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智光大師搖頭喟嘆。
另一邊,譚公譚婆也向徐沖霄投來鄙夷的眼神。
就在此時,何邪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全冠清。
全冠清對上何邪的眼神,渾身如遭雷擊。
這一瞬間,他心里終于做出了決定。
“毒婦!”全冠清的表情,下一刻就變得悲憤羞愧起來,怒喝著沖上前來。
然而他只沖到中間空地,便停下來,只見他滿臉悲憤痛苦,怒罵道“你這下賤毒婦!沒想到,你居然還和這么多人有染!你說過要與我雙宿雙棲,原來都是騙我的!”
此言一出,除了何邪,所有人都嗔目結舌,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
今日之事,當真是一波三折,一浪高過一浪。
這個馬夫人,到底還睡過誰?
一直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的趙錢孫,此刻蹲在一棵杏樹上,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你們丐幫,真亂啊!”他拍手狂笑著說。
趙錢孫的話,讓所有丐幫弟子都羞惱不已,對他怒目而視。
然而此人只是拍手大笑,絲毫不以為意。
全冠清故作沒聽到,只是痛恨地瞪著馬夫人,咬牙切齒道“馬副幫主慘死,你說你過得很不快活,你還說你對我一片真心,我這才和你……誰知道你都是在騙我!你只是利用我!”
馬夫人鄙夷地看著全冠清,冷哼一聲“我跟你雙宿雙棲?你也不照照鏡子,你也配?你不過是個小小的舵主,我肯賜你床笫之歡,已是極大的恩賜,狗一樣的東西,還想真正擁有我?”
“你——”全冠清氣得臉發白,指著馬夫人說不出來,其實他心中卻是狂喜。
罵吧,罵吧,再罵狠一點,你越罵,我的生機就越大!
何邪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卻露出贊賞的笑容。
要么說全冠清不愧是節奏大師呢?三言兩語,就不知不覺中帶了馬夫人的節奏,把自己的罪過撇清了一大半。
這家伙故意先說個馬副幫主慘死,給大家造成他是在馬副幫主死后才跟馬夫人有染的錯覺,這樣一來,他就不是通奸,最多算是無媒茍合,是道德問題。
而他吃準了馬夫人的性格,做出一副被欺騙后痛不欲生的樣子,則戳中了馬夫人的點,讓馬夫人大為得意。
而馬夫人故意羞辱他,也在他預料之中,馬夫人以為這樣就會讓全冠清更加痛苦,從而她就更加興奮,但她根本不知道,她罵得越狠,大家就越以為全冠清只是一時糊涂,上當受騙。
“康敏,你怎么忍心這么對我?”全冠清一臉不可置信地顫聲道,仿佛真有多痛苦似的,“我為你愿意付出一切,為什么?為什么?”
他這個樣子,倒是讓趙錢孫和王語嫣三女對他大為同情。
趙錢孫是感同身受,他喜歡譚婆,可譚婆已經嫁為人婦了。
而女人則對深情的男人,都會有好感。
他這樣子,連馬夫人都騙了。
這女人怔怔看著全冠清,心中微微一暖,心想總算有個男人,還是真心對我。
只可惜……
馬夫人搖頭道“你的確是對我好,只可惜,我這輩子動過真情的男人,只有一個。”
頓了頓,馬夫人怨恨地瞪著喬峰,咬牙切齒道“就是你!”
喬峰目瞪口呆,旋即勃然大怒,向前一步喝道“馬夫人,喬峰一向對你尊重有加,不曾越矩半步,何曾跟你有過半點私情?”
“你這個偽君子!有眼無珠的狗雜種!”馬夫人被喬峰這句話觸怒,破口大罵,“世上多少英雄好漢,見到我都目不轉睛,只有你,號稱天下第一豪杰的北喬峰,偏偏對我不屑一顧!”
這句話一出,喬峰又是一愣,心里卻松了口氣,心想這盆臟水好險沒潑在自己身上。
只聽馬夫人繼續罵道“我之所以淪落到今天,全都是因為你一手造成的!你這個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畜生,你以為你是什么,你只不過是一個乞丐頭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就是因為你不知好歹,我才叫馬大元揭發你的身世,我費盡了苦心讓你身敗名裂,無立足之地,就是為了讓你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來求我,喬峰,你是為讓我動心的男人,為什么?從來沒有男人拒絕我,到底為什么,難道我不美嗎?”
這番話一出,頓時再度一片嘩然!
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一種匪夷所思的荒謬感!
丐幫數萬幫眾,如此龐大的勢力,如今幫主辭退,兩位長老身敗名裂,這么大的風波,竟只是一個毒婦善妒而引起的?
何其荒謬?
可偏偏,這又是真的!
喬峰也驚呆了,愣了良久,才又驚又怒質問道“你蓄意害我,竟是因為我對你敬而遠之?”
“不然還是什么?”馬夫人似乎要罵個痛快,“你這個不識風情的狗雜種!”
全冠清眼看節奏偏離,急忙上前一步,滿臉痛苦,繼續飆戲“你、你竟喜歡喬峰?你栽贓嫁禍喬峰,就是為了讓他求你?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這句話,又帶節奏了。
馬夫人的確栽贓嫁禍喬峰,但卻是通過他全冠清栽贓的。可全冠清故意把這句話當做前提簡短掠過,重點放在后面的問題上,這樣一來馬夫人自然就不會詳細解釋栽贓的過程,而是回答后面的問題了。
你看這人多機靈吧。
何邪笑著搖搖頭,必須打斷了。
他要用全冠清,所以他不可能讓全冠清全身而退。
可是節奏大師一出手,直接把自己變成了個受害者,這可不成。
不等馬夫人回話,何邪就上前一步,直接開門見山問道“馬夫人,喬峰的隨身之物尋常之人不可能得到,你讓誰去偷的?”
此話一出,全冠清頓時面色大變,隨即滿眼絕望。
完了!
果然,此時的馬夫人生無可戀,幾乎問什么說什么,她“咯咯”一笑,道“就是全冠清咯,這個蠢貨,我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你個賤貨!”全冠清恨聲嘶吼,突然沖上前來,一掌向馬夫人的頭顱拍去!
他恨透了不肯放過他的何邪,可是他不敢對何邪怎么樣,所以他只能把忿恨撒在馬夫人頭上。
這次何邪沒有阻擋,只是笑瞇瞇看著。
砰!
馬夫人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掌,鮮血迸濺,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這個女人生錯了年代,要是放在后世,褲子一扒,帕拉梅拉,絕對混得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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