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切準備就緒。”李信向清羽稟報道。
清羽看著遠處偏僻的庭院。
想不到,李平笙閉關竟然不按套路來。一般人閉關,基本會選擇密室之類的,隔音效果好的地方閉關,減少外界的干擾。
李平笙偏偏就在李府找了個僻靜的庭院閉關。
這樣做,雖然極容易受到外界干擾,畢竟院子里的門窗都是木質糊紙的,但外邊有一點風吹草動,李平笙這個后天九重的都能察覺。
好在鐵刀會進來的時候,李府家丁沒有做太大反抗,些許動靜,也是火速正壓。這院子又地處偏僻,李平笙還不知道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
“這李平笙也不怕走火入魔······”
“算了,不管了,上吧。”
李信聞言,朝遠處揮手示意。
受到指令的鐵刀會成員開始在院子周圍放起迷煙。此迷煙乃是之前屢次立功,放倒鐵刀會三位長老,放倒李典和大長老二長老,還放倒章明遠的麻醉迷藥煙熏版。
在院子外放,雖然效果不佳,但可以以量取勝,反正無色無味,整個院子都是迷煙,總會滲進房子里。
然后,一個時辰過去了······
“公子,是否派人前去查看?”
“再等等,保險起見。”
兩個時辰過去了······
“公子,李平笙應該已經被迷倒了。派人上吧。”
“以防萬一,再等等,多放點迷煙。”
三個時辰過去了······天色都快黑了。
“不等了,派人去查探一下。”清羽也有點等不下去了。
兩個幫眾受到指令,充當炮灰前去探路。然后,院內的迷煙太濃,直接倒在院子里。
“蠢貨!”
“蒙上濕布再上啊······”
三個時辰了,李平笙該倒早倒了,要是沒倒,那兩個蠢貨倒地的聲響也驚動他了。
一群幫眾以濕布捂住口鼻,沖進房屋當中。
少頃,有人跑來匯報:“報幫主,屬下等搜遍屋里上上下下,未曾發現李平笙蹤跡。”
“靠,李平笙還能憑空蒸發了不成······”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李平笙不在院中。想到自己下令在院外傻等三個時辰,饒是以清羽臉皮之厚,老臉也是微紅。
突然,院角一處地面被掀開,一道身影沖出,刀光一閃,距離較近的幾名幫眾直接倒地身死。
正是李平笙,他砍倒人后,馬上奪取死去的其中一個幫眾的濕布,系在臉上。
清羽見狀大叫:“老狐貍!我就說嘛,突破先天需要打通天地之橋,涉及腦部,怎么可能找個輕而易舉就被干擾的地方閉關,原來是躲在地下。”
不用說,這院子地下肯定有個密室,上面的房間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清羽懊惱地一拳錘到墻上。地下密室必是隔音效果極好,清羽要是不在那瞎等,早派人進去,興許就能找到通氣的氣孔,那樣子的話,迷煙伺候,早擒下李平笙了。
“給我上······”清羽讓李信派更多人進院子,死纏著李平笙,不讓他離開院子。
雖然,這種時候,“跟我上”效果會更好,但死的也會更快,不,應該是最快。瞧李平笙那兇猛勁,清羽可不想試試他的刀利不利。
眼看李平笙威風凜凜,進入院子的人不是被刀砍死,就是重傷無力再戰,馬上就要沖出院子。清羽也有點急了。
濕巾蒙面只是權宜之計,無法長時間避免迷煙進入口鼻。
李平笙也知道這一點,奮力突圍,沖出迷煙范圍。
“來人,放喪尸······”
幾個壯漢抱手抱腳,合力抬著面目猙獰,不斷掙扎的李丘聲過來,齊聲喊著將他扔向李平笙。
清羽交給李信的三尸腦神丹,是和給李丘言服的同款,只有薄薄一層丹衣,李丘聲一個時辰前就發作了。
“丘聲,你······”
李丘聲完全如電影中的喪尸般,直接留著口水撲向最近的活動人體。
“啊······不管你是誰,我李平笙必將你千刀萬剮,讓你生不如死。”李平笙仰天長嘯。
熟悉的一幕又發生在眼前,幼子剛死沒幾天,李平笙又怎能忘記這熟悉的情況。
“又是千刀萬剮,能不能來點新意啊,”清羽掏了掏耳朵,“我該說不愧是父子嗎?威脅人的話都是如出一轍,動不動就是千刀萬剮。”
吐槽完威脅的沒新意,清羽又對三尸腦神丹的藥效嘖嘖稱奇:“嘖嘖,這簡直就是T病毒啊。話說金老爺子那時候應該還沒出生化危機吧。想象力就是豐富,不愧是一代宗師。”
李平笙不忍動刀,與喪尸李丘聲糾纏,久守必失,被咬了幾口。不過,李丘聲是個后天四重的廢柴,就是喪尸化,也沒太大殺傷力。
終于,李平笙眼含熱淚,道:“丘聲,爹會幫你報仇的。”
