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清晨的沖和峰頂端彌漫著茫茫霧氣。
玄風一行人踏著晨露一路上行,在最后一重白色云煙前止步。
“諸位師叔來此,是為了被盜的「天之卷」和「地之卷」吧?”
未等玄風開口,便有渺渺之音從云煙中傳來,一言道破玄風等人的來意。
對此,玄風沒有絲毫意外,畢竟昨夜的動靜挺大,還去帶人追捕了三個時辰,若是沒被清羽所知,那才叫奇怪。
“正是,”玄風恭聲道,“玄霖夜入天玄閣,盜取兩卷經書,此時已是逃離宗門。玄風追捕不利,還望掌門恕罪。”
“這倒是貧道疏忽了,將《兵甲武經》隨意放到天玄閣中,這倒是怪不到玄風師叔頭上。”
云煙之中的渺渺之聲未見惱意,如潺潺流水,平和異常。但在下一瞬間,一股凜然氣機現于云霧中,展露必殺之意。
“但是,玄霖的背叛,卻是可惱,務必將其擒拿,死活不論。”
堅決的殺意,以及果斷的命令,讓玄風當即回道:“玄風明白。”
“那便去吧,北周那邊也會有人相助的。”
話音落下,云霧涌起,待得眾人眼前云開霧散之際,卻見自己已然出了云霧籠罩之地。
“這······”玄明詫然看著自己立足之地,滿臉難以置信之意,“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我等竟是直接退回了此處。”
這里距離方才立足之地,至少隔了近兩百丈,他們這一行人,竟是在瞬間就移動了兩百丈的距離,這怎能不讓人驚訝。
“原本我以為,外界傳言不一定屬實,但掌門也許是遇上了什么難處,但現在看來,掌門這是實力大有精進,正在鞏固啊。”玄觴也是感慨道。
這幾日來的事情,頗為反常,他們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還是有點惴惴不安的,現在卻是直接堅定了信心。
“掌門神功蓋世,非我等可以揣摩,我等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玄風接言道。
一行人再度下山,準備追捕玄霖之事。不過比之先前,他們的神色更為振奮,再無之前那甚至有點明顯的不安。
而這變化,也被某些耳目傳遞出去,給某些有心之人知曉。
后乾皇城,御書房。
姬承天拿著剛到手的情報,面色無喜無悲,看不出一點心境起伏。只聽他淡淡道:“探子回報,玄風等人在去沖和峰頂見過清羽之后,好似有了一根主心骨一般,再無先前之不安。你確定,清羽是受重傷了嗎?”
“故布疑陣罷了,”時命老人擺手道,“老夫動用一次祭血問天大法,本就不多的壽元再度削減,你覺得老夫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
清羽絕對是中了奪日箭,這一點,老夫確信無疑。
他現在還不出面,僅僅是給玄風等人信心,卻任由下面人心惶惶,這更是證明他此時是外強中干,不復全盛之時。”
“這也是有禮。”姬承天點頭道。
這種鼓舞人心的把戲,他們這種老狐貍也玩的不少了。換做他們身受重傷,也會用這等把戲。
當然,這也有可能又是一個假象,是清羽的把戲。
清羽有可能是察覺他人的蠢蠢欲動,想要將計就計,讓自己的敵人自動跳出來。
反正無論如何,對于多疑的兩只老狐貍來說,這事都有兩面性。
清羽身受重傷,或是他未受傷,這兩者都有可能,區別只是幾率大小而已。以時命老人的卜算來看,前者的幾率現在很大,甚至有確定的勢頭。
“不過,爛船也有三千釘,就算清羽當真身受重傷,也不是什么易與之輩。我等還需多引點人去逼迫,去送死,為我們鋪路。”時命老人道。
“可以。”
他們二人也算是見證了清羽的非正常變強速度,對于此人的忌憚實在太深。就算是依然基本確定對方已受重傷,也不可能自己第一個去趟雷,而是選擇找其他的替死鬼。
反正清羽這些年得罪仇敵不少,其中更是不乏強者(弱者早就被清羽斬草除根了),找幾個倒霉鬼去趟雷還是沒問題的。
“玄霖盜取兩卷經書叛逃,就以此人為試探點吧。”
于是,二人就此定計。以玄霖為餌,釣取噬人之魚去趟雷,同時,這也是對清羽的進一步試探。
比姬承天和時命老人稍晚,但也晚不了太多,其他各方勢力也是得到了玄霖叛逃的消息。
他們的消息倒不像時命老人這般靈通,還對清羽和玄天,甚至和一頁書的身份做出懷疑,但他們對玄霖叛逃的關注,也不遜于時命老人。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玄霖身上的兩卷經書,「天之卷」和「地之卷」。
清羽可說是這個時代的傳奇,他以一介微末之身,在十年以內到達今日之地位,有今日之實力,堪稱是曠古絕今。
如今強人,他那一身所學之大成,又有何人不覬覦。
就算不學《兵甲武經》,拿來研究清羽底細,想出克制之法也是好的。
所以,玄霖一人之行蹤,可說是受到天下人之注視。大乾一方的皇室、幽殿,以及東州姜家,南疆巫族,北周,魔道,甚至連此時躲在西域的孔雀遺民都對此十分關注。
他們之中,有的想奪取經書,有的想讓經書物歸原主,也有的,懷有其他不明心思。
不同的心思,卻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抓到玄霖,奪下他手中的兩卷經書。
一時間,天下風云,皆因玄霖,或者說他手上的兩卷經書而動。貪欲、權欲、殺意······這兩卷經書牽動著無數人的心神。
“叮,宿主自編自導,開啟劇情‘兵甲之禍’,以《兵甲武經》禍亂天下。《兵甲武經》造成的禍端,將有系統統計,最終折算成相應的反派點獎勵給宿主。還請宿主多多作妖,多勞多得。”
這一刻,系統的機械音在清羽耳中是如此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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