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石墨烯在旋轉角度1.1度的時候,在1.7K的溫度下,奇妙的數據讓王隨振嘴巴都合不攏。
電阻為零!
王隨振覺得自己的后頸和頭皮,也仿佛經受著現在正在石墨烯網中奔騰無阻的電流的刺激,令人目眩神迷。
這是什么魔法?
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老板……這……這……”實驗室里的博士生已經不知道說什么的,對王隨振說起胡話來。
王隨振明白他的震撼。
1.7K的溫度,零下271度,這比現在很多的超導體實現溫度要低得多。
但概念不一樣啊!現在的所有超導材料,都是化合物,比如銅氧化物、重費米子、金屬合金……
可石墨烯是什么?它就是單一的碳材料啊!
本身沒有任何超導性能的玩意,為什么這么疊起來,換了個角度,忽然就變態了呢?
王隨振感覺懵逼了。
顧松怎么這么神,就那么提了一句,就峰回路轉了?
他忙不迭地打電話給顧松:“快過來!出現了!”
顧松聽到他激動的聲音,估計他找到了那個“魔法角度”,故意笑著調侃:“什么出現了?”
“石墨烯出現了超導特性啊!我的天!”
顧松能理解他的激動,這可是在2018年時候,由一位年近22歲的華國天才發現,在1天之內連排版都來不及就先在《自然》雜志網站上放出,然后以2篇論文連發、配套一篇評述文章發表的驚世之作。
《自然》雜志149年以來達到這個成就最年輕的科學家!
現在的天才還很小,只有9歲。
顧松給截胡了,等不了了。
這玩意在納米碳材料中的地位很關鍵。
他對王隨振說道:“你先繼續看看還有什么變化,我這就過來。”
王隨振掛了電話,趕緊指揮團隊把數據記錄好。
牛逼大發了,真想不到,是真想不到為什么會有這種變化。
顧松到達材料結構實驗室的時候,王隨振如癡如醉地看著實驗數據。
那種眼神,看得顧松頭皮發麻。這得虧陶霜看不見他這模樣,不然會為自己的魅力比不過碳原子而抓狂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你怎么想到的?”王隨振一把抓著顧松的胳膊,眼神饑渴無比。
顧松扒開他的手,誠懇地說:“老王,別這樣,咱們不合適!”
王隨振看他怪模怪樣的,估計不是什么好話。他松開手說道:“難道微觀層面,原子結構的影響這么大?但這東西怎么約束它的穩定性?1.7K的溫度太低了,1.1度也太精確了,經不起一點擾動。我直覺這玩意有大用,但現在,距離實用的層面太遠了啊。”
“我又不是研究這個的,我是靈光一現。你別急嘛,第一步走出來了,再慢慢探索啊。讓你先出個名,這玩意,發頂級期刊足夠了吧?”顧松笑呵呵地說道。
王隨振這才想起來這茬,臉上泛起非同尋常的神采:“應該是沒問題的,這東西突破人們的想象!”
顧松大手一揮:“發出去,你掛一作。”
“你呢?”王隨振問道,“思路是你提出來的。”
“通訊作者反正是我啊,我是無所謂的。”
王隨振說道:“思路是你提的,你得是一作,我……我也掛一個吧?陶霜總說也沒見我搞出什么大名堂。”
“沒問題!”顧松樂呵呵地,“趕緊把聲望刷起來,精密儀器專項計劃之后,第二個計劃我也準備提了,你得能壓住人幫我掛帥。”
“什……什么計劃?”王隨振激動了,難道又有個15億?
顧松笑著說:“既然需要你幫我掛帥,當然有材料方面的。”
王隨振化身點頭娃娃:“好的好的!我趕緊準備論文。這真是一扇新的大門,這下子感覺納米碳材料一輩子都玩不夠了!”
顧松見他屁顛屁顛的背影,可能都忘了打電話叫自己過來時候的求知欲。
說什么納米碳材料一輩子都玩不夠,頂級期刊一作的魅力又讓他仿佛前戲已經不能更足的樣子,顧松覺得有點同情陶霜。
轉念一想,當時陶霜對顧松頗有點虎視眈眈的意思。霍玉山他們都對陶霜敬而遠之,跟顧松說她是堅定的優秀基因遺傳論擁躉。顧松見王隨振對陶霜有點羞答答的樣子,就調教了他一陣。
什么優秀基因遺傳論擁躉,雖然王隨振本身也很牛逼,但還不是一連串的浪漫手段,就讓陶霜忘乎所以。
干柴烈火又門當戶對,兩人就迅速成婚了。
現在……顧松覺得可以提醒一下陶霜,王隨振對什么材料啊,什么結構啊很著迷。
陶霜可以考慮改善一下自己私密穿著的布料和款式嘛!
論文完成到投遞,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如同讀檔前一樣,關于石墨烯超導性能的論文,迅速就過審、迫不及待地發布了。
并且……似乎轟動要更強烈。
畢竟,現在這個發現提前了12年。
“令人難以置信的發現,這是造物主留下的彩蛋嗎?”
“它具有更令人著迷的前景和可能,它不是化合物啊!”
“對微觀結構的了解,我們實在太淺薄了!”
顧松在香山別院的電腦里看著新聞里的評述,嘴角掛著微微的笑容。
現在的轟動是茫然的轟動,是不明覺厲的轟動。
誰都不知道這玩意可以怎么實用,真正代表著什么。所以哪怕是最前沿的科學家,又怎么知道新時代的開端就從這1.1度開始了呢?
身后,由簡玉書在國內迅速采購調配過來的設備已經安置好,正在根據顧松設定的程序加工著零件。
在空無一人的香山別院地下實驗室,顧松可以肆無忌憚地進行控制系統的改造,大大方方地輸入聞所未聞的算法和程序。
這是花了“謝小寶”專注運算模式近兩天的時間,才推演出來的改造方案。
經由這個方案,所有的加工設備,可以由實驗室里的超算和服務器進行控制,根據電腦里的圖紙,完成全部的結構部件加工。
盡管這批設備的層次只能說得上是一般,但0號機嘛,不需要那么精致。
就好比鋼鐵俠在山洞當中,叮呤咣啷敲出來的鐵皮衣一樣。
何況,謝小寶拿出來的控制程序,能很大程度上彌補不足。所以在這里面,正在加工的是也已經是現在最精密的部件之一。
內置了超越時代的微電流傳感器和微磁傳感器,組成一個非常靈敏的腦電波傳感器。
當然,這玩意只能采集信號,還需要一枚非常不一樣的芯片,來進行算法矯正和數據分析,甚至是,逆向信號傳輸。
顧松看著電腦上,自己花了這么多天時間才搞定的神經植入模擬信息系統信號轉換器芯片——史前版——電路圖,有點難過。
現在這種年代了,人家都是指甲蓋大的芯片。
巴掌大的芯片誰見過?
顧松把數據拷進了自己的加密U盤里,準備開車往研究院那邊去。
從今天晚上開始,實驗室里的人已經全部被趕走放假了。顧松要用那臺實驗用的光刻機,把這塊巴掌大的芯片搞定。
工作量很大啊!全都得自己一個人操作。
顧松起身望了一眼正在勤勤懇懇工作的機床,機械臂抓著合金材料精細地控制著角度和時間。
顧松想起設計好的0號機原型圖,長長嘆了一口氣。
有點羞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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