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休無止,無邊無際,無所不在。
這是姬承天和巫王最為直觀的感受。
兩位至強者的數量優勢完全沒發揮出來,或者說他們的數量優勢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不管是一位還是兩位,這一重接著一重的空間漣漪,無所不在的靛滄海氣勁,都會給予相同的待遇。
姬承天的力道雖強,但卻擋不住這無休無止的浪潮。巫王的射日箭術,便是至強者也不敢輕試那傳說中可貫穿天陽的一箭,但是他要射箭,也要有個目標才行。
這箭,便是射中那滄海神龍,也沒法傷到清羽分毫。不讓清羽恢復原形,亦或者不是以壓倒性的實力壓迫,那二人想傷到清羽,實在太強。
清羽身化游龍,以運行龍神功,又因為修煉玄宇宙,每一層的渾天真勁都產生了質變。
要是在過去,清羽也可身化云龍,但是屬性轉化卻不會像現在這般自如,并且,在威力上也遠不及此時。
但現在,情況卻是大大不同了。
并且清羽和刀神不同,數量優勢在他面前并無法起到作用,他一向的主旨就是強者只能死在更強者手中,要是死在弱者手中,那便是強者的恥辱。哪怕這個弱者后面加個們也不行。
所以只要比清羽弱,那就將會受到極大的壓制。
毫無疑問,姬承天和巫王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無法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勝過清羽。他們的數量優勢,也無法幫助到他們。
要是二人沒什么破局手段,他們的劣勢之會越積越大,最終只能走向敗亡。
而這一點,顯然姬承天和巫王也明白。
“蒼茫戰體。”
轟掣的煞氣沖開滄海氣勁,巫王探手伸出,一道漆黑的利箭現于手掌之上。
黑箭之上有無數古拙巫文銘刻,封禁住煞氣,不使其外泄,因為這支箭,乃是以大地深處的至純濁煞凝練而成,本身便是地煞之氣凝成實質的產物。
這,便是南疆至寶——奪日箭。
在四月初八那一日射出一箭之后,南疆就僅余三支奪日箭。未曾想到,第二支箭會這么快用出。
也不會想到,第二支箭的目標,還是清羽。
姬承天見巫王取出奪日箭,當即知曉他意欲何為,雙手各成拳掌,進步若奔雷,踏碎山峰,狠出極招。
“擎天動地。”
最為極致的力道之招,可撼動天地。
所有力量皆數束于一拳一掌之招,姬承天拳掌擊出,滄海倒流,和咆哮的神龍做最為直接的對決。
“昂”
咆哮聲中,是最為激烈的碰撞,姬承天,清羽,雙方力量硬拼,強悍的力道震碎寰宇,空中出現細密如蛛網的裂痕,周遭一切都似鏡面一般,在不斷蔓延著裂痕。
強悍,強力,最為直觀的力量沖擊,最為殘酷的實力比拼。
而在這種硬拼之中,弱勢的姬承天,無疑是處在完全的下風。
“轟轟轟——”
連退三步,一步更比一步猛,三步踏下,翠峰山的山頂瞬間崩塌,便是地氣再穩固也無法承受住這強悍的重力。
“轟隆——”
山崩之勢就在這一招之間產生,而且這還只是姬承天卸開的余勁,他本身承受了遠比這更強的重擊。
衣衫綻裂,露出道道裂痕,就如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觸目驚心的傷勢就是這一式碰撞的結果。
但這次碰撞,也不是完全沒有成果的。
至少,氣形無法承受沖擊余波,清羽被迫現出真身。
“奪日絕陽。”
奪日箭再出,射日之勢,辟開空間,就如一把剪刀一般,將空間剪成兩段。而這般剪刀的終點,正是清羽。
快到極致的箭速,念頭方起,利箭已至。上一次清羽就是被這般傷到的,就在他察覺有人放冷箭之時,奪日箭便已破體而過。
但這一次,在提前有所預防的情況下,再想讓清羽毫無防備地受這一箭,卻是休想!
“玄宇宙·混洞化劫。”
無邊黑暗中凝聚出混洞,吞納萬物萬氣,攪碎所有。
奪日箭射進混洞之中,凝束的箭氣轟然爆發,至純的濁煞之氣在混洞內膨脹,和混洞的絞殺之勁碰撞,釋放出前所未有的狂暴之力。
“納!”
清羽雙手一旋,將擋在身前的混洞壓縮,壓在雙掌之間,就像壓著一個不斷膨脹的氣球。
如此精純的濁煞之氣,也就是清羽此時研修的,對于地氣有更深的體悟,而且他的十方俱滅也是對地氣有著極強的控制力,要不然還真不好將其納入混洞之中。
“還給你們。”
就像傳球一樣,清羽將如氣球一般的混洞跑出。而混洞在離開清羽手掌之后,便迅速膨脹,并且······
“嘭——”
球炸了,還未飛到一半,就炸了。事實證明,清羽還無法以一己之力壓制奪日箭過久。
不過這一炸,卻是將雙方盡數囊括在爆炸范圍內。
“嗚嗚——”
凜冽勁風若鬼嚎一般,被肆虐的濁煞之氣帶起,更有無數不規則的勁力在空中碰撞,攪動,沖擊。
爆炸帶來的,不僅是爆發成地煞的奪日箭,還有混洞本身的力量。
扯碎,侵蝕,扭曲。整座翠峰山都毀于一旦,連帶著方圓數十里地都糟了殃。就連結界都忽明忽暗的閃動,好像是承受不起這強悍的沖擊。
時命老人手持木刀,以刀神的刀意斬碎襲來的勁風,但還是被天災般的颶風卷起,整個人打著卷地飛走。
‘這實力······已經達到絕頂···達到刀神那種層次······’
雖不知刀神現在的實力如何,但是這種力壓兩位至強者的實力,已經是和閉關前的刀神差不多了。
這也就代表著,清羽已經踏足了世界最頂尖的層次。能與他爭鋒者,屈指可數,甚至可能連一個巴掌的數量都不到。
“哈哈哈······”。
天昏地暗的颶風,席卷天地的勁氣之中,白袍赤足的白發道人凌厲半空,囂狂大笑。
通過這一戰,他知道了自己的實力到底到了何種地步。這世間,與他并肩者,不多了,在他前面的人,沒差幾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