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號,簡玉書打電話過來說他發燒了的時候,顧松還以為他在開愚人節玩笑。
然后簡玉書說:“真的。早上起來覺得不對勁,量了量提問我就直接到燕大人民醫院了。”
顧松有點懵。
“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公司那邊我已經讓凌春兒安排緊急消毒了,你最好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你現在情況怎么樣?”
“38度8,不過沒有其他癥狀,是不是還沒確定。”
顧松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你回來也有一個多星期了。回燕京之后,你有去什么地方嗎?”
這病的潛伏期短則2天,長則兩周。如果真是,不知道他是在外地感染上的,還是回燕京之后感染上的。
電話那頭,簡玉書不知道是在回想還是怎么樣,最后說道:“5天前,我去過一次友好醫院。”
顧松急了:“你去那里干什么?不是告訴你別亂跑嗎!”
“光刻機那些設備有一份文件需要佐佐木詩織簽字,她在那里住院。”
“她也發燒了?”
“不是,她是婦科病”
顧松哭笑不得:“這叫什么事”
電話那頭,簡玉書還呵呵地開玩笑說:“你看,我說怕得病吧?”
“別扯淡了!有情況第一時間跟我打電話。我來想辦法。”
掛完電話,顧松趕緊把鄧熠輝他們幾個從床上喊起來:“打掃衛生,消毒!”
“什么情況?”睡眼朦朧的劉大慶有些起床氣。
“我的助理發燒了,咱們一起吃過燒烤的!”
劉大慶汗毛都豎起來了,在上鋪一個打挺就坐直;“個板馬莫喝老子!”
顧松帶上口罩:“打掃衛生,打掃完我們去勺園。情況明朗之前,自我隔離!”
幾個人都慌了神,打掃得異常賣力。宿舍里顧松早就備了消毒液洗手液,三個人里里外外地噴灑著。
顧松給陶雪、凌春兒挨個打電話,讓他們立刻打掃。
然后,他又一個電話打給陸瀟。
“疏散勺園?有必要嗎?”
顧松陰沉著臉:“以防萬一。學校里人多,我們已經在打掃消毒自己的宿舍,打掃完我們就住進勺園。我公司的團也在那邊,如果萬一真是這個情況,我們和他有過直接接觸,把我們隔離起來就夠了。學校里最好立刻組織一下全部宿舍和教室的消毒。陸老師,這開不得玩笑,現在致死率超過10,出一個問題,學校都不好扛!”
聽著他打電話的聲音,鄧熠輝三個人的臉一樣緊張而陰沉。
顧松打完電話,對他們說道:“玉書說5天前他去過一次友好醫院。如果真是,更大的可能是在那里感染上的。他回來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如果是在外地感染的,正常的話應該更早開始發燒。所以你們不用太擔心,這只是以防萬一。”
他相信簡玉書心里是有數的,根據他的記憶,早期醫院確實是交叉感染最嚴重的一個場所,很多發燒的人被誤診只是普通發燒。
一方面是以防萬一,另一方面,他希望盡快把燕大領導層刺激起來。
不要因為現在官方的公告就以為燕京情況可控,然后仍然和往日一樣。如果等到17號大佬被免職、公布的病例暴增十多倍才開始緊張,誰知道由于自己帶來的蝴蝶效應,燕大有沒有可能受到波及?
顧松不能冒這樣的險。
收拾好衣服和日常用品,顧松四個正準備去勺園,陸瀟打電話說:“校長讓你們直接去燕大人民醫院。”
顧松無語:“我們還沒發燒,去校醫院干嘛?先隔離起來觀察啊。現在醫院那邊床位緊張,別最后沒事,我們是在醫院里感染上的。”
陸瀟像是不知所措,顧松也是無奈。
到現在為止,都還沒個像樣的應對方案樣例。
“我早就有準備的,我這邊有應對這個病的預案。先隔離觀察是正經,你要擔心,那這么幾天我們又上課又去圖書館,是不是全校師生都要去醫院?”
陸瀟想想也是,在電話里急著問:“你有預案嗎?”
“我公司里都是按照這個來預防,很詳細。我現在把電子版發給你吧。”
打開筆記本把文檔找出來發到她郵箱,他又把電腦裝起來。
笑著對鄧熠輝他們說:“走吧,我們放幾天假。”
劉大慶苦著臉:“你還笑得出來。”
“都說了,概率很小的。”
天元f4這次一起帶著口罩出行。
雖然現在他們一貫是帶著口罩出行的,但這次每個人都背著個包。
面對有同學的疑問,顧松只是擺了擺手,然后不說話就走了。
短短的路程,顧松也是讓他們上了車開過去,盡量減少和其他人的接觸。
x90現在就停在樓下的停車場,燕大學生都習慣了顧松的大老板身份,對他有輛車接受得很。羨慕的很多,諷刺的沒幾個。
劉大慶見他這么謹慎,心里更有點擔憂。
顧松從后視鏡里瞅到他的神色,調侃道:“樂觀是心態,謹慎是習慣。這才是真正應該有的態度,大慶,學著點。”
這話沒錯,怎么說自己也是中年人的閱歷了,教教他心里無壓力。
到了勺園,面對服務員緊張兮兮像看病人的神情,鄧熠輝三個還是難免不自在。
顧松卻神色自如地說:“搬東西。”
他打開后備箱,三個人傻眼了。
鄧熠輝無語地問:“你這什么時候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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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教你們一課,有備無患啊。你們看,現在派上用場了。都說了,放幾天假!”
開玩笑,把車要過來的另一手準備,就是怕封校了之后物資緊張,他早就屯了滿滿一后備箱的東西。
勺園的服務員和樓上的凌春兒就看這四個人搬著東西進來,像是來搞聚會一樣。
過了一會陶雪他們也到了,雖然也有擔憂,但見到一大堆的美食玩具,又看顧松滿不在乎的樣子,漸漸放松下來開始鬧著。
張曉更是美滋滋地跟鄧熠輝站在一起,活像度蜜月的小兩口。
顧松安頓好了所有人,才又給簡玉書打電話。
那家伙可憐啊,孤家寡人一個躺醫院病床,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嘟嘟嘟”
電話一直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