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幼藏問道:“你賭石是跟誰學的?”這個問題一直在他的心中盤旋著,一般人不可能教出這么厲害的徒弟,那一條線還有那個之后聽人說從毫不起眼的翡翠毛料中開出翡翠,這樣的眼力絕對是無比的犀利的。
“跟誰學得?”林躍一時間沒有聽明白:“我沒跟誰學啊,我就是經常聽別人說就多少知道一點,但知道的不多。”
“沒有跟人學?”賀幼藏的眉毛一皺,隨后恢復了正常:“以后多交流一下,我對你挺感興趣的。”
賀幼藏這一句話嚇得林躍渾身一抖,前面這家伙不會是一個玻璃吧,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你可千萬別對我感興趣啊,我對你沒興趣。
出于禮貌林躍還是點點頭道:“恩,我也想多多向你學習。”
學習個屁,有多遠跑多遠。
云南大學一間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坐著不少學生。現在還沒有上課,很多三三兩兩扎堆聊天的人。不時有男生晃動自己的右手臂,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而他們望向女生的時候則充滿了羨慕。
“不知道常老頭怎么想的,雕刻和劈香有什么關系?他這一舉動直接導致了周圍小商店的刀具脫銷,更不知道學校怎么想的,竟然允許他這么做,這不是讓我們大學生私藏兇器嗎?”一個男生晃著右手臂一臉埋怨的說道,一年的大學生活已經讓他的臉上褪去了很多幼稚,但沒有完全褪去。
另一個男生點頭一邊附和道:“是啊,這簡直是折磨人,我昨天和高中同學聊天的時候,問他們有沒有這么變態的訓練方法,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老師上課講講理論知識,下課查查資料就完事了,哪有咱們這么痛苦。”
“最可氣的是老師只讓我們男生練習劈香,而那些女生卻自學什么藝術設計就可以了,這就是歧視,其實我們男生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第三個生憤憤不平的說道,可是臉上的抱怨多于憤慨。
就在男生扎堆抱怨的時候,一個清麗的倩影走進了教室,讓剛才還出聲抱怨的男生,連同嬉鬧的女生都將目光集中那那個擁有完美身材和天使臉龐的人身上。
男聲臉上全是青澀的愛慕,而女生確實羨慕。
進門的赫然是李清夢。
李清夢的到來讓所有的人都坐好,因為她的到來意味著這堂課的的授課教師常泰馬上就要到了。
李清夢沖著全班欠了欠身,算是打招呼,然后坐到了第一排。
這堂課對這里的男生來說唯一的亮點就是李清夢每堂課必到,這也是他們不逃課的唯一理由。
很快,上課鈴聲響起,常泰走進了教室。
常泰剛走上講臺就一臉笑容的對大家說道:“我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告訴大家。大家想聽哪一件?”
常泰臉上的笑容讓所有人一愣,他們可以看出這個笑容是真正的發自內心而不是做作,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常泰一直給他們的影響雖然不是很嚴肅但絕對不像今天這么隨和,難道真有什么好事?
“聽好事!”
“聽壞事!”
整個教室里頓時吵作了一團,說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要求兩個一起說,真不知怎么想的。
常泰聽著周圍傳來的聲音,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雖然很和藹,里面卻帶著淡淡的同情和悲哀,最后爭吵聲漸漸停止的時候,常泰說道:“我聽見有人說要聽好事的人多,那我就先說好事。”
聽到常泰如此說,一個主張聽壞事的同學不禁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如果你說的好事是不繼續拿著刀劈香我就先聽好事。”
他剛嘟囔完,常泰的聲音就響起了。
“好事是——“說到這他故意停了一下,掃視全場道:“從今天開始你們都不用再拿著刀如同傻子一樣劈香了,用你們的話是,你們解放了!”
常泰說完,所有人都愣了,然后教室里頓時發出了震天的響聲。
每個男生的臉上都洋溢著劫后余生的幸福表情,終于可以逃脫那份苦難了。
剛才小聲嘟囔的男生愣了很久,他真沒想到自己猜對了,很快就爆發出了所有男生中最洪亮的喊聲。
常泰看著興奮的學生,心中微微苦澀和嘆息,這些人和自己的徒弟林躍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想起林躍,常泰嘴角的笑容變得無比的欣慰。
坐在最前排的李清夢聽到身后學弟學妹喧鬧聲,臉上依舊清寒,只不過眼神中閃過一抹悲哀。
等喧鬧聲小了之后,常泰“呵呵”一笑,道:“很高興吧,不用整天這么累了吧,呵呵,現在開始說壞事了。”
說到這,常泰的臉色一沉,眼神變得無比的凌厲再次掃視了全場,在常泰的眼神的掃視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在外面的名聲,我這人不自夸,雖然我是這所大學的一個名譽教授,但是我也是全國有名的幾個雕刻大師之一,我沒承認過自己是雕刻大師,但是碩果僅存我卻同意,因為現在的雕刻大師我瞧不上,一個都瞧不上,連我自己我都瞧不上。我覺得我們老祖宗的雕刻技術失傳了,現在的都變樣了,我很痛心,不是雕刻卻說是雕刻,談不上什么雕刻大師。大學生這個名號證明了你們的優秀,你們選這個專業說明你們喜歡雕刻,我原本打算在你們中選一個或幾個資質好肯下苦工的作為弟子,可是你們都太讓我失望,根本就害怕吃苦,雕刻是一件枯燥的事情,這一點你們必須從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但是你們到現在都沒有做好準備,整天想著學理論,理論管個屁用!”
常泰緩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今天告訴你們的壞消息就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都沒瞧上,做我徒弟你們都不合格!”
一句話石破天驚,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