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位列人榜第六,閆東臣位列人榜第八,但在其他武者想來,雙方的差距其實并沒有那么大。
位列人榜第七的是‘千面魔女’尹夕雪,但幻魔道的弟子擅長的地方從來都不是硬碰硬的正面戰斗,所以她夾在中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記。
但結果這么一打起來,閆東臣卻是被壓制的局面。
閆東臣的七煞槍剛猛暴烈,但蘇信的破體無形劍氣卻是更強。
無盡的劍氣直接將閆東臣壓得抬不起頭來,閆東臣怒喝一聲,手中的紫金長槍上面爆發出一股駭人的紫芒,瞬間威勢爆發,一槍穿云!
面對這穿云一槍,蘇信一根潔白如玉的手指點出,光輝凝聚在其中,穿過無盡的罡氣,點在那槍尖之上,頓時紫光消散,閆東臣手中的紫金長槍上都發出了一股哀鳴之聲!
三指彈天!
“錚!”
一聲脆響,蘇信又一指點出,驚夢之下,一切都如夢幻泡影一般,紛紛碎裂!
閆東臣手中的紫金長槍發出了一聲聲的哀鳴,竟然差點斷裂!
收槍后撤,閆東臣有些悵然若失道:“我輸了,人榜第六名不虛傳。”
蘇信也沒有謙虛的說自己愧不敢當什么的,贏了就是贏了,謙虛什么的又有何用?
不過圍觀的那些東晉武者卻是在暗中竊竊私語,說閆東臣廢物,丟了東晉的臉等等,這讓蘇信有些皺了皺眉頭。
這東晉的武者地域性也未免太強了一點,他跟閆東來只不過是正常的挑戰,又不是什么關乎顏面的生死斗,只不過是因為他是大周人,閆東來是東晉人,便被人說成是廢物,這可就有些過分了。
這種場景在大周是絕對看不見的,對于大周來說,武林就是武林,沒有太多的國界之分,當然金帳汗國與西域三十六國的那些胡人異族武者除外。
閆東臣勉強對蘇信拱了拱手后便轉身離去,他之前雖然在中原武林闖蕩過,但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他登上人榜的時間可以說是要比蘇信練武的時間都長,結果今日他卻還是輸了。
閆東臣走后,蘇信也是準備轉身回客棧,跟閆東來一戰,他也是大約摸清了自己現在的實力,絕對要比跟何休對戰之時要強上數倍。
跟何休一戰時蘇信還只是神宮境巔峰,并沒有踏足半步元神,而現在他卻是貨真價實的半步元神境武者,這多走出的半步,卻是讓蘇信的實力大增。
如果現在再讓蘇信去跟何休一戰的話,蘇信不敢說能夠穩贏何休,但起碼不會被壓制的那么慘。
就在蘇信想要回客棧的時候,這時一個身后背著長刀的人卻是向著蘇信走來。
那是一名三十許的青年人,面相很普通,身上帶著一股溫和的氣息。
但這只是表象,蘇信在他身上卻是感覺到了一股氣息,一股獨屬于強者的氣息!
那青年對著蘇信拱拱手道:“在下陳敬。”
蘇信的眼睛一瞇,陳敬這個名字很普通,江湖上叫陳敬的怎么也有幾十上百,不過整個江湖也就只有一個陳敬能跟眼前的這人相合,那就是人榜第五的‘大羅天刀’陳敬!
蘇信的眼中也是露出了疑惑之色,這霄陽城是怎么了,人榜前十的存在竟然一個接著一個。
看蘇信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陳敬忽然做出了一個手勢,這讓蘇信頓時一愣。
因為陳敬做出來的,赫然是六扇門的緝事密探才能懂的暗語。
“蘇兄,上酒樓去喝兩杯,如何?”陳敬笑著問道。
蘇信也笑了笑道:“請。”
兩個人結伴向著霄陽城最大的酒樓走去,一路上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過人榜武者也不是一見面都要互相拼個勝負的,他們兩個人都是大周的武者,在霄陽城這種地方互相湊在一起很正常。
霄陽城最大的酒樓內,陳敬和蘇信在角落里坐下,以內力將聲音阻隔,點完了酒菜后蘇信問道:“陳兄說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敬笑道:“很簡單,鐵戰大人應該跟你說過,你來到霄陽城后自然有六扇門的密探會跟你聯系的,而我,就是那個密探。
現在可以重新介紹一下,在下的另一個身份便是六扇門的緝事總捕頭,陳敬。”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但現在這個消息被陳敬親口說出來,蘇信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人榜第五的‘大羅天刀’陳敬竟忽然變成了六扇門的緝事密探,而是還是緝事總捕頭,跟他這個江南道總捕頭并列,這讓蘇信怎么都有些違和的感覺。
看到蘇信的樣子,陳敬不由得笑了笑道:“其實你也不用驚訝,你也是散修出身,知道散修的難混。
在這個江湖上背后若是沒有一個靠山和大勢力的支持,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出頭的?
