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官的一席話,讓現場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氣氛朝著一種尷尬的方向發展下去。
王警官目光呆滯,也是繼續追問:“怎……怎么了?給點反應啊?”
“我覺得吧……這種可能性,也只有你老王能想得出來,雖然存在理論的可能性,可是,他做什么怪異的行為不好?偏偏要爬通風管道。”
盧薇薇雙手抱胸,也是躺靠在座椅上,若有所思道:
“就感覺,會不會太刻意?”
“我也覺得,這個胡哲身上,應該還藏有其他秘密。”袁莎莎反正也感覺這種行為,讓人摸不著頭腦。
至少正常人不會這樣做,就算精神受到重創,可這種行為也算是高難度。
很難去理解胡哲的這種行為。
于是王警官又將目光看向顧晨,忙問道:“顧晨,你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是……”
顧晨躺靠在座椅上,并沒有馬上將自己的思考道出。
王警官有些不耐煩,繼續追問:“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胡哲心理有問題?”
“有。”顧晨這次沒有反駁,而是直截了當的回應說:
“我是覺得,這個胡哲心理有問題,但是引起他這些心理問題變化的根源,或許跟東湖音樂節,并沒有太多關聯,而是其他因素引起的。”
“其他因素?”眾人聞言顧晨說辭,也是一臉疑惑。
袁莎莎趕緊道:“難道是因為感情問題?之前好像沒聽張穎說起過,他們這支樂隊個人感情問題。”
“要知道,玩金屬樂隊,很燒錢,需要親人朋友的支持,尤其需要自己的另一半支持。”
“如果只光顧著自己的理想,而忽視另一半的感受,或許這支樂隊也走不長久。”
“可是吧……”
說道最后,袁莎莎也開始變得猶豫起來。
王警官耐不住性子,趕緊追問:“可是什么?小袁你繼續說下去啊。”
“嗯。”袁莎莎默默點頭,這才又道:“我是感覺,胡哲用自己擺燒烤攤賺來的錢,拿來補貼樂隊的開支。”
“甚至還將自己父母給他準備的婚房,拿去抵押,這種情況,要是讓他的另一半知道,不清楚會是什么后果?”
“還能是什么后果?直接分手唄,現在的女人都是很現實的,如果自己的男友這樣一意孤行,那肯定是不會長久的,除非……除非他胡哲的另一半,也喜歡音樂,這種情況除外。”
王警官也是根據自己的猜測,將想法道出。
袁莎莎則是默默點頭,附和著說:“是這種情況,所以現在胡哲變成這種情況,甚至有些魔怔。”
“而護士張穎是清醒的,她非常清楚,這支金屬樂隊,承載著他們每個人的夢想,但同時又是巨大的負擔。”
“如果他們再繼續這樣巡演下去,不說別的,各自的工作都會受到嚴重影響,而且還不賺錢。”
“這種靠理想去支撐的生活,其實很難長久,所以張穎和其他樂隊成員,提出的解散要求,我覺得合情合理。”
“可現在,只有胡哲一個人,強烈反對這一切,我覺得,這跟胡哲自己的經歷有著很大關系。”
抬頭看向顧晨方向,袁莎莎也是建議著說:“所以顧師兄,我建議,我們可以從胡哲身邊的人物關系入手,深入了解一下這個胡哲到底什么情況?”
“如果他的這些行為舉止,跟東湖音樂節演出沒有關系,那必然就是他自己之前的某些因素引起的。”
“我認為,找張穎問問情況,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嗯,我也正有此意。”聽著袁莎莎的分析,顧晨只是短暫思考,便直接掏出手機,按照之前留下張穎的電話號碼,直接撥通過去。
沒過多久,張穎的手機被撥通。
“喂?哪位?”張穎似乎還在睡覺,說起話來也是沒精打采。
“我是顧晨,你今天休息?”顧晨也是開門見山。
護士張穎一聽是顧晨的聲音,頓時趕緊打起精神:“原來是顧局長啊,對,我今天休息,所以在家呢,怎么了?胡哲那邊有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面對張穎的好奇,顧晨也是直截了當的說:
“我找你,是想多了解一下胡哲的情況。”
“胡哲的情況?你是指……”
張穎似乎沒聽懂顧晨的意思。
顧晨也不跟她藏著掖著,也是開門見山道:“就這么跟你說吧,我們調查過,胡哲失聯過程中,跟他有關系的所有人。”
“發現這些人都一切正常,跟胡哲的失聯沒有直接關系。”
“但是我們同時又發現,胡哲在失蹤前,有許多怪異的舉動,我們很難理解,想著應該是之前胡哲遭遇的一些事情,才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
“所以,他失蹤前是什么情況?”聽著顧晨的講述,張穎也顯得一臉緊張。
顧晨也是繼續回道:“我們最后一次發現胡哲的時候,他在晚上10點左右,來到一家酒吧。”
“但詭異的是,他進入酒吧打聽乞丐的消息,最后卻并沒有從酒吧大門出去,而是來到酒吧的廁所,從廁所上邊的通風管道,直接爬到了外頭。”
“你說什么?你說胡哲從廁所的通風管道爬到酒吧的外頭?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胡哲會做出這種怪異舉動,因此張穎也感覺不可思議。
短暫停頓了幾秒后,電話那頭的張穎又問:
“那后來呢?他從酒吧出來后,又去了哪里?”
