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
顧晨感覺這個人指定要讓老大爺將老舊的羊皮地圖交給自己,那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加上那名男子目前的狀況,似乎也是受到生命威脅,不得已,才把保命的東西,交給了這位老大爺。
而之所以要把東西交給自己,顧晨感覺,或許這個年輕人提前了解過自己,所以才選擇賭一把。
可既然對方已經把東西交到了自己手里,卻不告訴自己,這個老舊的羊皮地圖,到底是哪處地點?
很顯然,這就是那名男子的用意,就是想讓自己去調查。
顧晨似乎也慢慢理解了這名男子的良苦用心,似乎也是不得已,感覺他應該是害怕中途會有差池,所以交給自己,并不告訴地點,也是怕中途有變故。
“盧師姐,王師兄,小袁,你們跟我走一趟。”
“行。”聽顧晨如此一說,幾人也是齊聲附和。
顧晨又看了眼丁亮和黃尊龍,說道:“丁亮,黃尊龍,你們送一下這位老人家。”
“好。”
丁亮和黃尊龍也是起身附和。
隨后,顧晨又讓何俊超繼續調查這名男子的情況。
在安排好一切后,這才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開車前往了東湖公園。
一個小時候,顧晨將車輛停在東湖公園的一處公共停車場,大家下車之后,直接來到了公園的湖邊。
王警官指著湖對岸說道:“你看見那些建筑沒?那就是我們要找的小區,左邊是別墅區,右邊是高層住宅區。”
“交給你羊皮卷的那個人,他家就住在別墅區,那邊至少是出過火災的。”
“應該是那一棟,你們看,就那一棟的建筑,一看就是被大火燒過的,現在連粉刷墻面都沒有。”
“而旁邊的幾座建筑,全部都是嶄新的墻面,據說當時還燒到了隔壁的幾棟別墅。”
“但現在人家肯定已經粉刷修理過的,也就只剩中間那一棟還是原來的樣子。”盧薇薇說。
“應該是吧,走,過去看看。”顧晨一揮手,直接走著河邊的棧道,準備繞過去。
當來到別墅區的大門口,一名門衛也是看見了顧晨幾人穿著警服,于是趕緊走了出來。
“請問一下,你們這邊的別墅區,幾年前是不是出過一次火災?”顧晨上前便問。
穿著保安服的中年男子,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沒錯,幾年前,我們這里,的確發生過一次火宅,好像是線路老化引起的,當時一棟別墅完全燒毀,周邊幾棟別墅受到了一些影響。”
“是河邊那棟嗎?”盧薇薇指著河邊那棟說。
保安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對,就是現在那棟,當時把這個別墅全部都燒沒了。”
“現在這棟別墅,也沒人去處理,就這么一直荒廢在這里。”
“住戶的信息資料你們知道嗎?”袁莎莎問。
“天祥酒業老板家的別墅。”保安立馬回道。
“天祥酒業?沒怎么聽說過。”盧薇薇搖搖腦袋,似乎對這個不太了解。
但袁莎莎卻是趕緊說道:“天祥酒業早些年在江南市產業做的挺大,后來不知道什么情況,慢慢的就銷聲匿跡了。”
“我記得很早的時候,街頭巷尾,很多地方都有天祥酒業做的巨幅廣告。”
“而且,天祥酒業,在江南市還有好幾座葡萄酒莊園呢。”
“哎呦,這位女警同志,看來還是你比較懂這些,沒錯,之前的天祥酒業,的確非常厲害,產業做的挺大。”
保安指了指那棟燒毀的別墅,繼續說道:“這里的別墅,只是天祥酒業老板的其中一處住宅。”
“不過當時火災的時候,好像是天祥酒業老板兒子住在這里,據說大難不死,在醫院里救活了。”
“但是后來,這里就一直沒人去處理,別墅也就一直荒廢在這里。”
“天祥酒業老板的兒子?他叫什么名字?”王警官問。
“呃,這個……這個我不太記得,但是我記得,那個天祥酒業的老板姓莊。”保安說。
“莊?”顧晨思考了一下,直接掏出手機,開始撥通何俊超的電話號碼。
不多時,何俊超的手機接通,顧晨直接開門見山道:“何師兄,幫我調查一下,天祥酒業的老板。”
“我們現在在東湖公園那棟被燒毀的別墅附近,打聽到當年是天祥酒業老板的兒子住在這里。”
“對,姓莊,你幫我調查一下這個莊家的情況,嗯,有結果馬上告訴我,好。”
掛斷電話,顧晨又問那名保安:“那火災之后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
“不清楚了,反正我記得,從那之后,天祥集團就慢慢的沒怎么聽見過。”
話說一半,保安似乎又想起什么?于是趕緊又道:“我記得,在火災發生之前,好像天祥老板兩夫妻就已經去世了。”
“去世了?”盧薇薇一聽,也是好奇不已:
“他們是怎么去世的?”
“這個我不清楚,反正記得,當時就剩下天祥酒業老板的兒子還住在這里,但是那場火災之后,聽說從醫院康復之后,就出國了。”
“再然后,就再沒聽說關于天祥酒業的任何事情。”
“今天要不是你們過來詢問這些問題,可能我都不太清楚,都快忘記天祥酒業這家公司了。”
“好吧。”聽到保安如此一說,顧晨也大概清楚,那個給自己羊皮地圖的人,或許就是天祥酒業老板的兒子。
也就是那個大難不死,出國回來的年輕人。
可他的父母去世,他又遭遇火災,之后出國,幾年后又回來,而且把所謂的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老人家,讓老人家交給自己。
顧晨感覺,這個姓莊的年輕人,或許在下一步大棋,而自己在無意中,成了他的那顆棋子。
也就在顧晨正在思考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
一瞧是何俊超打來的,顧晨趕緊劃開接聽鍵,問道:“如何?”
