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急匆匆趕回林府,看到林澤第一句話就是:“林澤,你是不是早就猜到父皇會降下處罰,才會不去咸陽宮的?”
林澤看著胡亥身后眾人,或多或少的有點不自然,像是受了傷一般,此刻全都目光閃爍的看著自己。
立刻矢口否認:“公子說笑了,我又不是算命的,哪能算到這些,是真的有事不方便去。”
開玩笑,要是讓他們認為自己能猜到秦皇會沖他們發火,處罰他們,而自己又沒有提醒他們的話,這以后自己都會被疏離和怨恨上。
胡亥滿臉不信道:“本公子不信,肯定是你猜到了,故意不去的。”
林澤無奈地說道:“是真的不方便啊,之前修煉到了關鍵時刻,所以特意留下修煉武道了,這不得天之幸,剛突破四品中階。”
說完林澤將氣息放出一絲,果然是四品中階的氣息,黃伴伴等人才臉色舒緩,武道修煉當精猛勇進,如是修煉緊要關頭,林澤不跟著去,自是說的通的,換作他們,估計也是同樣的選擇。
不過心里更加郁悶了,自己無端被鞭笞了一頓,有些人卻武道突破了。
不過對林澤卻沒有牽連怪罪了,林澤還如此年輕,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只留贊賞羨慕的眼光看著他。
胡亥目瞪口呆:“你又突破了?”心情十分復雜,林澤與他同歲,當初大家都是武道一品,隨后林澤步步比他先,如今都四品中階了,自己連三品極限都還沒達到。
胡亥心里卻暗暗想道:四品了不起啊,不就是比自己修煉勤快嘛,等本公子認真修煉,再讓你們好看。
只聽胡亥丟下一句:“本公子修煉去了。”
林澤慌忙叫道:“公子且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公子也說說啊,陛下又為何降下處罰?”
胡亥將大殿里發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林澤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扶蘇真當說是儒家教他的?”
見胡亥點了點頭,林澤心下了然:估計也就儒家比較珍惜自己的羽毛,才會想到這樣的計策。
不過扶蘇也是昏了頭,當著秦皇的面這么說,這不是要坑死儒家嗎?只是不知道儒家聽到后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林澤滿是嘆息,如果秦皇沒有明確下令,不得在生事,林澤不介意再給儒家挖個大坑,將扶蘇這條“大手臂”給砍掉。
然而林澤從心了,徐福都警告過自己,不要惹秦皇,自然不會為了幫胡亥干掉一個儒家,而將自己坑進去,退一萬步講,林澤又跟儒家沒仇,沒必要“殺敵百,自損一千”,非得下死手。
想了想,林澤覺得也不能讓他們太好過,附耳胡亥,讓他安排人,將扶蘇的那幾句話傳了出去。
如此一來,儒家聽到后,自然會與扶蘇出現一絲裂縫,不是誰都能接受,莫名其妙的被“豬隊友”賣了。
國子監,周青臣拿到一封情報后,臉色一黑,什么叫做是我儒家教的?扶蘇這般說,不是要坑死我儒家嗎?
隨即想了想,不對,說不定是胡亥那邊故意放出的消息,哼,還想離間扶蘇與儒家?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
另一邊,伏生和淳于越也收到了同樣的情報,尋思了一下,覺得此事非同一般,立刻找到周青臣說了此事。
周青臣聽后哈哈一笑:“兩位莫慌,扶蘇公子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呢?必定是有人暗中造謠,離間我儒家與扶蘇公子之間的關系。”
然而伏生和淳于越一臉不信的看著他。
周青臣惱怒道:“難道你們不相信扶蘇公子?是不是還要當面去確認一番?”
周青臣是真的生氣了,儒家自亞圣孟軻消失后,已經多年沒出過宗師了,非是儒家沒有天賦出眾的強者,而是缺少最頂級的修煉資源。
如今好不容易傍上了扶蘇這位頂級“官二代”,并深得扶蘇信任,只待安心輔佐扶蘇上位,儒家自然可以重回巔峰。
作為儒家出色的大儒,你們怎么可以如此聽信謠言呢?
伏生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周兄帶我們去拜見一下扶蘇公子,側面確認一下事情的真偽。”
淳于越跟著附和道:“說的對,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周青臣臉色陰沉:“兩位可知我儒家,搭上扶蘇公子這條線,為取得他的信任,到底有多不容易?難道你們真的置儒家大業于不顧嗎?”
伏生嘆道:“正因為茲事體大,才更要問個明白,這扶蘇為人如何,我們也知之甚少。我可不想我儒家如那吳起一般,替人賣命,卻真的把自己的命賣了出去。”
淳于越在一旁接道:“我等生死是儒家基業為重,確實馬虎不得,問一下也好安儒家其他人的心。要知道我二人今日來,也并非完全是我二人之意,還請周兄多多理解。”
周青臣緊緊地盯著伏生、周青臣二人,發現他們態度堅決,冷哼一聲:“那兩位就隨我去一趟啟陽宮吧。”
說完拂袖而去。
伏生二人相視一眼,跟在其后。
啟陽宮,扶蘇聽到周青臣來訪,立刻出門相迎,面帶喜色說道:“周師來了。”
周青臣微笑回應,對扶蘇行了一禮,并向他介紹道:“這兩位乃我儒家大儒,伏生、淳于越。對了,淳于越大人乃長安府府令。”
伏生、淳于越相視一眼,對著扶蘇行禮道:“拜見扶蘇公子。”
扶蘇連忙上前將二人扶起:“既是儒家大儒,就不必多禮了,快隨我進去用茶吧。”
說完將三人引入會客廳,叫人上了茶水與點心。
伏生、淳于越暗中點了點頭,扶蘇為人待物真如謙謙君子,必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看來傳言確實有問題。
等喝了第一口茶后,扶蘇開口問道:“不知周師今日來,可有何事?”
周青臣將自己聽到傳聞的話說了一遍,也不說儒家其他人對此非議頗多,而是換個角度說道:“也不知是誰編排的此事,暗地抹黑公子。”
只聽扶蘇咬牙切齒道:“除了胡亥還能有何人,那日大殿中除了父皇,就只有我和他兩人,也只有他親眼所見,才能將我與父皇的對話泄露出去。”
伏生和淳于越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還真是扶蘇與秦皇的原話?
扶蘇見氣氛不對,不由問道:“難道有何不妥之處?本公子確實覺得與儒家大儒在一起,收獲良多,胡亥既然要傳,就隨他去傳去唄。”
周青臣臉色稍緩,說道:“公子可否將原話與我說說。”
扶蘇覺得沒啥好隱瞞的,就將那幾句話全說了出來。
周青臣只想仰天長嘆:真是豬啊。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