“去了江邊。”顧晨淡定的說道。
“江邊?他去江邊做什么?”張穎此刻徹底懵了,感覺有些無法理解。
但顧晨卻是心平氣和道:“根據當晚的目擊者稱,他走到江水當中,然后朝著對岸的江南銀行建筑游去,之后,他就這么消失在江水當中。”
“不過我們已經派出了水上搜救力量,正在全力搜索胡哲的蹤跡,目前還沒有任何關于他的匯報。”
聽到顧晨如此一說,電話那頭的張穎,似乎已經被這種情況驚得目瞪口呆,竟半天沒有說話。
顧晨也是見電話那頭半天沒有反應,這才繼續提醒著說:“張穎,張穎你有在聽嗎?”
“我……我在。”似乎剛才還處在迷茫當中,緩過神來的張穎,也是帶著一種沉重的語氣問顧晨:
“顧局長,這……這我認識胡哲這么多年,從來也沒見他會做出這種怪異的舉止,這到底怎么回事啊?”
“別說是你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畢竟,比起我們來說,你作為金屬樂隊的成員之一,跟胡哲應該是最熟悉,你應該了解他的情況。”
顧晨原本就是想從張穎這里,了解更多關于胡哲的情況。
可是聽張穎著口氣,似乎對于胡哲的怪異舉動,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見電話那頭,頓時又陷入死寂,顧晨繼續提醒著說:“張穎,你有在聽嗎?”
“有,有。”電話那頭的張穎,深呼一口重氣,這才又道:
“顧局,我是真不知道,這個胡哲為什么會這樣?他以前好像也不這樣的。”
“是這樣的張穎。”由于顧晨開著免提,因此剛才顧晨與張穎之間的對話,車內的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都聽得清楚。
因此盧薇薇直接插話道:“我們覺得胡哲這個人,之所以做出這種詭異的舉動,或許跟他自己的某些因素有關系。”
“就比如,他之前接觸過的人或事。”
“哦,是盧警官啊?”聽出電話里是盧薇薇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張穎,也是趕緊打了聲招呼,這才又道:
“所以盧警官,你們找我,是想了解哪些東西?”
“關于胡哲身邊的人和事,我們就想知道,胡哲的家里情況是怎樣的?”盧薇薇說。
“他家里?”想了想,電話里的張穎這才緩緩說道:“他家開了一家水果店,做水果零售生意的。”
“總體來說,算小康水平吧,他是家中的獨子,所以條件還不錯。”
“那他爸媽對他如何?”盧薇薇又問。
“很好。”張穎頓了頓,繼續解釋:
“我記得,他爸媽對他很好,從小基本上是要啥給啥,一直到現在,都很支持他做任何事情。”
“為了給胡哲減輕負擔,他父母甚至還早早的給他買好了結婚的房子。”
“但就是對于他一心要玩金屬樂隊,顯得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沒有耐心?幾個意思?”袁莎莎聽到這里,也是不由多問了一句。
而電話那頭的張穎也是耐心解釋:“就是發現胡哲為了這個樂隊,花費了太多心血,卻并沒有獲得相應的回報,越來越替他們這個兒子感到擔心。”
“他爸媽是知道胡哲的音樂天賦的,尤其是我們這支樂隊的實力,在校園的時候,各種拿獎。”
“可是后來,因為商業比賽沒有贊助,所以才屢屢碰壁,導致現在的胡哲有些心情煩悶,脾氣也變得越來越不好。”
“總而言之,他爸媽總體上是支持兒子玩音樂的,只是看著胡哲為了金屬樂隊,寧愿在外面擺燒烤攤賺錢也不肯放棄,心里是有些擔心的。”
“原來是這樣?”王警官聽到這番回復后,也大概理解了胡哲與家人之間的關系,也是侃侃而談道:
“那按照你這么說,胡哲其實跟家里的父母,并沒有太多隔閡,父母也沒有給胡哲太多壓力。”
“對,就是這意思。”聽著王警官的說辭,張穎也是趕緊回復。
“嗯。”王警官“嗯”了一聲,這才又道:
“那如果沒有家里因素的影響,胡哲之所以會做出那些怪異的舉止,想必也是跟其他人和事有關。”
“我們現在就想知道,胡哲有沒有女朋友?”
