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白術沒有回答弗蘭克的問題，而是忽然開口問道：“重要的是……貝肯先生，您在拉斯維加斯欠下的一百萬美元，是不是到了還賬日期了？”
“什么！”
聽到白術這句話，弗蘭克猛然抬起頭，呼吸險些都停滯下來。
“你……你怎么會……”
他張口結舌地看著白術，不知道白術怎么會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白術淡淡道。
這個秘密自然是零搜索出來的了。
早晨從賓館回來之后，白術便立刻命令零在網絡上以及ia內部電腦中搜索起約瑟夫和弗蘭克兩人的信息。
因為更換了服務器的緣故，零的能力又強大許多，僅僅幾個小時便搜索出了兩人，甚至他們的組長詹姆斯摩根的信息。
約瑟夫和詹姆斯摩根的信息倒還罷了，一切都很正常，但是零匯報的一條關于弗蘭克的消息，卻讓白術感覺驚喜萬分。
從零的匯報情況來看，這個叫做弗蘭克貝肯的ia特工，竟然是一個經常光顧拉斯維加斯的賭徒！
一開始白術險些懷疑零是不是給出了一個錯誤的匹配信息，畢竟弗蘭克可是中情局的高級特工，一個特工怎么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成為一個賭徒？
但是零給出的所有證據，尤其是弗蘭克為了償還這一百萬美元的債務而利用手里的情報去接私活的證據，卻再清楚不過的告訴白術，這個弗蘭克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賭徒。
“說實話我很奇怪，貝肯先生，你的工資雖然說不上高，但是也并不算低了吧，怎么會喜歡賭博呢？”
白術佯作好奇地問道：“而且，竟然還欠下了高達一百萬美元的債務？”
弗蘭克眼神低垂，不發一言。
白術不以為意，繼續道：“好吧，你欠下債務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為了還債而出賣情報……”
聽到白術說到這里，弗蘭克身體微不可察的一抖，眼中劃過一抹愧疚。
“要知道，貝肯先生，你賣出的那些情報，有很多可是你的同事冒著生命危險才獲得的啊！”
白術聲音好似一柄巨錘，不斷沖擊著弗蘭克的心理防線。
他雙手插頭，呼吸逐漸粗重。
看到這一幕，白術嘴角浮現一抹微笑：“貝肯先生，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為什么你思路不能轉換一下呢……與其把情報在黑市上賣給不明身份，甚至有可能對你的戰友，對你的祖國不利的敵人，為何不能加入我們呢？”
弗蘭克身體微頓，雙眼略顯迷茫地看著白術。
“加入我們！”
白術再次強調一遍，語氣中滿是蠱惑：“我相信貝肯先生你也知道，我除了是一名科學家之外，還是一個商人，而且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想到市場上“energy’seye”的火爆銷售，弗蘭克雙眼微微一亮。
“是的，貝肯先生，只要你加入我們，你的一百萬美元債務，我馬上就會為你償還清！”
白術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并且，我還會給你更加豐厚，豐厚到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報酬。”
白術的聲音就好似魔鬼的呢喃一般在弗蘭克耳邊回蕩，他眼神不住地游移，心里劇烈掙扎。
看到弗蘭克的狀態，白術再加了一把火：“貝肯先生，我知道，你之所以調查我，是奉了詹姆斯摩根的命令，但是你知道他為什么要你調查我嗎？”
弗蘭克一愣：“血蘭花？”
詹姆斯摩根給他的命令就是讓他調查出血蘭花所隱藏的秘密。
“沒錯，血蘭花，但是你知道血蘭花有什么作用嗎？”
白術語氣神秘地問道。
弗蘭克搖了搖頭。
“血蘭花，可以讓人長生不老！”
什么！
白術的話好似一枚萬噸核彈在弗蘭克的腦中轟然炸響。
“這……這怎么可能？”
弗蘭克滿臉不可置信。
在調查過程中他其實已經猜測到血蘭花能夠對人類身體發生影響，但是他的猜測也僅限于血蘭花能夠治愈人類的許多疑難雜癥而已……至于長生不老，他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畢竟這已經超脫科學的范疇，進入幻想領域了。
