林風引為忘年交,話茬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了。
探討完論語和孟子,呂公又和林風探討君子六藝。
君子六藝,其中的數,呂公已經見識過了,自嘆不如。
其他五項,詩、書、禮、樂、射,由于在馬車車廂內,書和射不好展示,呂公和林風就詩、禮、樂展開了探討。
林風很無恥的剽竊了一首后世李叔同的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然后,將之演唱了出來。
很明顯,這首送別的意境,感染力,都是上等。
呂公自問,也是作不出這種詩詞,也唱不出來這種水平。
至于禮,有民間婚嫁、喪娶、入學、拜師、祭祀等幾種主要的,林風跟著九叔修道三年,可謂是了如指掌了。可能跟古禮有些出入,但大體都是相同的。
呂公和林風聊得太過于投緣,以至于天色漸暗,呂公都沒有發覺。
呂雉和呂素素就在第二輛馬車的車廂,兩女時不時聽見呂公的大笑聲,贊賞聲,可謂是大為驚訝。
要知道,她們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有哪個年輕人能夠跟呂公聊一天,還一直得到呂公贊賞的。
雖然沒有聽見呂公和林風具體在談什么,但呂雉和呂素素不免對林風有些好奇了。
天色漸暗,是無法繼續前行的,看不見路,馬車繼續前行,很是危險的。
車夫主動把馬車停了下來,掀開簾子,開口道:“老爺,天色已暗,不宜再前進了。”
呂公一拍大腿,“老夫跟林公子暢談過久,都忘了時辰了。吩咐大家靠路邊停車,埋鍋做飯,吃完飯就地休息。”
車夫領命而行,將馬車都停靠好,從第三輛車內將食物酒水等等拿出來,準備生火做飯。
呂公和林風也下了馬車。
不多時,炊煙裊裊而起,晚飯準備好。
呂公喊道:“雉兒,素素,你們下來吧。”
呂雉和呂素素下了馬車車廂,款款而行,來到呂公跟前。
呂公介紹一番,“這位是林公子,單名風,字長生。這是老夫兩個女兒。”
呂雉和呂素素道了個萬福,“林公子有禮了。”
林風抱拳還了一禮,“兩位小姐有禮了!”
呂公笑道:“好了,你們也算認識了,都坐下來用餐吧。林公子,老夫意猶未盡,邊吃邊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