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廈,薛萱唯的工作室。
唯美而柔和的鋼琴聲悠悠傳來,哪怕是再不懂音樂的人,也會沉浸其中。
有著翠綠色長發的少女靜靜坐在沙發上,原本皺起的峨眉不知在什么時候舒展,她注視著女人的背影,從對方還是一個少女的時候開始。
一直到現在。
她都默默注視著她,看著她不斷的變化。
看著她扛起了偌大的家業,看著她成為華人娛樂圈有史以來最巨商業價值的女藝人。
她是最了解薛萱唯的人,是對方身旁無可替代的存在。
樂聲漸漸停下,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
“打算寫歌?”
“沒有,只是隨便彈一會。”薛萱唯搖了搖頭,看著黑白分明的鋼琴。
“最近你好像沒什么工作。”時拉比從沙發上起身,意有所指的提醒了一句。
“嗯。”薛萱唯點了點頭。
正如時拉比所說,最近她沒有拍戲,也沒有出專輯。
雖然對她來說寫歌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是最近她的心不靜。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房間內的兩名女子眼中都是掠過幾分異色。
這里是帝都大廈,軒宇集團的總部。
而薛萱唯的工作室自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來的。
如果是幾位夫人那也沒什么必要敲門,但是外面沒有聽到什么聲響......
“老師?”
淡藍色的波導蔓延上薛萱唯的雙眸,看著門外那道穿著風衣的身影,薛萱唯立刻從椅子上起身,快步拉開了房門。
“在忙嗎?”
進門的青年將風衣掛在衣架上,稍微打量了幾眼薛萱唯的工作室。
“沒有,剛剛彈了一會鋼琴。”薛萱唯微微一笑,問道:“老師今天不用去日本那邊嗎?”
“你說呢?”
白軒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在沙發上坐下。
正常人估計想像不到會有什么人在薛萱唯面前這樣說話。
然而房間內的三人似乎都不覺得有什么。
時拉比替白軒端來茶水,而薛萱唯也是在沙發上坐下。
“老師早上的時候,在想什么?”看著白軒喝了口茶水,薛萱唯突然問道。
“也沒什么。”白軒搖了搖頭,平靜道:“隨便想想。”
薛萱唯張了張嘴,被白軒這樣的回復堵住了。
白軒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這回反倒是薛萱唯被問住了。
她微微抬眸,看向白軒的眸子。
老師的性格她很清楚。
她問老師怎么想的,老師說隨便想想,那代表著老師覺得,他怎么想的不重要。
而老師問她是怎么想的,就代表了在老師眼里,有些事情,她怎么想的才重要。
“我想和老師出去走走。”
就在白軒等待著自家首席弟子回答的時候,薛萱唯突然蹦出來了這么一句話。
半框眼鏡后的雙眼眨了一下。
白軒看著薛萱唯,不得不說,這個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認為薛萱唯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所以他很干脆的站起身,問道:“去哪?”
“玉隱峰。”和白軒一起站起身的薛萱唯說道:“那里有一座寺廟,叫做玉心寺。”
去拜佛?
白軒下意識的看向了手腕上周梓忻送給他的佛珠。
“行,那你準備一下,然后我們去車庫。”
薛萱唯畢竟是超級天后,她要是不全副武裝起來,白軒在不批發冠位的情況下,以一個小小的C級訓練師面板,可頂不住那極有可能會被圍觀致死的場面。
“好。”
薛萱唯點了點頭,在白軒的注視下,走進了浴室。
洗澡也在準備一下的范圍內嗎?
時拉比似乎看出了白軒的錯愕,微妙的笑了笑,替他倒上茶水。
兩人坐在沙發上,喝著茶,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
白軒一時間也不明白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自家的首席弟子很優秀。
她干凈,純粹,身上沒有任何污穢。
雖然因為在家里的時候有瀾姐還有兩位殿下在,平淡了很多驚艷,但是這依舊不影響她那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薛萱唯沒有讓白軒等太久,前前后后四十分鐘的時間,她就走出了浴室。
嗯,和瀾姐的時間差不多。
洗完澡的薛萱唯宛若出水芙蓉,清新脫俗。
身上裹著一條還算單薄的睡袍。雖然沒什么可曝光的地方,卻依舊將她唯美的身材襯托出來。
薛萱唯不是那種豐滿型,但也不顯得貧瘠。
該有肉的地方,飽滿彈性。該纖細的地方,盈盈一握。再搭配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龐,獨特而出眾的氣質,確實配得上帝都第一美女的雅稱。
或許是因為白軒是她的老師,薛萱唯并不介意在白軒面前穿著睡袍,反正也不是那種性感的、暴露的,也不擔心幾位夫人生氣。
畢竟林清越在家里穿女仆裝也不見幾位夫人說些什么。
她動作自然的捋了捋濕潤的秀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白軒,問道:“老師等很久了吧?”
“沒有。”白軒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剛剛在看江南的新聞。”
薛萱唯輕輕一笑:“教會高層都伏誅了吧?”
“他們也沒得選。”白軒放下手機,看向窗外,“就是不知道魔都和江南兩塊石板的神位什么時候出現。”
“到時候老師也要過去?”薛萱唯看似隨意地問道。
白軒想了想,點頭道:“有可能。”
“總是麻煩老師。”薛萱唯皺眉道,“明明契約者肯定不只有老師一個,一有麻煩的事情為什么都是老師去......”
“其他人說不定也在忙呢。”白軒看著替他抱怨著世界意志的薛萱唯有些樂了,“我其實也挺閑的。”
“太危險了。”薛萱唯不滿道:“老師你偶爾也看看能不能拒絕了,萬一又遇到處理不了的事情就不好了,畢竟世界意志丟給你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愧是首席弟子,對這方面的見識比家里不少人都充足了。
他微笑著點頭,道:“聽你的。”
“那我再去收拾一下。”薛萱唯走回房間。
而這個時候時拉比也和她一起走了進去。
“怎么想到去拜佛取經了?”少女看著她問道。
薛萱唯清心寡欲的很,又何必去拜佛求心安理得?她去寺廟,是一個看起來非常違和的決定。
然而此時的薛萱唯則是沉默了一下,隨后淡淡道:“都說那兒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