“你不相信？”
白術呵呵一笑：“那你覺得詹姆斯摩根，這個摩根財團的成員，會僅僅因為一點的商業利益就調查我嗎？”
白術攤手說道：“他大可以直接找上門，以摩根財團的名義與我合作，一同和我分享利益，不是嗎？”
“這……”
弗蘭克不得不承認，白術說的很有道理。
如果是為了商業利益的話，詹姆斯摩根并不需要冒著被ia發現的危險，動用特工去調查白術，只需要光明正大的和其合作就可。
相信以摩根財團的名聲，白術以及他身后的投資公司多半不會拒絕。
眼看距離十五分鐘越來越接近，白術聲音清冷地道：“好了，貝肯先生，我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你等會兒還沒有下決心的話，就別怪我替你做決定了。”
弗蘭克聞言心里一凜，所謂的替自己做決定，顯然就是要對自己下殺手了。
滴答、滴答、滴答……
隨著兩人陷入沉默，廚房也再次變得一片寂靜，鐘表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房間內顯得愈發刺耳。
秒針每擺動一下，弗蘭克的心就緊張一分，手心的汗漬也越來越多。
最終，就在秒針即將擺動第五十三下的時候，他終于下定了決心：“好吧，懷特博士，我愿意加入你們。”
太過緊張，他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哈哈，明智的決定！”
白術笑著打個響指。
接下來，白術讓弗蘭克給約瑟夫打出安全信號，然后兩人來到了會客室。
“那么，弗蘭克，現在告訴我吧，你們是什么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
遞給弗蘭克一杯咖啡后，白術問道。
“是在你們從婆羅洲回來之后，”
既然已經決定背叛詹姆斯摩根，弗蘭克神情也輕松了許多，喝了一口咖啡，道：“當時詹姆斯摩根突然告訴我，要我去調查你。”
“等等，在我們從婆羅洲回來之后？”
白術微微一愣。
他本以為會是在自己推出‘energy’seye’之后詹姆斯摩根才注意到的自己。
“這是怎么回事？”
白術暗自思索：“我們去婆羅洲的事情雖然并沒有特別保密，但是去的目的卻沒有人知道啊，詹姆斯摩根沒有理由……等等！”
白術眼中猛然一亮。
他想到了一個人——霍頓！
他們當初之所以去婆羅洲，是為了尋找血蘭花，可他們知道婆羅洲有血蘭花這件事，則是霍頓告訴的他們。
“如果說霍頓當時并不是只有一朵血蘭花，而是還有另外一朵，并且把它送給了詹姆斯摩根的話，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白術逐漸理清了思緒。
弗蘭克不知道白術在想什么，繼續道：“尤其是當你們研發出‘energy’seye’之后，詹姆斯更是要我們加大力度調查，所以我才讓約瑟夫去接觸你。”
聽到弗蘭克的話，白術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很顯然，從霍頓那里得知血蘭花秘密的詹姆斯摩根，必然也會讓人研究這種花到底是真是假，等他們確定霍頓所說的有可能是真的時候，也會發現原材料不夠的問題，于是自然也會想去婆羅洲尋找更多的血蘭花。
但是那時白術一行人已經捷足先登，所以詹姆斯摩根才會令弗蘭克調查身為首席科學家的白術，關注“h”研究所對血蘭花的研發進度。
等他們推出‘energy’seye’之后，詹姆斯摩根立刻便猜出白術在血蘭花的研究中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故意讓約瑟夫去試探。
等到白術再次確認血蘭花提取物對胰島細胞也有作用之后，詹姆斯摩根坐不住了，這才決定主動出擊。
“想不到，這背后竟然有這么多的事情。”
雖然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是白術卻沒有絲毫的輕松。
畢竟，他要面對的可是詹姆斯摩根——這個既能調動摩根財團的金融資源，又能調動ia情報力量的強大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