我出身的羅天宗不過是一個二流小宗門,我師父雖然是化神境,但他已經老了,沒多少年好活了,將來就算我突破到化神境,執掌羅天宗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宗門之主而已。
我想要走的更遠,當然要找一個好東家了,不過轉投他派的話等同于欺師滅祖,這罵名是少不了的。
不過若光是罵名也就罷了,我就算是真的愿意背上那些罵名估計那些大派的人也容不下我,畢竟沒有人愿意真正信任一個能隨意背棄自己師門的存在,所以我便只有投靠六扇門了。
所幸六扇門給我的資源和權利都足夠高,緝事總捕頭這個位置跟你的江南道總捕頭都一樣,唯有元神境的武者才能夠擔任,但他們現在卻把這個位置交給我,也算是對我足夠信任了。”
蘇信了然的點了點頭,陳敬的選擇沒有錯,畢竟人往高處走,他若是一輩子都守在那個小門派羅天宗,恐怕他這輩子的成就也就是如此了,絕對成不了現在風光無限的人榜前十。
不過這樣一來整個人榜可就有趣了,那些所謂散修和小勢力出身的人榜前二十的武者幾乎各個都有著另一重身份。
蘇信自己就不用說了,以前的岳清平是吳國余孽,自然有著昔日吳國皇室和白蓮教的幫助。
而現在的陳敬卻也不是什么小門派出身,而是六扇門暗中的緝事總捕頭。
整個人榜前二十,也就只有一個沈晉是貨真價實的散修出身,苦哈哈的修煉到現在。
想想看那些被整個武林當作是勵志偶像一般的存在,結果卻是另有身份,這還真是一種諷刺。
蘇信問道:“不過既然你在這里,那鐵戰大人又為何讓我來一趟,你難道還不能把東西送回去嗎?”
陳敬搖搖頭道:“我在這里還有別的任務,還需要呆上一段時間,最近整個東晉的密探都在告急,所以鐵戰大人才讓你來一趟的。
我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我羅天宗本來就有一部分生意是跟東晉這邊的人交易的,所以我早在收到賞劍大會的請帖時就已經來到這里了。
東晉我可能還要呆上一段日子,所有這地圖就先由你交給大周的密探。”
陳敬趁機在桌子下面給蘇信遞過去一張用上好的鹿皮制成的地圖,蘇信也是接過后立刻就放入芥子袋當中,速度飛快,其他人根本就來不及發覺。
六扇門的任務完成的倒是簡單,只不過是順手為之,但接下來爭奪龍吟鳳血劍,這才是真正的難點。
不過這時陳敬卻忽然道:“有沒有興趣聯手來做一件私活?”
蘇信不動聲色道:“什么意思?”
陳敬沒有直說,反而是道:“你認為這次成王趙元典發請帖給江湖上的年輕豪杰開什么賞劍大會,真的是為了賞一把失去了靈性的天兵跟一些老掉牙的上古劍典嗎?”
蘇信淡淡道:“如果那成王不是白癡,事情就絕對不可能那么簡單。”
在蘇信的資料當中,那成王趙元典也跟白癡差不多了,自身的武道天資不好便去瘋狂的結交一些所謂的江湖人,被人當作是冤大頭,這種白癡干出什么事情來那都是正常的。
但現在聽陳敬那么一說,這里面難道還有什么隱秘不成?
陳敬低聲道:“我在六扇門的緝事總捕頭職責便是負責東晉這邊的情報,所以東晉的隱秘我知道的可是要比尋常武者多得多。
現在東晉的皇帝趙元喜是趙元典的哥哥,但他們趙家的皇帝好像一直以來身子骨就不是那么好。
所以趙元喜今年才不過五十來歲而已,便已經快要不行了,就算有靈丹妙藥頂著也一樣,所以現在東晉其實主事的乃是太后李氏。
趙元典跟趙元喜都是一奶同胞所生,而趙元喜因為體弱多病,所以子嗣稀少,就有那么兩三個,并且還沒來得及立太子,有些人便心動了。
反正東晉的皇位都是他們老趙家的,傳給誰不是傳?兄終弟及這種事情歷史上也不是沒發生過。
而且趙元喜的那幾位皇子雖然占據大義,但可惜自身年紀太小,勢力有限。
況且對于李太后來說,這兒子怎么也要比孫子來的得親近,所以現在東晉的朝堂可是風云激蕩,這皇位可是要比大周還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