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熔山,一處活火山。
但又與一般的活火山不同,不然也不會被公冶百鍛選為隱居地。作為一代鑄劍大師,公冶百鍛便是擇地隱居,也是要選一個有益于鍛造的地方。
天熔山曾經被天外隕石撞擊過。
若是在清羽前世,那沒什么大不了的,頂多作為一時奇談。但在這個武道世界,卻是在某些不知名的因素影響下,起了很奇妙的變化。
用此世的話來說,便是天火與地火相擊相融,是處鍛造兵器的風水寶地。
清羽抬頭望去,只見整座天熔山上,無一點綠色,植物在這處無時無刻不散發著高溫的大山上沒有一點生存空間。
整座天熔山承暗紅色,腳踩上去,都能感覺到地面上傳來的高溫,在透過鞋底燙這你的腳底板。
清羽的「天人轉生法」對環境感知極為敏銳,他能感覺到,看似平地的山體地面下,蘊藏著時刻都在沸騰的能量。
“這么高的溫度,走兩步鞋子都要起火了吧。”
清羽將真氣轉為寒屬性,運行道足底處,抵消足下傳來的高溫。
“呲——”
冷熱相沖,腳下冒起一陣水汽。
清羽就這樣踏著一步一冒煙的步伐,漫步上山。
行路片刻,清羽遠遠望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正在前方談話。距離過遠,聲音傳不到這里,但清羽現在并不以聽力來知曉他人的言語。
太虛眼的卓絕目力,能讓清羽輕易讀出那兩人所說為何。
“師兄,公冶前輩不肯見我們,怎么辦啊?”那個女子的臉上帶著絲絲怨氣,似是為公冶百鍛不見他們而懷怨念。
“公冶前輩畢竟是我們劍道宮的前輩,只要我們誠心請求,他應當是不會拒絕的,別灰心,桑嬌師妹。
此次我們找到公冶前輩的隱居之所,定要求他為元師兄鑄一把心神交融的寶劍,為元師兄進階神元打下堅實的基礎。”
這師兄看表情倒是比較沉穩,不似他的師妹那般浮躁。但是他說的話,卻是讓清羽險些笑出來,影王耗費三年的材料費,才換來公冶百鍛為其鑄一把劍,這二人想要光憑幾句前輩就想讓公冶百鍛為其鑄劍,想得不要太美。
“元師兄若是能得到一把量身定做的好劍,定能早日進階神元,到時候看那清虛還如何耍威風!”那個叫“桑嬌”的女子說道。
‘元劍一的師弟師妹嗎?’清羽讀出那兩人的言語,當即想到劍道宮的元劍一。
元劍一,龍鳳榜排名第二,比清虛還要強的劍道天才,以一柄普通鐵劍,掃遍年輕一輩眾多高手,唯有在龍鳳榜第一的“小佛陀”釋覺手下敗北。
‘若是元劍一親自前來,以他那在劍道上的絕世之姿,倒有些許可能借著劍道宮和公冶百鍛的淵源讓他看上眼,為其鑄劍。這兩個人,還是算了吧······’
心中隨便吐槽,清羽腳步卻是沒停,此時已走到對方也能發現他的距離了。
“呲——呲——”
聲聲呲響聲傳來,那兩個師兄妹朝聲源處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袍的年青人,背著一個一尺寬(此處取唐代尺碼,30.7cm)的木盒,腳底生煙地走來。
“喂,你是誰?”聶桑嬌一點都不知道客氣地問道。
言語很沖,看來是把被公冶百鍛拒之門外的怨氣撒在清羽身上了。
清羽并沒有心思和這個嬌氣的桑嬌師妹廢話,無視她的言語,舉步自他們二人中間穿過。
道就這么窄,兩人還絲毫沒有讓路的自覺,就別怪清羽不給面子了。
“喂,我問你話呢?”
聶桑嬌見清羽一點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還要無視她經過,心生惱火,抬手便要抓住清羽的肩膀。
“你——”
手碰到清羽肩膀之前,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斥開,由于欲抓住清羽,使了些力,聶桑嬌被罡氣彈得有點疼,指著清羽便欲發火。
“師妹!”一只手,快速抓住聶桑嬌指向清羽的右手手腕。
聶桑嬌轉頭看去,見她師兄正在輕輕搖頭,眼中帶著警示的意味。
二人一時沉寂下來,直到清羽的背影轉過拐角,聶桑嬌才帶著疑色看向她的師兄,“師兄,為什么?”
別彭越依然注視著已無那人蹤跡的拐角處,凝聲道:“那個人,很強!我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劍道宮的宗旨是以心悟劍,心劍雙修,感知十分靈敏。聶桑嬌功力不足,未能感知到清羽的實力,別彭越卻能感應到那人的恐怖之處。
那是只要動手,便會死亡的絕大威脅。
人雖嬌氣,卻也知道好歹,聶桑嬌見實力遠勝于己的師兄都如此懼怕,當即也不敢口出妄言,但心中的不甘,還是讓她低聲嘟囔:“看他那樣子,肯定不知道山上的情形,等著吧,他很快就會被擋回來的。”
清羽又行了片刻,突然察覺有一股無形大力,正在推著自己往后走。那股無形大力便是清羽現在的功力,都不能止住后退之勢。
心中知曉這便是公冶百鍛阻止外人的手段,清羽自懷中取出一枚四四方方的鐵片,這是先前孟云飛交給清羽的信物。
鐵片看起來平平無奇,既無刻字,又無銘文,就是一片鐵匠鋪里隨處可見的小鐵片。
但那股無形大力在清羽取出鐵片后,便消失無蹤,讓清羽能繼續前進。
就在清羽繼續前進的同時,原先經過的拐角之前,聶桑嬌估摸著時間,那個無禮之徒應該吃了閉門羹后往回走到這里了。
雖然不敢出言譏諷對方,但能看到對方也受到和自己相同的待遇,也能一解心中的怒火。
然而,任聶桑嬌坐等右等,時間都過來兩刻鐘了,還是不見那個無禮之徒返回。
“難不成那人不肯放棄,在那無形屏障之前瞎耗著?”聶桑嬌喃喃自語。
“師妹,走。”別彭越出聲道。
看他的臉色,卻是和聶桑嬌有著不同的猜測。
二人疾步快走,加急趕到之前止步之處,只見那里已是空無一人,那個無禮之徒,并沒有在這里止步。
別彭越試探性地向前幾步,被意料之中的無形大力推回原地。
“師兄······”聶桑嬌此時也有了同樣的想法。
“那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