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亦掃了幾眼，果然發現了周圍有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騎馬的宮裝少女后面，還有一大群工作人員。
果然是在拍戲。
也不是在影視城里才會有劇組拍戲，這種場景在這一帶經常能見到，并不奇怪。
看這排場，這劇組還不小，倒是不多見。
不過，陳亦感覺這少女好像有點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還有，她騎的那匹馬……
宮裝少女騎著的，是一匹血紅色的馬，火紅的長鬃輕輕飛舞，四蹄輕健，極是神駿。
雖然如此，但不至于讓陳亦奇怪。
問題是這馬額頭正中間長著一根螺旋狀的獨角，身上還有一片片細密的紅色鱗片。
特效妝？
“哇！是靳芳菲呀！”
另一頭坐著的覃長青已經趴到了木圍欄上，和許多人一樣，探著半身，伸長著腦袋，炙熱的目光像要把那個騎馬少女給吞了似的。
陳亦好奇道：“你認識啊？”
“你不是吧？雖然我知道你不愛追星，不看八卦，但你也不至于土成這樣吧？靳芳菲你都不認識！”
覃長青回頭瞪著他，似乎他做了什么讓天怒人怨的事一樣。
“靳芳菲？誰啊？”陳亦仍然一臉茫然。
“你……氣死我了！我的女神你都不認識！”
陳亦無語：“我只是不認識她，又不是玷污了她，你至于嗎？”
覃長青頓時炸毛：“滾！不許侮辱我女神！”
轉瞬又興致勃勃地給他科普：“靳芳菲啊，這兩年最火的小花！那個那個……前段時間很火那個，仙俠劇，《仙帝魔尊愛上我》的女主角啊！嘖，真美……”
話說著，已經轉回頭，花癡地看著底下來回騎馬的少女。
原來是她……
聽他這么一說，陳亦就想起來了，難怪他覺得眼熟。
這女的最近是挺火的，就算陳亦根本不關心這方面的事，也難免被鋪天蓋地信息轟炸給誤傷。
至于蘿卜青口中那部名字很惡俗的仙俠劇，是去年播出的，更是火得一踏糊涂。
“她那匹馬，是特效妝？”
陳亦對這種劇沒什么興趣，更不想關心什么小花女神。
他對那匹“馬”的興趣更大。
其實他知道這“馬”不是化妝的，應該也是覺醒種。
但是，這家伙體內的能量也太弱了點，根本不像覺醒種。
難不成它覺醒的能力就是外觀特效？
“什么特效妝？”
覃長青回頭又鄙視了他一眼，然后目光難得從女神身上移開，也好奇地看了幾眼那匹馬。
“我說禿驢，你再這樣下去要和社會脫節的我跟你講。”
“最近港市、甚至全國最火的話題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嗎？覺醒種啊！”
陳亦眨眨眼，靜靜地看著他裝比。
“上次中心城那事兒你不會不知道吧？好家伙，這一夜之間世界就變了，什么超能力、覺醒者都跑出來了。”
“那不是馬，不對，是已經不是馬了，它叫胭脂獸，是覺醒種，是妖！懂不？”
胭脂獸……
陳亦有點為這匹馬默哀的沖動。
“你怎么這么清楚？”
“除了你之外誰不清楚？胭脂本來就是女神養的馬，以前女神經常曬和它的合照的，不過這兩年就沒見過了，粉絲還猜測是不是馬出事了，前幾天女神突然公開了胭脂獸的存在，才算是明白了，原來這馬變異了，成了什么覺醒種。”
說著他看著“胭脂獸”，口中嘖嘖稀奇：“嘖嘖，真駿，我要也有個覺醒種寵物就好了。”
“覺醒種當寵物……這么囂張的嗎？”
陳亦本來是自己嘀咕，覃長青聽到再次鄙視了他：“你最近到底干嘛去了？八卦不看我還理解，連新聞都不看？”
“新聞都正式承認那什么覺醒種的存在了，還直接公布了個覺醒種法案，說是不管是人還是別的動物，都有可能覺醒，一旦發現，就要到相關部門去登記，寵物也一樣，登記之后，就是合法的了，有什么不行的？”
聽著蘿卜青的解釋，陳亦都覺得自己確實應該被鄙視了……
他怎么也是親自參與、甚至是主導了中心城事件走向的人，竟然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他都不知道……
是不是以后拍片，那些怪獸神獸什么的都不用化妝，甚至不需要做特效。
那些什么大俠神仙之類的也一樣，直接真人上陣就行？
這世界變化太快，真的跟不上了呀……
說著話，點的菜已經上來了。
不過眼里都是女神的覃長青，現在已經對美食沒什么興趣了。
不止是他，這條街上的其他人就沒有幾個的注意力不是粘在那位靳芳菲女神和那匹胭脂獸上的。
看著覃長青和一個個人狂熱的眼神，陳亦搖了搖頭：“都是神經病！不吃我吃！”
拿起筷子對著桌上的菜狂掃，差點呻吟出聲，一半是心疼的，一邊是真好吃，難怪這么貴！
吃了一年多的野味，再吃這種精細的美食，那滋味……
等覃長青回過神了，看到的已經是一堆閃光的空碗空碟，頓時一臉懵比：“你……這……”
“這什么這？飯吃完了，我走了啊，欠你的5次還了一次了啊。”
陳亦滿足地呼出一口氣。
雖然這點東西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但總算是久違的一頓人間煙火啊。
直接起身去付賬，也不管仍然在發愣的覃長青，徑直走了。
也許是忙著追星，陳亦回到家好一會兒，也一直沒見這根大蘿卜追過來跟他鬧。
陳亦在家里痛定思痛，反省了下和社會的脫節，拿著手機刷了半天新聞。
果然，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的熱議，全是關于上回中心城前后發生的事，還有剛剛頒布的《覺醒種法案》。
讓陳亦十分意外。
官方這么有魄力？
竟然以這種直接果斷的方式把蓋子掀了，也沒有什么鋪墊，就不怕出亂子？
網上倒是有很多所謂的專家教授，在人各種角度討論、分析著覺醒種、超能力之類的，會給世界帶來什么變化。
不過話里話外，都有著許多安撫人的意思。
又刷了一下那個山寨微訊群，雖然也在討論類似的事情，不過更多的是關于覺醒種世界的消息。
好像……人數增加了不少？
何止是不少，群里的信息跟瀑布一樣，反應差點的都看不清楚。
“真的是變了呀……”
陳亦嘆了一聲，停止了刷新聞，撥了個電話。
本來想給“洗地工”打電話的，想了想，又嫌棄她的話語權太小，就放棄了。
索性直接給那位雷王打了電話。
上次撲街醒后，王釗就給他留了聯系方式。
剛剛又出了一次血，他覺得自己應該盡快把那頭霸王龍給變現了。
“你說……要跟黃沙做生意？”
覺醒種之中大名鼎鼎的雷王，被陳亦的話搞得一臉懵比。
“啊，我這兒可有好東西，你們黃沙要不要？很便宜的。”陳亦用街頭小販一樣的口吻推銷著。
當然，便宜是不可能便宜的……
王釗的聲音沉寂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響起：“……好吧，是什么生意？”
“你們要買肉嗎？”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這個聯系方式不是一般人能打進來，王釗絕對要懷疑對面的人是不是那個在普通人世界和覺醒種世界都掀起了軒然大波的佛爺。
他還沒回話，陳亦的下一句話讓他心中猛然一跳。
“能讓覺醒者能量增強的肉。”
“你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