“啊?”
也是聽到王警官如此一說,電話那頭的張穎,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追問:“莫非,胡哲的女朋友,是你們樂隊的成員?”
“不是。”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張穎便直接否認:“胡哲之前的確有個女友,而且,他們是高中時候就認識。”
“高中同學?”顧晨說。
“對,是高中同學。”短暫停頓了幾秒后,張穎也是回想著說:
“我記得,胡哲跟他女友,好像從高中時候就是同桌,后來高考的時候,他女友成績不錯,上了一所好大學。”
“而胡哲成績差點,但他是音樂特長生,因此也能上一所好大學。”
“但是因為跟女友是不同學校,所以大學的時候,一直都是異地。”
“也就是說,胡哲跟他女友,是異地戀?”袁莎莎問。
“對,異地戀。”張穎那邊也是毫不隱瞞,實話實說道:
“雖然我們這些樂隊成員,都來自不同高校,但是既然是樂隊成員,所以大家彼此之間,都是知根知底。”
“胡哲也經常會跟我們聊起關于他女友的事情,所以,我們也多少知道一些。”
“這很關鍵。”聽著護士張穎的講述,顧晨也是趕緊提醒著說:
“沒準胡哲的失聯,還有那些怪異的行為舉止,或許都跟他女友有關,你最好把這些相關細節,詳細跟我說明一下。”
也是聽著顧晨忽然間變得無比認真,電話那頭的張穎,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回道:
“我也是聽說,大一的時候,他曾經坐高鐵去外地他女友那里,那時候,去的很頻繁,但凡只要是假期,他都會去。”
“大二的時候,因為在音樂方面,有了起色,所以,許多時候,胡哲要在音樂領域有所作為,就需要去參加各種比賽。”
“所以在大二的時候,他去看望女友的時間變得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各大校區參加比賽,并且拿到不錯的名次。”
“而且,我們這個樂隊的成員,大部分都是大二的時候,參加各種高校園區的音樂比賽才認識的。”
“我們也是在大二下學期的時候,才一起組建了樂隊。”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都不是一個學校的,大家平時聚在一起排練的時間,基本上都是雙休日。”
“為了打響名氣,能在畢業之前闖出名氣,我們需要不斷的去參加比賽,不斷的去接商演,就是為了能夠畢業之后,打好基礎。”
頓了頓,電話那頭的張穎也是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嘆息著說道:“雖然實際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輕松許多。”
“大學這幾年,我們金屬樂隊參加的音樂比賽,基本上都是拔得頭籌,在校園圈子里,很是出風頭。”
“所以因為這種情況,胡哲跟他異地戀的女友,聚少離多,感情也慢慢變淡了對嗎?”王警官是過來人,一聽這情況,就感覺會出問題。
畢竟,異地戀的感情,是很難經受住時間的考驗。
加上這邊胡哲的金屬樂隊,各種順風順水,那么胡哲必然會把重心轉移到音樂上,或許就是這么忽略他女友的。
而電話那頭的張穎也是肯定回道:“沒錯,因為金屬樂隊的演出比賽,再加上繁重的學業,導致我們的時間,壓根就不夠用。”
“每到周末,看著其他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去約會,而我們金屬樂隊的成員,卻要聚在一起,各種排練。”
“說實在的,非常苦,我有時候也差點扛不住想退出,而且,也陸陸續續的,有一些成員選擇退出,也有一些新的成員選擇加入。”
“而胡哲就是我們金屬樂隊的主心骨,他對于音樂,幾乎到了癡迷的地步。”
深呼一口重氣,顧晨聽到電話那頭滿是唉聲嘆氣。
“怎么了?”顧晨問。
張穎沉默了幾秒,也是緩緩說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呀,我們就是想要更詳細的情況。”盧薇薇也是趕緊催促。
“好吧。”感覺有些說不出口,但因為這是警方需要的參考內容,于是張穎還是選擇將情況道出:
“我知道,在胡哲失聯的時候,說他的不好,似乎有些不道德。”
“但是,如果這些情況,能夠給你們警方找到他帶來幫助的話,我愿意說出來。”
“到底什么情況?”袁莎莎一聽,就感覺張穎之前,似乎還有一些事情隱瞞著大家。
張穎也是短暫的平復心情后,這才唉聲嘆氣道:
“其實,胡哲的虛榮心很重,而且又是一個很自負的人。”
“之前他跟女友,在高中的時候是非常恩愛的,幾乎高中學校里的人都知道。”
“后來上了大學,大一的時候,跟女友的關系也很緊密,兩人幾乎是天天晚上打電話。”
“可是隨著胡哲的音樂水平越來越高,在各大高校之間,也很快打出了名氣。”
“而且我們是在大二的時候,就組建了樂隊,這在當時,也算轟動一時。”
“畢竟這種金屬樂隊,并不是誰都能玩的,就算是優秀的音樂人也不一定能夠組建自己的樂隊。”
“但我們當時才讀大二,就已經組建了自己的金屬樂隊,又在各大高校的各種音樂比賽中,拿獎拿到手軟。”
