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預感還真是靈驗。”
看著可以說是風起云涌的前方,男子原本放在大衣紐扣上的手突然無力的垂下,沒有再去看洋館方向的情況,而是背過身,毫不留戀的向山下走去。
“你去哪?”女人問道。
“你想去哪?”男人回頭反問道。
“你啊......”女人搖了搖頭,又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沒有看背后的血雨腥風,微微一笑:“走吧,去協會,你開車。”
“好。”男人笑著點了點頭。
“以后怎么辦?”女人問道。
“聽你的。”男人道。
“你想當家庭主夫?”女人瞇起了眼。
男人搖了搖頭:“還早著呢,我們沒那么快出來。又不會有人幫我們。”
女人垂下眸子,淡淡道:“總比這樣好。”
“是啊,總比這樣好。”男人感懷似的笑了笑,“好久沒吃拉面了。”
“拉面啊,我也好久沒吃了。”女人吐了一個煙圈,輕笑著。
“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
“我就值一碗拉面?”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男人上上下下的看了她幾眼,隨后肯定的說道:“兩碗,不能再多了。”
“你要死啊!”女人氣急敗壞的跟在他身后。
“慢點,你穿著高跟鞋......”
“要你管!”
月光下,男人和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某個存在的視線中。
胸腔內紫色的水晶微微閃爍,代歐奇希斯本來交織在一起的手臂突然松開。
“大晚上還來這里幽會,也不怕七浦小姐生氣。”
它背過身,收回了手中曾閃爍著的力量。
不必要的殺戮,無需沾染。
哪怕是它,有時候也會遵循這一條守則。
寶可夢與訓練師之間,總會有或多或少的相似。
曾經,它們和白軒一樣。
現在,它們依舊和白軒一樣。
或許,在那對男女出獄后,在他們開始新的生活后,都想不到在這一刻,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當最后一只惡屬性的s級巔峰寶可夢被巨沼怪砸向高空的時候,七浦彌奈就知道,自己所有的擔心都不必要了。
而且,甚至都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只是一個照面的時間,那只臭臭泥就被妙蛙花吸干了養分,化為了隨風飄散的碎末。
而其余的寶可夢,有些在火焰中灰飛煙滅,有些在水流中歸于血水。
而不論如何,都沒有一只寶可夢落入山林。
落地之前,必定連殘渣都消散的一干二凈。
召喚陣本來就是在半空中打開的,而二十二只s級巔峰的寶可夢,就這樣在半空中消失了。
如果不是那冬夜里的寒風所帶來的刺痛感,七浦彌奈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場大夢。
不過早就見過夜桑召喚冠位寶可夢的她,對于眼前的一幕倒也并不是太過驚訝。
“辛苦了。”
她微微躬身,對著諸多寶可夢道謝。
“我們才是,打擾了七浦小姐的休息。”
又是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但七浦彌奈知道,定然是身前的某一只寶可夢。
“那么,請好好休息。”
她再次道謝,隨后走進了洋館。
屋外的對戰在悄無聲息當中就結束了,所以美羽音此時還睡的很香吧。
她低垂下眸子,把衣服放入衣櫥,洗了把臉,才再度躺在了溫軟的床上。
有夜桑的寶可夢在,她也能做個好夢呢。
華夏,魔都,市中心,一座在此時的魔都算得上是最高的建筑上,一道衣著華貴的身影站在大樓的天臺。
目光遠眺,看著日本的方向,女人狹長的眼眸帶著譏諷的笑意。
“垂死掙扎,還遇到了白軒,簡直是自尋死路。”
女人手中拿著高腳杯,酒紅色的液體在其中蕩漾,但是女人的眼中卻沒有半點醉意。
因為那是葡萄汁。
成為人類以后她也嘗試過各種食物。
但事實證明,她的酒量,一杯倒。
不過聽說白軒在這個世界的酒量也不太好。
下次是不是可以和他喝喝看。
大不了直接點最烈的酒,大家都一杯倒。
最近白軒倒是沒怎么來魔都。
他不來魔都她就沒有什么可以聊天的人。
就怪沒意思的,一天到晚只能修煉。
不過也是,最近白軒好像也挺忙的,日本的神位估計也快了,江南那邊他肯定沒時間顧及,帝都的事情他也要插一手。
算起來沒什么時間來魔都啊。
女人想到這里頓時有些不滿,將葡萄汁一飲而盡,隨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躺椅上坐下,瞇起了雙眼。
精神之海當中無數道信仰之力在涌動。
與白軒的精神之海不同,她所擁有的信仰之力是一種更上位的存在。
無需與信徒聯系,那些信仰之力就會源源不斷的純粹她的力量。
而她也沒有去和那些信徒溝通的想法。
反正每天的力量都在提升,而且提升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與白軒初次相見的時候她才不過剛剛突破到半神,現在怎么說也算是穩住神位了吧。
說起來白軒之前就說給她找了代言人,但是到現在居然都沒有帶過來,雖然自己這邊沒有代言人也沒什么問題,但是......
嗯,今天又是白軒沒來找她的一天,在小本本上記上,下次讓他給自己帶禮物。
現在已經欠了幾十份禮物了,問他要點什么好呢?
想著想著,她愈發不滿了。
什么嘛,為什么不來找她......
明明每次他來的時候自己都有好好招待的。
為什么不來呢。
她好無聊。
真的好無聊。
世界意志囚禁著她,不能離開魔都,不能違背意志,她需要建立一個蟲屬性寶可夢和人類互相扶持的城市。
可,這不是她所喜歡的生活。
她也不是為了這個才去追求力量的。
神位,有些枯燥,那個唯一讓她覺得還不算枯燥的青年,卻不怎么來看她。
雖然知道白軒也是因為世界意志的原因一直被拴在日本,也知道不來看她的原因是怕干擾到世界意志的決定,但她還是不開心。
已經不是第一次的,腦海中出現了放棄神位的想法。
“在想什么呢?”
就在這一刻,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她睜開眼,柔軟的身體不由的一顫,猛地抬起頭,看到的是那張熟悉的面龐。
女人的眼中忽然出現了一絲亮光,不過很快的就黯淡了下去。
每天這樣的場景都會出現無數次,從一開始的驚喜到最后的麻木,因為她知道,就算是再真實的幻覺,終究也只是幻覺而已。
只是自己因為無聊和期待產生的......
“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天臺喝什么葡萄汁。”
青年隨手從桌子上取過一個高腳杯,給自己和女人各倒了一杯,隨后看著目光呆呆的女人,詫異的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