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之舉。”
肆意的譏嘲聲中,血影飛動,將一切盡數納入影子之中。朱正陽等人所發的攻擊一旦陷入血影之中,便被血光噬盡,化為無形。
他們的攻擊所再次的結果,不過是讓幾道血影破滅,以及其他血影的縮小。
“血影神功所化的血影亦有上限,只要突破上限,便可將其直接滅殺。亦或者,以真氣硬拼損耗,使其枯竭。”花白玫急忙提醒道。
同為魔道中人,她所知道的內情遠比其余人要多。
“便是知曉如何破解血影神功又如何?實力的差距不會因這點而改變。”
重重血影之后,血影子的譏諷聲傳來。隨著他的譏嘲,血影越發密集,鋪天蓋地而來。
面對噬人的血影襲擊,花白玫一派鎮靜,道:“我等是破不了你的血影,但有人能。”
刀罡破空,恍如月色般皎潔的銀白刀罡橫掃而來,道道血影在這純凈又冰冷的刀罡下紛紛破滅。
刀氣橫飛,在斬滅血影之后,余勢不減,斬向原地不動的那個血衣青年。
血影子不閃不避,仍由刀氣貫體而過。當然,也可能是知曉閃避亦是無用,因為幽幽寒氣亦是將四周凍結,不使其遠離逃脫。
“咔嚓”
冰霜從胸前中刀處蔓延,瞬息間便將其全身冰封,凝結成一尊有些單薄的雕像。
“霜凝月,陰宗主當年的佩刀”
無聲無息中,赤梟身旁現出一道血色身影,觀其面容,可不就是方才被冰封的血影子。
“咔嚓”
這回是冰霜碎裂的聲音,先前被冰封的血影子雕像崩潰碎裂,散成無數大大小小的冰塊。而被冰封其中的“血影子”,此時已是成了無數被分裂開的血色痕跡。
顯然,先前被冰封的只是一道血影,真正的血影子可能早就離開了原地,只是留下一道替身血影惑人視聽。
而現在,血影子雙眼緊盯著出刀的那個清冷如明月的女子,亦或者是緊盯著她手上的那把通體由冰霜鑄成的狹長冰刀。
“靠著這把霜凝月,難怪能斬滅我的影子。”
血影子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貪婪地掃視著持著冰刀云無月,“陰魔宗太陰玉章的傳人,不知道你的血會是怎樣的滋味?”
雖然冰鑄神刀霜凝月威力過人,但持刀者卻非當年的陰天下,血影子自忖還是有能力品嘗一下陰魔宗少宗主的鮮血的。
不過,結局是否真如其所愿,還需戰過一場才能知曉。
云無月在面紗覆蓋下的俏臉無驚無喜,低垂的冰刀霜凝月輕輕觸地,冰霜瞬時覆蓋大地,向四周蔓延。
“這么慢的速度,凍得住誰?”
血影子譏笑著化作一道血影,在空中飛騰。血影綻放血光,在空中留下道道影子,而這些影子由虛化實,已是發出鬼魅的笑聲在空中飛舞。
冰霜蔓延的速度實則不慢,但這種不慢對于血影子來說,卻是太慢太慢。
不過云無月自然不會是想靠凍住血影子。只見霜凝月被玉手扭動,覆地的冰霜中放射出六道冰冷刀氣,橫掃空中血影。
同時,蔓延的冰霜余勢不減,繼續像煉獄峰的人覆蓋而出。
看樣子,云無月是要同時攻擊血影子和煉獄峰的人。
“狂妄!”趙闞怒喝一聲,熔火般的真氣覆蓋全身,沖擊蔓延而來的冰霜。
霜凝月固然是陰天下用過的神兵,但想要靠這么一把神兵,就同時攻擊血影子和煉獄峰的人,這是有多把煉獄峰不放在眼里啊。
趙闞真氣爆發,熔巖般的流體炎火覆蓋全身,轟拳向地。
“轟”
熔火與冰霜接觸,冰火相激,瞬時蒸騰大量水氣。
云無月身若月宮仙子,飄然滑過冰面,霜凝月刀尖擦著冰面劃過,卻是全無一點劃痕。
“你在找死!”
空中的重重血影竄動,撲擊六道冰冷刀氣,血影子真身從血影中出現,通紅的血手按向云無月后心。
“少宗主!”
花白玫失聲驚叫,只因她發現云無月并無任何回身阻擋之意,而是刀尖斜撩向上,一刀劈開水霧。
才被蒸騰的水氣觸碰霜凝月,并未被凝結成冰珠,而是由熱轉寒,瞬間變成凍人肌骨的寒霧。
同時,地面的冰面映照著血影子由高擊下的身影,鏡中身影邊緣出現皎潔的明月,將身影圈繞在內。
而后,一道刀光,將明月一分為二,同時,也射出冰面,斬向駭然下顧的血影子。
空氣突然變得寂靜,仿佛是被寒氣凝固住一般。
空中向下襲擊的血影子臉上突得出現一道藍光,冷月刀氣將其身影一分為二,化為兩道破布般的血色影子。
血衣青年再次出現在不遠處,面色陰沉。
顯然,血影子又用了類似金蟬脫殼的血影替身之術,躲開了云無月暗藏的一刀。
不過,從他臉上筆直出現的刀痕來看,他也不是毫發無損。
而另一邊,寒霧散去,霜凝月刺透一只大手,刀尖刺入趙闞的左胸。極寒的刀氣冰封心臟,趙闞體表的熔火真氣緩緩熄滅,同時熄滅的還有他的生命之火。
‘大意了’血影子的臉色更顯陰沉,全無先前的肆意。
以為這個陰魔宗的少宗主只是依仗神兵之力,心中對于她也是沒怎么上心。畢竟神兵雖強,但也要看主人的實力才行。
血影子沒想到,趙闞也沒想到,論實力,云無月雖還不及他們,但她卻能發揮霜凝月的大半威力。
契合的功體和功法,令得這把奇異的冰刀綻放出不該有的威力,使得二人陰溝里翻船。
血影子還好,只是受了點皮肉傷,趙闞卻是直接付出了性命。
“你若繼續留著,便把命留下吧。”
云無月首次出聲,說出的話令得血影子大為光火。
在濟州殺的血流成河的血影子何曾受到這種侮辱,明明只是個還未把潛力化為實力的女人,卻如此威脅于他。
不過,見識過霜凝月在云無月手中的威力后,血影子卻是不敢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