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離開了那個女子身邊之后,心中更是猶如丟了一塊,空落落地讓他此刻魂不守舍,只恨不得立刻回到剛才的夢境之中與其再次相見。
然而他既是畏懼那金色光影的巨人,害怕會不會自己再次進去之后會被其察覺然后死得很慘。與此同時他也十分痛苦于此刻他再看這壁畫卻沒有任何的效果,無法再進入其中。
其心中被這兩種有些矛盾的情緒所糾纏著,大腦隱隱作痛。
“相由心生,施主若是認為是真的,它便是真的。”老僧并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似是而非地回答,眉眼低垂,合十道,“但且記住,人世間不過是過眼云煙,看破了才能得到超度……”
朱虎頓時渾身一震,他隱約想起了之前那女子與他所說的事情,尤其是那個再次見到她的辦法。
“多謝大師!”
他瞬間猶如心頭上一把枷鎖解開了一般,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滿面笑容道:“我已經看破了!看破了!”
如此一邊喊著,一邊孤身一人向著陰森黑暗的山下方向走去,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恐怕還會以為他撿到了一筆天降橫財了。
老僧并未阻攔他的離去,只是靜靜在原地猶如雕塑一般地站立了片刻之后,方才緩緩轉過頭來望向那面壁畫上,尤其是在其中那幾個侍女的畫像上掃了幾眼,目光略顯幾分不見底的深沉。
而此時那大殿之中,原本陪同朱虎一起來的諸多朋友竟然全都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幾個面目猙獰的和尚圍在賭桌旁,面色陰沉,似是正在爭論著什么。
“被那叫朱虎的人族給跑掉了?”有人語氣不滿地叫嚷道,聲音又尖又利,不似人類倒更像是獾之類的野獸。
“又是那個老東西阻止了我!”之前那個胖和尚也就是照言如此冷聲道,緩緩張開嘴露出一副如同野獸的尖銳獠牙,似是咬牙切齒一般,“真是該死……每次都被他剛好攔下……”
“該死該死!”
旁邊幾個和尚皆是雜亂叫嚷道,且都撕下了平時里見人的偽裝,一個個皆是猶如惡鬼一般手舞足蹈,時而跳上供臺,時而舉著椅子亂蹦,時而腦袋分離身體飛舞在半空中,一時間如同群魔亂舞一般,若是尋常人瞧見這一幕,怕是要被當場給嚇死不可。
“師兄,我們何不趁現在就去將那老和尚給抓來吃了,省的他次次都打擾我們的好事!”此時,有人提出這個建議。
照言卻是狠狠瞪了一眼那提意見之人,冷冷道:“不妥!那和尚實力不可小覷。我每次見到他都有些心悸,定然不是好惹的貨色!”
“你若是敢去,你便自己去吧!莫要搭上我們!”
那人頓時神色一焉,縮了回去不敢說話。
畢竟照言是他們這里實力最強大的,連他都說不敵,那自己等人去了豈不是送菜?
只是細想之下略有些奇怪的是,那老和尚為何要一直待在這里,和他們這些妖魔待在一起,既不降妖伏魔,也不做其他什么,只是一個勁地只顧阻止他們吃人,這豈不是吃飽了撐的?!
的確是有些想不通的,不過也就罷了,不去管他,反正自己等人與他涇渭分明,誰也別搭理誰便是。
照言和尚旋即便是道:“那朱虎也就罷了,我們要早些去將那個給他畫符咒的道士給抓回來,免得他又來打攪咱們的生意!”
“好好好!”
周圍諸多和尚皆是興奮地答應道。
這話也就代表著今晚可以去開個葷了!在那老和尚的阻攔下,他們自從來到這里開始就沒有吃到過任何一個人,可是饞得很了!
不過倒也不是傾巢而出,畢竟那個小道士的道行在他們眼中并不算特別高,派上兩個妖魔便應該足以將其拿下。
兩個早就已經垂涎已久的妖魔接到命令,立刻便是喜笑顏開,轉而動身前往山下那韓道士所在的地方。
他們方才便已經打聽了,這城鎮地方本就不大,加上之前韓道士在酒館里面所鬧出的風波也有許多人瞧見,這時候對方的行蹤自然也是隱瞞不了的。
不過滿心都是待會兒該怎么大吃一頓的兩只妖怪在下山路上蹦蹦跳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頭頂上的半空之中有一道被障眼法遮掩的虛幻身形正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它們的動向。
正是打算趁夜來這大佛寺之中打探一番消息的杜白。
他剛從山下飛上來便是意外發現了這兩只小妖怪的動靜,似乎正要向山下走去,不禁心生好奇,便也不急于一時,轉而跟著這兩個妖怪。
又見這兩只似是正在興奮交談的小妖滿打滿算不過百年出頭的修為,根本無法察覺他的蹤跡,索性他便稍稍飛近一些,偷聽一下這兩人在說些什么。
“你說那道士的肉好吃嗎?”一只妖怪疑惑問道,“我還從沒吃過道士呢!”
另一只妖怪叫嚷道:“我怎么知道!我吃了才一個半的人,其中半個還是一個古稀的老頭,骨頭又老又硬,根本不好吃。聽說這次那個道士挺年輕的,味道應該不錯!”
“那道士會不會什么道法?我們能打過嗎?”這只妖怪又有些擔心地念叨著。
“師兄可是說了,那道士年紀輕輕,能有什么高深的道法!頂多會畫兩張符咒便是!瞧我的爪子,一下子就能將他的心給掏出來!”另一只妖怪十分得意地叫嚷道,只見其爪子猶如鷹爪一般極為鋒利,似乎實力很不錯。
“哼哼,誰讓這小子竟敢畫什么狗屁賭符來打攪我們做生意!簡直就是主動上門來挑釁我們!”
“沒錯……殺了他,把他腦袋帶回去吊在門上,叫他下輩子還敢不敢畫賭符!”
這兩只妖怪在下面聊得熱火朝天,上面的杜白倒是稍稍聽出了一點的名堂,微微一怔后眼神變得有些古怪。
“這兩只妖怪……要去韓道士家里?”
畢竟說起這孟龍城的道士,他所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一個了,而且年輕加畫賭符這些細節都能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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