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錦衣衛不遺余力地嚴打下,大明各地治安狀況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程度,不僅是殺人越貨的惡件現有發生,就連小偷小摸、坑蒙拐騙等治安案件也是蹤跡難尋。
去年仲春時節,根據朱由檢的旨意,時隔幾年之后,錦衣衛在國展開了第二次凈化行動,對各個城鎮村落里的青皮惡棍、懶漢騙子進行了無差別打擊。
朱由檢的旨意就是:寧殺錯、勿放過。
在各地官府熟悉地方情況的衙差配合下,但凡是平日里名聲不佳的相關人等,不管你是不是正在違法還是在閑逛,統統被錦衣校尉放翻在地,然后用繩子捆起來帶走關進牢中,敢于逃跑或反抗者,或是被當場擊殺,或是抓回來后被當眾斬首。
大半年后,除了需要秋后問斬的死刑犯外,國各地監獄里的犯人都被陸續押解至泉州府,然后分批乘船被送到了南涯行省,他們將會與數年前被送過來的第一批嚴打對象匯合,繼續開發這塊新大陸,至于有沒有命活下去,活多久,那就看各人造化和本事了。
經過這兩次嚴打行動,市面上讓普通百姓厭惡害怕的惡人幾乎被一掃而空,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已經成了大明絕大部分地區百姓生活的常態,各地官府的獄卒也沒了撈外快的財源。
鑒于這種大好局面,朱由檢在與閣臣們商議之后,決定取消自前宋以后便在華夏施行的宵禁制度,進一步提升商品市場的繁榮度,讓百姓有更多幸福獲得感。
宵禁令古已有之,在周禮秋官司寇就有設“司寤氏”一職專門負責夜禁事宜,隨著朝代的更替,宵禁制度也越來越嚴格和細化,這一制度一直延續到了隋唐。
生活在那個時代,如果你想約一兩個閨蜜、損友找個有情調的飯館吃個晚飯、喝點小酒、聊聊天,再借著酒勁吼兩嗓子,來個對酒當歌,人生豪邁,那你就省省吧,飯店在天黑之前必須關門,你要不關門,第二天官府就會給你貼上封條。
一年之中,只有上元節那段時間,民狂歡狀態下,宵禁才能解除幾天。
宵禁的目的除了防盜、維持治安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目的:防止刺殺事件的發生,以及官府搜捕的重要人犯逃生。
春秋時,伍子胥就是從沒有實行宵禁令的楚國趁夜逃走的,正因如此,歷朝歷代才開始重視這一制度,并逐漸予以完善和規范。
到了大宋朝,由于承平日久,人口呈現爆發式增長,商品經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度,夜市便隨之興盛起來。
宋太祖趙匡于乾德三年詔令開封府:“今京城夜市至三鼓以來,不得禁止。”
也就是說夜市可以運行到三更為止,可見北宋初年對于夜市的開放還是有時間限制的。
到了北宋中后期,在各種條件和環境逐漸達到的情況下,為了滿足市民對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強烈需求,有關夜市時間上限制也逐漸廢除。
在著名的東京夢華錄中曾有對當時汴京繁華的夜生活的描述:夜市三更才盡,五更又復開張,通宵不絕。
也就是說,當時的夜市的經營者是分班倒的,有做前半夜的,等到貨物賣的差不多,人家就收攤回家了,然后第二波緊接著又續上,一直到天亮才作罷。
宵禁制度的取消,改變了歷代以來的商業模式和形態,使得商品交易時間大大延長,刺激了消費市場的繁榮度,也使得市民娛樂的愿望得到了滿足,而隨著市民階層的繁榮而崛起的民間娛樂業有了長足發展的良機,成為華夏文化大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
太祖建立大明之害,鑒于當時并不安定的國內形勢,所以延續了蒙元的宵禁制度,并且對此有了更加明確的規定:一更三點敲響暮鼓,路上行人須盡快趕回家中,在家里的則不允許再出門。
自二更梆子響過之后再于街上行走者,除卻公務、疾病、生育、喪葬事外,一律笞打四十。
要等五更三點敲響晨鐘后才開禁通行。
盡管有如此嚴格的規章制度,每座城市夜晚都有萬千更夫提燈巡視,但百姓家中遭賊的情況卻屢有發生。
這些更夫群體中,本身就有人是賊,或者早就被賊買通,名義上十分嚴厲的宵禁制度,到最后不過是限制了百姓的人身自由罷了。
大明的宵禁制度比起前面歷朝來講可以說是最嚴厲的,不僅會關城門,而且在大街交叉路口都要攔起柵欄,柵欄門口有關卡,設有“卡房”,類似于現代崗亭,都由官府的衙役看守著。
柵欄晝開夜閉。不過按照規定,這晚飯你還是能在外面吃的,只是你得早點回去,聽曲兒、唱歌什么的就免了罷。
朱由檢下旨在國展開嚴打的目的,其實就是為取消宵禁制度所做的前期工作。
為了讓百姓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也為了加快商品流通,進一步促進手工業的大發展,夜生活必須登場亮相了。
現在大明中產階級的數量正在穩步增長著,通過一系列放水養魚的政策,百姓們手中的余錢大幅度增加,這種形勢下,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傳統生活方式也應該得到改變了。
就拿京城來說,官吏階層、商人階層、工匠階層,這三個消費群體的人數極為龐大,但他們雖說手中掌握著大量財富,但由于制度及其他原因的限制,消費時間非常缺乏,也就是說,想花錢也沒時間花。
就拿工匠群體來說吧,現在行業都在推行計件制,你多做一件就多拿一份銀錢,雖說有五日休沐制度,但對于勤勞慣了的國人來說,休沐那是官老爺們才能享受的福氣,自家一個平民百姓還用的著休息
活路活路,不干活哪有路
在絕大多數人心里,只要給錢,一年到頭根本不用歇息,干就完了。
要不是朝廷有強制規定上下值時間,相信所有人會一直干到半夜才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