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蘇盈盈打來電話,說那個女工已經脫離了危險,還留在醫院觀察,醫生說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
楊飛嗯了一聲,長吁了一口氣。
沒死人就好!
國人看重生命,人命關天的事,會惹來太多的關注!
晚上,楊飛扶著蘇桐上樓休息。
“師姐。”楊飛幫她解下外套,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懷了孕,又要當支書,還要照顧公司的事務。”
蘇桐笑道:“可不是嗎?不過,雖然累一些,但也過得充實。”
楊飛沉吟道:“要不,你跟我去尚海住一段時間吧?反正你也要待產了。”
“待產怎么了?你以為家里沒有醫院啊?”蘇桐道,“生個孩子,還得飛大城市去?我聽說,那些有錢人生孩子,還得飛到紐約去生,是不是真的啊?”
楊飛道:“有一些人是這樣子的。因為在美國出生的孩子,可以獲得美國的國籍。因為美國法律規定,一個人只要出生在美國境內就可以取得美國國籍而獲得美國公民資格,而不問其父母的國籍。有些人為了孩子出國,就采取這種方式。”
蘇桐道:“美國有什么好的?他們這么做,問過孩子自己的意見嗎?”
楊飛笑道:“孩子還沒有出生呢,怎么問?”
蘇桐道:“那如果孩子以后想回國呢?怎么辦?”
楊飛道:“不知道,出生在美國就能成為美國人,但想回國來,估計很難了。我國的國籍不是那么容易獲得的。”
蘇桐道:“那外國人在我國生孩子呢?能具有我國的國籍嗎?”
楊飛道:“得看情況。父母有一方是我國國籍的,小孩出生在我國能拿到我國國籍,父母雙方都沒有我國國籍,小孩出生不具有我國國籍。”
蘇桐笑道:“如果兩個美國人,在我國生下孩子呢?那他既不能獲得我國的國籍,也不能獲得美國的國籍嗎?”
楊飛呃了一聲:“應該可以回他們自己國家吧!不關心這些了。”
蘇桐道:“嗯,反正不管你再有錢,我們的孩子,也必須生在國內,也必須是華人!國外再好,終究不是我們的家鄉。”
楊飛道:“那當然了。師姐,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我想,我們得好好談談。”
蘇桐還沉浸在對孩子出生的憧憬中,甜蜜的一笑:“什么事?是不是蘇建軍的事啊?不是說了,隨便你做主嗎?你想開除他,就開除他好了。誰叫他做得這么過分呢?他這是咎由自取!”
楊飛道:“不只是蘇建軍的事。還有蘇建平。”
蘇桐道:“建平叔?他怎么了?”
楊飛道:“我接到報告,說蘇建平擅自改變了原料供應商,還從中拿回扣。那批原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日化廠的生產和出貨率。”
“啊?他怎么敢這樣!”蘇桐震驚道,“太過分了!賀宏哲他們也沒察覺嗎?”
楊飛道:“早有察覺,蘇建平以前就犯過錯,公司高層警告過他兩次,但屢教不改。公司的人礙著你的面子,又不好得罪蘇建平。”
蘇桐道:“這、關我什么事啊?”
楊飛道:“你真的不知道嗎?你的身份不同。蘇建軍也好,蘇建平也好,都是你安排他們進去工作的,再加上他倆時刻宣揚和你的親戚關系,公司的人投鼠忌器,哪里敢對他倆怎么樣?就算你不打招呼,底下人也會給你面子。”
蘇桐道:“你這是怪我嘍?”
楊飛摟她的肩:“我沒怪你。我只是說事實。”
蘇桐道:“那我安排他們一份工作,也并沒有錯啊!請誰不是請呢?我的親戚未必就不能到你公司來做事了?”
楊飛道:“當然可以。只是,我們自己的親戚,就應該自律,因為這是我們自己的企業。還有……”
“還有?”
“咳,那個水廠的經理,蘇大武,也是你安排的?”
“是啊。水廠又沒有什么技術含量,蘇大武又是個知識分子,他能當好這個經理。”
“我聽說,他上任后,撤換了幾十個員工?”
“有嗎?我不清楚哦!”
“我查過了,這些老員工,并沒有做錯什么,蘇大武之所以撤換他們,是因為他要啟用自己認識的人,也就是安排跟他關系好的人進廠工作,可笑的是,這些人還不是本村的。他把本村的工人解聘,卻從外地招了些人進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從中獲取了利益。”
蘇桐秀眉輕蹙,說道:“咦,楊飛,我發現了。怎么我家里的人做點什么事,你都看不順眼呢?你在調查他們?你這是針對他們呢?還是針對我叱?”
楊飛一怔,說道:“師姐,我是對事不對人。”
蘇桐道:“我看你就是針對我!我叫你調走陳沫,你心里不舒服,所以你就找我的茬!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是不是想拿我這些親戚的工作威脅我?不許我再讓你趕走陳沫?”
楊飛苦笑一聲。
蘇桐道:“怎么了?你說不出話來了吧?我看你就是這樣的想法。”
楊飛道:“師姐,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反倒是你,你把青青嫂子趕出家門,是怕她聽到什么、看到什么吧?”
“笑話!我怕她看到什么、聽到什么?我做什么了?我需要怕她?”蘇桐把楊飛的下來,坐遠一些,用一種十分古怪而又陌生的眼神看著他,“楊飛,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又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跟我離婚啊?”
楊飛道:“你輕聲些,別鬧得大家都知道了。”
蘇桐道:“稀奇!你都跟我這么鬧了,我還怕別人知道嗎?你要離就直說!用不著這么拐彎抹角的!孩子我帶走,不給你拖累!”
楊飛本來想好好跟她談話的,結果剛開口呢,事情還沒解決呢,兩人就談崩了。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事情了。你懷著孕呢,早些休息吧!”
“不行!楊飛,我們今天必須把這個事情講清楚!你為什么要調查我的親戚?為什么我在哪里安排了人,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他們不過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又沒有擔任公司的高管!你用得著這么緊張嗎?”
楊飛連連擺手:“不談了。”
“必須談!”
“好,那就心平氣和的談,好不好?”
“你說吧,你是不是想離婚?”
“我幾時說過要離婚了?都是你在說!”
“對,你是沒有說,但你比說了還要恐怖!你就是想逼我銜說出這兩個字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休了我是吧?你想把陳沫扶正?還是想把陳若玲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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