手起刀落,人頭飛起。
李丘聲眼中閃過一絲解脫,死在自己親爹手上。
“李信,我們上。”不成器的手下們都被李平笙的狠勁嚇得不敢上前,清羽只能招呼李信一起上,絕不能讓他脫離迷煙范圍。
清羽正面以全真劍法主守,李信手戴精鋼拳頭,在旁策應,不求殺敵,只求拖住李平笙。
清羽已于昨晚打通任脈,進階后天七重,李信也不弱,二人又只求拖住李平笙。李平笙由于大兒子的遭遇,氣息不穩,終究無可避免的吸入迷煙,身手有所窒礙。
一時之間,三人竟斗得難解難分。
“道家劍法······”
全真劍法完全符合道家中正之意,被認出也是在所難免。
不過,李平笙接下來的話卻是大出清羽意料:“你是真武道門玄法的弟子,清羽。”
‘不是吧······’若非還在戰斗中,清羽都想摸摸看,臉上是不是掉妝了。為了扮隨從,掩蓋自己稍顯青嫩的臉孔,清羽可是把自己的臉涂得蠟黃,再加上一點其他修飾,可以說是面目全非,沒想到這都被人出來。
“哈哈,果然是你。你這小畜生,早已自身難保,竟然還想摻和我李家的事。今日,就算你逃得了老夫的手掌心,這天下,也再無你的容身之處。”李平笙經驗何其豐富,清羽臉上稍有異動,便讓他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李信也不由瞄了清羽一眼,公子一直未曾告知姓名,這還是自己首次聽聞其名。
‘不對,他是從道家劍法認出我是清羽。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關聯。’
清羽心中念頭急轉,嘴上卻是喝道:“這天下,別處去不去得,我不知道,這青靈二州卻是大可去得。我師叔乃是這二州影市之主,更是與鎮山君有所合作。青靈之地,任我橫行。”
李平笙聞言,笑聲更是響亮:“哈哈······天下人誰不知道,真武門玄廣當年自曝影市身份,狠狠捅了玄法一刀,被影樓之主發配到青州開荒。你竟然還想他來回護你。鎮山君勾結南疆,現在更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手中握有真武劍的下落,便是皇帝老子都保不了你。”
李平笙感覺身體關節部位已經僵硬,心知迷藥已經開始起效,便想以清羽為突破口,以言語動其心智。
‘莫先生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還好我早有防備。’
清羽一直對莫先生懷有戒心,那次城外會面后,聽到的清鳴聲,清羽在真武門時,也是時有聽聞,那時真武門豢養的仙鶴的鶴鳴。現在瞎j吧一猜,竟然真是便宜師傅的師弟。
‘不過,這影樓之主又是什么人,和影市有什么關系······’
‘還有真武劍又是什么鬼,怎么和我扯上關系?’
‘算了,不管了······’
“李信······”清羽一聲長喝。
清羽稍退,李信頂上前來,舉拳側面橫擊長刀刀面。
神行百變。
清羽首次在李平笙面前顯露他那鬼魅般的速度,繞到李平笙另一側面,刺。
“休想得逞······”李平笙當機立斷,左手直接赤手抓住劍鋒,不顧手掌中淋漓的鮮血,死死攥住不放。
清羽嘴角露出一絲詭笑,棄劍,神行百變,繞到李平笙背后,玄鐵匕首自袖中劃出,狠狠刺入后背脊柱第三節和第四節脊椎縫隙。
匕首一轉,鋒利的玄鐵匕首以殘忍的方式將脊柱分開。
脊柱為人體的中軸骨骼,是身體的支柱。脊柱受創,李平笙當即喪失所有行動能力。李信趁機當胸補上兩拳,徹底制住李平笙。
“你······”李平笙想要轉身看向清羽,奈何脊柱受創,上身無從發力,又沒有司馬懿那種狼顧的天賦。
李信一把掐住李平笙喉嚨,讓他不至于倒地。
清羽發現,李信很喜歡掐人脖子,這點,可能和他擅長鎖喉擒拿手有關,就像自己練了辟邪劍法和神行百變以后,就很喜歡背刺。
李信將李平笙掐到身前,與其對視:“李家主,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逆···子······”李平笙喉嚨受制,嘴巴開合。
清羽拔出玄鐵匕首,邊擦拭著邊說道:“你們李家的人怎么都喜歡裝受害者啊,真受不了你們。李信,把李家主帶下去,先處理下傷口。順便讓他認清楚現實,免得待會兒問話又像李丘聲一眼嘴硬。別弄死了就成。”
“是,公子。”李信拖著李平笙,“來,李家主,我們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