深呼一口氣,張穎也是無奈說道:“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整支樂隊,都開始變得有些膨脹有些飄。”
“當然,也包括我,但是我很快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可當時我們樂隊的實力,在這些高校之間,已經很難找到對手了。”
“而且,還經常利用雙休日,去參加一些商演活動。”
“既玩樂隊,還能賺錢,一時間,我們樂隊風光無限,甚至我們樂隊成員的每個人,都成了各自學校的風云人物。”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胡哲開始變得有些膨脹,很多女人向他投懷送抱。”
“而且他也很想出名,想要在畢業之前,積累更多的人脈,所以才在商演之后,經常跟著那些主辦方的老板,去會所吃飯喝酒。”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發現,他開始有些狂妄自大,甚至連排練也經常遲到早退。”
說道這里,張穎似乎一臉無奈。
顧晨也是趕緊問道:“所以,你覺得他變了,那后來呢?你們的樂隊……”
“我們的樂隊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當然,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因為我們的成功,所以許多學校的新生,也開始組建自己的樂隊,也想復制我們的成功。”
“殊不知,這些樂隊都不成氣候,但是卻在我們畢業之后,搶走了我們許多商單,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胡哲那三心二意,散漫的態度。”
“經常在排練期間,自己坐在腳落地接電話,從他接電話的口吻,并不像是跟女友打電話,而是跟一些陌生女人。”
“可這些跟我們沒關系,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有一些樂隊的男成員,甚至都有些羨慕胡哲這家伙。”
“但作為一個樂隊女成員,我知道胡哲在腳踏幾條船,我知道他這樣做,對不起他女友。”
“所以,我會主動找到胡哲,讓他最好把感情的事情捋清楚,不要因為自己的個人問題,影響到我們整個樂隊。”
幽幽的嘆息幾聲,可能是回想到之前的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張穎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顧晨見狀,也是趕緊問道:“張穎,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只是覺得,那段時間,是我們樂隊最接近解散的一次。”
“同為女生的我,非常同情胡哲的女友,感覺他再這樣渣下去,最終受害的,或許是我們整個樂隊。”
“為此,我跟他提出過我的不滿,我不滿他排練時的散漫態度。”
“因為他的散漫,我們甚至在幾次商演中都出現了演出事故,還在一次勢在必得的校園音樂比賽中,錯失了冠軍。”
“而這些不穩定因素,都來自于胡哲,直到有一天,我們要參加一場商業演出,可到了商演現場集合的時候,我們發現,我們無論如何都已經聯系不上胡哲了。”
“聯系不上胡哲?那胡哲去哪里了?”也是聽到這種離譜的說辭,盧薇薇也感覺,情況好像變得復雜起來。
但張穎卻是無奈說道:“當時我們所有人都不清楚,因為,我們都來自不同高校,平時都是在樂隊群里溝通交流。”
“排練都是有固定的地方,演出也都是提前計劃好,到目的地集合。”
“可是那天,我們樂隊的所有成員,都找不到胡哲,不論如何打電話,電話那頭都沒人接。”
“好在我臨時找到一個學音樂的學長,讓他臨時過來幫個忙,頂替一下胡哲的位置,這才勉強度過了難關。”
“這也太過分了吧?”袁莎莎聽到這種情況,也是難掩心中的不滿:
“懶散成這樣,態度消極,甚至連樂隊演出也不顧,他胡哲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呵呵,可不是嗎?”面對袁莎莎的吐槽,張穎也是哼笑兩聲,繼續說道: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開始對胡哲失去信心,感覺他越來越不像之前的那個胡哲。”
“之前的胡哲,對音樂癡迷,對樂隊的未來充滿著各種期待。”
“那時候,我們的樂隊才剛剛成立,還寂寂無名,需要通過各種努力的參賽演出,才能有足夠的曝光度。”
“可隨著樂隊的名氣越來越響,我們賺到的演出費越來越多,他胡哲也收獲了許多女粉的同時,他就開始飄了,仿佛跟變了個人似的。”
“所以那次樂隊結束商演之后,我們請那位幫忙的師兄吃了一頓飯,之后,我并沒有回學校,而是去到胡哲的學校,來到他的宿舍樓下,一直等到天黑。”
“你對他可真好。”聽到張穎的這番說辭,盧薇薇也是不由感慨,但很快又問:
“那你是等到了胡哲嗎?”
