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手。”
沖過未散之光華,太上道主望見清羽凌立半空,兩只金紅巨手抓攝天地,向著素盞鳴尊和天照握攏。
一手一個,兩名東瀛的至強者此時在清羽手中卻似玩物一般,被神之手抓攝,碾壓。
似緩實疾,神之手帶著無儔之力握合,雄渾之力碾壓二人,大日佛光、自在金剛魔氣皆在神之手下迅速潰散,難以阻擋這滅頂之災。
“道主救我!”
望見太上道主掠來,天照和素盞鳴尊大喜過望,不由高聲疾呼。
而太上道主卻是身形一晃,三道身影從體內分化而出,卻是施展了一氣化三清之術。
只見太上道主本體直奔素盞鳴尊,三道清氣化身卻是前去營救天照。
“輪轉萬氣。”
天輪匯納無量元氣傾軋而下,一丈大的圓輪有著天道之重,無量之力壓得神之手一沉。
“魔身自在,金剛辟敵。”
素盞鳴尊在內和太上道主里應外合,兩股力量沖擊內外,震斷神之手。
而在另一端,太上道主的三清化身凝化三道清氣為一,具現成一只同樣巨大的清氣巨手,握向神之手。
“轟——”
氣勁爆沖,清氣巨手握住神之手,其內的天照見狀,亦是大喜。
“大日如來真身,遍照金剛懾十方。”
天照盡展大日如來真身,巨大的金身膨脹,撐開神之手,生路已是隱隱在望。
但也就是在這時······
“嘎吱——”
璀璨金光爆發,神之手膨脹近半,強悍的力量握在大日如來真身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憑三道未傾注過半實力的清氣化身就想打破神之手,你是有多看不起吾啊。”
清羽右手微微合攏,神之手以緩慢而又堅定的趨勢再度握合,同時金光迸射,將清氣大手擊潰。
天照和素盞鳴尊二人被清羽同時擎住,便是太上道主強行救援,其實也只能救出一人。因為在一只神之手被擊散的同時,清羽的力量會匯集在另一只手上,另一人,無法救。
所以就在見到這一幕的第一時間,太上道主就已經打定主意去救素盞鳴尊。
素盞鳴尊的存在,關乎清羽是否奪到大自在魔氣,他的實力雖然比天照遜色一籌,但對于太上道主來說,素盞鳴尊更有價值。
于是乎,太上道主本體去救素盞鳴尊,未傾注過多實力的清氣化身則是作為一支疑兵,救援天照。
“太上道主!!”
天照聽聞清羽之言后,自然也是明白自己成為了棄子,心中無明之火甚至引動太陽真火失控,整個人成了一個火人。
不甘、憤怒、仇恨,天照凌駕東瀛多年,怎會是甘心就死。
“圣炎破極,如來天怒。”
體內的圣炎珠破開,無窮無盡的太陽真火蔓延血肉筋骨,甚至眼珠,腦海,大日如來真身那金色的雙臂向兩旁使勁撐開,身外凝聚熾烈的日輪,使勁膨脹。
太陽神。
此刻的天照,當真有太陽一般的無盡熱力,整個人便如太陽墜落世間,其散發的高溫讓大地熔化,成為一片巖漿湖泊。
但是,
即便是如太陽臨世,天照依然被握在掌心之中,即便是高溫熔化大地,將此地變成熔巖湖泊,握住這日輪的神之手依然未散。
“太陽神······”清羽神色漠然,“你也配?”
巨手驟然發力,日輪在無儔之力下破碎,大日如來真身被被生生捏碎。
“嘭——”
就像一道煙花綻放,這墜世的太陽被清羽一手捏碎。
無數火雨從掌間落下,瑰麗之余帶著一絲絲輕微不甘的哀嚎。
極東的太陽神天照,殞。
“死了······”
方才得救的素盞鳴尊有一種莫名的戰栗之感,“天照······就這般死了?”
比他還要強一分的天照,就這般死了,被神之手一把捏死,尸骨無存。
這對素盞鳴尊的心靈,是不可承受的重擊。
即便是之前幾百年在重傷下茍延殘喘,都未曾有今日之絕望。
捏死他的人云淡風輕,就好像捏死一只蟲子,而不是捏死一個至強者。而這樣的人,卻是素盞鳴尊未來要對付的敵人。
‘不可能贏的。’
這一刻的素盞鳴尊,心中的怯弱之意猶如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永無止休之時。
他被清羽給打怕了。
連天照都被一手捏碎,他又能如何呢?便是實力再有精進,又如何能比得上那個簡直非人的敵人。
從轉生成功以來的野心緩緩熄滅。不是被水澆滅的,而是被敵人強大的實力給生生壓滅的。
“他的心境,破了。”
素盞鳴尊的掙扎還有失落被清羽收入眼底,這位至強者的心境,被清羽打破了,以強悍無比的實力。
“如此心境去奪第六天魔之氣,那是在尋死。”太上道主面色無喜無悲,平靜回復清羽之話,“吾的確是失算了,讓你有機可趁。”
救下素盞鳴尊的命,卻救不了他的心境。之前在神之手中那無法掙扎,猶如觸及蛛網的飛蛾一般的感覺還在心間縈繞,現在又目睹比自己更強一分的天照慘死。
這前后兩種感受猶如重錘一般擊在素盞鳴尊的心上,他被清羽以威勢擊破了心境。
“但是,吾現在只需要他活著就行。”
心境破了就破了吧,太上道主也不需要他去奪天魔之氣了,只要活著就行。
原本太上道主是打著讓素盞鳴尊增強實力,給清羽下絆子的主意的,但是清羽的強勢打破了素盞鳴尊的心境。
但是現在,只要活著就行了。
“寶物有寶物的價值,廢物也有廢物的作用,只要他活著,大自在魔氣就永遠到不了你的手中。”
太上道主推在素盞鳴尊的肩上,將其向遠方推去,“離開中原,帶著大自在魔氣回東瀛。”
“好。”
素盞鳴尊也不愧是至強者,雖然心境已破,但還能勉強壓制雜念,不使自己變成無力廢物。
他極速飛離此地,帶著滿滿的倉惶之勢,逃也似地離開。
這中原,素盞鳴尊在有生之年內是不想來了,也不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