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本不生,緣起而生,心本不死,緣滅而死。”
心緣的雙手快速愈合,就似時光倒流一般,轉眼間所有的傷勢皆已消失。
“沒用的,禪心不動,佛身不滅,心禪不滅功和因果業輪的結合,已讓貧僧立于不敗之地。”
話雖這么說,丈六金身還是牢牢擋在凈土縫隙之前,不給一點斬斷那條光束的機會。
所謂的不滅,僅僅是嘴炮,但立于不敗之地卻是事實。只要心緣還連接著凈土,那么他便立于不敗之地。
“擋住凈土縫隙,卻沒辦法將萬佛梵陣一并護住。”
清羽揚刀,妖魅邪氣縈繞于大邪王之上,染上幽綠的刀鋒,充滿一種詭異的墮魔氣息,眼望刀鋒便有心魔叢生。
“鬼禪六斷·神迷墮世。”
魔氣妖氛,瞬間彌漫,揚起的刀鋒落在眼中,刀上的邪氣漫在心里。
萬佛梵陣內的不少僧人皆是下意識地抬頭,將這幽綠刀鋒映入眼簾。
而后,便是雙眼一黑,氣走岔道,一口氣血從口子噴出。
“散。”
無數幽綠邪光刀鋒上飛出,散落如雨,灑在萬佛梵陣上。
“鬼祟!”
心緣見之大怒,佛掌再抬,再度顯露無盡佛威,掀起大戰。
“他的心境好像變得不穩,并且身體也有一種奇異的轉變。”清羽一邊和其大戰,一邊向陰天下傳音道。
心緣和凈土連接后,戰力直追閉關結束后的刀神,清羽即便是所有手段齊出,在力量上也比不上他,更何況是在隱藏身份的情況下。
但是,這種和凈土連接的狀態,是有著隱患,或者說不穩定的情況的,要不然在一開始心緣就直接采用這手段,清羽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且戰下去,看個虛實。”陰天下回道。
雖然戰力直追刀神,但是此時的心緣給二人的壓力遠不如刀神。至少,在心境不穩的情況下同戰兩位至強者,這無疑是一處極大的弱點。
“鏘鏘——”
冰刀和邪刀,對決丈六金身,這場戰斗依然沒完。
距離大禪寺有十里遠的一座高峰上,兩道身影搖搖望著這佛相通天,魔氣沖霄的佛魔大戰。
“凈土,佛門的最后一張底牌。當年禪密之爭,禪宗的實力遠不及密宗,但硬是在強大的壓力發展起來,最終反將密宗逐出中原。這其中,凈土該是起了不小的作用才是。”
站位稍微靠前的身影,身形完全掩蓋在黑色斗篷下,顯得極為詭秘,但是其話語之中卻是蘊含浩蕩正大之感,將詭秘的氣質一掃而空。
而他所說的,也是數百年來一大不解之謎。
在千年之前,禪宗根本雖也是底蘊深厚,卻根本沒有和密宗相抗衡的實力。但這個佛門支流硬是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向密宗吹起挑戰的號角,并硬是在密宗的壓力下快速發展。
即至數百年前,禪宗發展到進無可進的地步,便和密宗進行決戰。
而決戰的結果,便是禪宗險勝密宗,并將其驅逐到海外。
現在看到凈土大門在大禪寺打開,這數百年的未解之謎,也算是有了一個答案了。
眾所周知,秘境一旦開辟,是無法移動的。所以凈土這個在佛門中流傳數千年的佛祖秘境,打從一開始就位于大禪寺上空。
早在大禪寺還未落成之前,凈土便已位于此地。也許是大禪寺的先輩發現了凈土所在,也許是他們得到了什么消息,反正大禪寺的選址,打從一開始就和凈土所在有著密切關聯。
“王,我們今日來此的目的,不是發掘大禪寺和凈土有何關聯的。”
靠后那道身影,乃是一身穿黑色勁裝,披散頭發,有著堅毅面孔的青年男子。
值得一提的是,這男子是江湖上少有的箭手,背一副黑鐵大弓,還有一同色箭筒。在箭筒插著的,是看起來極為粗糙的石箭。
這顯眼的象征,已是表明了男子的身份。他,正是清羽附身劍姬之時曾遇過的那位南疆通神射手,同時也是巫王之弟——后淮。
而能被后淮稱之為王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南疆巫族的統治者巫王。
“哈哈,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中原,二弟你不要這么冷淡嘛。”巫王沒有一點隱藏身份的覺悟,轉身拍著后淮肩膀長笑道。
“王,我等來此目的非是為了看戲,而是有正事的,你這般輕率,又是體統。”后淮不為所動,淡淡道。
“哼,體統,你來中原這么點時間,倒是把那些腐儒的做派學了個差不多。”
巫王輕哼一聲,倒也未多怪罪。
他也知道,中原人固然有諸多不堪,但他們能一直占據天下最為廣袤的土地,自然是有極大的可取之處的。
所以,看不起歸看不起,該學的還是得學。
“大巫祭曾言,道門清羽乃是玄天,如今這一頁書卻是使出寂滅魔功,還使用玄天曾用過的邪刀,莫不是清羽假扮?”巫王望著遠處那邪氣沖霄的刀罡,恢復正色道。
“這一點,我已問過大巫祭。他說,清羽和玄天曾同時出現,若果他沒有修煉分魂化身之術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清羽有一位修煉魔功,使邪刀的盟友,曾代替他用過玄天的身份,輔助其行事。”后淮回道。
“那就是后者了,以清羽的年齡,不可能將分魂培養到至強者的地步。”巫王道。
并不是人人都像彌神翁一般,有著那么漫長的歲月揮霍,以清羽的年齡,便是分裂神魂,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培養到至強者的境界。
更別說,分裂神魂還會導致自身實力下降了。
此時,遠處的戰況越發激烈,巫王也是撇除了雜念,專心盯著戰況,隨時做出應對。。
“佛魔之戰,很快就要見分曉了,佛門到底是否能擊退來勢洶洶之地呢?”
巫王探手一伸,一張烏色木質,上紋黑色龍紋的大弓出現在手中,緊緊凝視著十里外的戰局,等待結果揭曉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