“沒有等到。”張穎嘆息一聲,也是緩緩說道:
“我一直在胡哲的寢室樓下,等他很久,卻沒有發現胡哲的蹤跡。”
“電話依然打不通,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加上胡哲放我們樂隊的鴿子,我氣不過,就在胡哲的寢室樓下大喊胡哲的名字。”
“呵呵,你也夠猛的。”聽到張穎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盧薇薇忽然感覺,張穎對胡哲,那才是真感情啊。
但是這些事情,盧薇薇看破不說破,還是用委婉的語氣繼續問道:
“那后來呢?后來如何?”
“后來?”張穎頓了幾秒,這才從迷茫中緩過神來,趕緊說道:
“后來胡哲的一位室友,正好從外面走來,準備回宿舍,見到我在那大喊胡哲的名字,就趕緊告訴我,胡哲從前一天晚上,就已經不在宿舍了。”
“而且,他們也都聯系不上,就跟失蹤了一樣。”
“失蹤?那不是跟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嗎?”王警官現在對“失蹤”這個詞匯有著特別的敏感,也是隨口一說。
而電話中的張穎也是淡笑一聲,無奈說道:“是啊,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胡哲這個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總感覺,胡哲肯定是出事了,因為他就算訓練再如何散漫,態度如何不端正,也不會放我們整個樂隊的鴿子。”
“樂隊的未來,也是胡哲的未來,他的虛榮心又那么強,毀樂隊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他還指望,等畢業之后,利用樂隊現在的名氣,繼續開拓更大的市場。”
幽幽的嘆息一聲,張穎也是哽咽著說道:“那個時候,我們甚至都能看見樂隊的未來,會是一片光明。”
“因此我們所有人都不相信,不相信胡哲就這么失蹤了。”
“所以那天晚上,我帶著失落,走出胡哲的學校,走向公交車站,坐著最后一班公交車,返回我們學校。”
“張穎。”聽到這里,顧晨也是猶豫著道:“難道說,那天晚上,你真的沒有見到胡哲?也不知道胡哲去到哪里對嗎?”
“不。”面對顧晨的疑問,張穎卻是矢口否認:
“其實我也很矛盾,當我那天晚上,帶著極度失落的心情,做著最后一班公交車,返回我們學校的時候。”
“我發現,在我們宿舍樓下的草坪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那兒,似乎在等人。”
“那天我本來肚子里就憋著氣,也不想這么快回寢室,就在宿舍樓下隨便走走。”
“發現那個在草坪里坐著的人,好像就是失聯的胡哲。”
“不會真是胡哲吧?”袁莎莎好奇問道。
“對。”電話中,張穎的回答也是帶著肯定:“那個人,就是胡哲。”
話音落下,顧晨所在的車內,頓時陷入到沉默狀態。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似乎感覺這些人之間的關系,似乎過于復雜。
原本是張穎帶著不滿去胡哲的學校找他,結果帶著失望而歸,卻在自己學校的宿舍樓下,發現了失聯的胡哲。
顧晨有些不解道:“這到底怎么回事?”
“呵呵,到底怎么回事?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面對顧晨的疑惑,張穎也是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我當時看見了胡哲時,他也抬頭看見了我,我們兩個就這么四目對視。”
“我從他的眼里,似乎看出了一些失落,我慢慢的走向他,問他,今天到底跑哪去了?”
“他告訴我,能不能陪他出去走走?”
“我說,你有心事?還是說,你出了什么事?”
“他沒說,只是告訴我,能不能陪他出去走走?”
頓了頓,張穎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也是繼續哽咽著說道:
“我當時都快被胡哲給搞蒙了,想著他從來不會這樣失魂落魄,所以,就答應了,于是我就帶著他,一起到我們校園的籃球場走走。”
“我們來到了練球場旁邊的小公園,我問他,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要玩失聯?”
“因為這件事情,讓我們整個樂隊出現了解散的危機,讓大家對胡哲頗為不滿。”
“可胡哲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我沒站穩,感覺我是不是聽錯了?”
求票票,真誠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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