“顧晨,那個住在別墅里的人叫莊天河,他就是天祥酒業老板的兒子。”
“從信息來看,他這幾年都不在國內,而是在國外工作。”
“而他的公司,早已經不是他所有,而是另一名姓莊的人,叫莊虎。”
“但是這個莊虎,好像跟莊天河之間,沒有什么親戚關系,但他們老家都是一個地方的,都算是來自滇省那邊。”
“都是一個地方的老鄉?那莊天河家的產業,怎么會到這個人手里呢?”聽到何俊超的匯報,顧晨也越來越感覺,事情好像沒這么簡單。
按理來說,現在的天祥酒業老板莊虎,從莊天河父母手里接管了企業,那么對莊天河來說,多少還是能幫到一些忙的。
可在那名老人的說法中,莊天河告訴他,他自己在這座城市已經沒有親人和朋友,這顯然不太合理。
“難道說,莊虎跟莊天河之間有矛盾?而天祥酒業易主,并不是莊天河情愿的?”
思考了片刻,顧晨越來越感覺,莊虎跟莊天河之間,或許有著很深的矛盾。
顧晨猶豫了幾秒,又道:“何師兄,你幫忙趕緊找到這個莊天河,看看他目前在哪?”
“我正在調查,但是我發現,這個家伙,好像避開了所有的監控,我在街道上,并沒有捕捉到他。”
“再仔細找一找,他一定會有漏洞的。”顧晨說。
“行吧,我再繼續找找看。”
兩人也是一陣溝通后,這才掛斷了電話。
顧晨回頭看想眾人,也是緩緩說道:“我看我們現在,應該去找一找那個叫莊虎的人。”
一個小時候,顧晨開車來到了天祥酒業的總部所在地,一棟現代化辦公樓的25層。
顧晨將車輛停在地下車庫,直接來到大廈的一樓,讓保安幫忙刷門禁卡,放大家去大廈的25層。
可當電梯門打開時,大家發現的天祥酒業辦公室,居然只是25層的其中幾個小隔間。
“不應該啊,天祥酒業公司規模應該挺大的,怎么總部辦公室竟然會這么小?”袁莎莎看著面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王警官則是非常淡然:“很簡單的道理,效益不好唄,背負的債務太多,雖然老業務還能賺錢,但是效益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壓縮了規模,辦公室只保留一些核心部門,也就用不著太大的辦公區域了。”
王警官說著,已經走到了天祥酒業的前臺位置。
此時此刻,一名中年女前臺正在那里刷著手機,見面前突然出現幾名穿著警服的男女,整個人也是愣了一下,趕緊站起身。
“你們好,請問你們有何貴干?”
“莊虎是你們這里的老板嗎?”盧薇薇問。
“對呀,莊總是我們這里的老板。”中年女前臺默默點頭。
“那他人在哪里?”盧薇薇又問。
中年女前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莊總平時不在公司。”
“那你可以聯系到他嗎?”袁莎莎問。
“呃,可……可以。”中年女前臺忽然猶豫了起來。
于是袁莎莎又道:“那你趕緊聯系一下你們莊總,就說江南市公安局芙蓉分局的顧局長現在在你們公司,有事情想要找莊總了解一些情況,讓他現在來一趟公司。”
“啊?”
“怎么?有問題?”袁莎莎見中年女前臺難為情的樣子,也是追問著說。
中年女前臺擺了擺手:“沒問題,您稍等一下,我這就聯系莊總的助理,看看莊總有沒有空過來,你們稍等一下。”
話音落下,中年女前臺,立馬掏出手機,開始尋找電話號碼,隨后便撥打了過去。
不多時,電話接通,中年女前臺也是趕緊跟電話那頭的人溝通起來。
也是在一陣溝通之后,中年女前臺整個人的懵了。
看到中年女前臺懵圈的表情,王警官趕緊問道:“怎么回事?他到底來不來?”
“警察同志,我們莊總他……他……”
“他怎么了?”見中年女前臺好半天也說不出話,王警官也是焦急的問道。
“他……他失蹤了。”中年女前臺也是一臉納悶的說。
“失蹤?”眾人異口同聲,也是被這個結果搞得有些懵。
王警官趕緊問道:“這怎么就失蹤了呢?不會是你們莊總不想過來,所以故意讓你說他失蹤了吧?”
“不不,接電話的是他的助理,公司大小事務,其實都是他助理在處理,他本人是很少出面的。”
“但是他的助理說,說莊總都已經失蹤了一整天了,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音訊,他們都在考慮,現在要不要報警。”
“失蹤?還真是失蹤?”盧薇薇聽到這里,也感覺到情況不妙。
聯想到那個莊天河,把東西交給收購廢品的老大爺,讓他五天后交給顧晨。
現在五天過去,莊天河卻下落不明,而莊虎也正好失蹤了一整天。
這樣聯系在一起,似乎情況已經非常明朗,那就是莊天河很有可能跟莊虎在一起。
而兩人或許因為某些情況,都沒有返回該回去的地方。
所以老人家才按照要求,把老舊的羊皮地圖交給顧晨,而那個莊總似乎也回不來了。
“他們肯定在一起。”盧薇薇看向顧晨,也是一臉焦慮道:
“莊天河,很有可能跟莊虎在一起。”
“嗯。”顧晨默默點頭,就目前情況分析,還真就可以推理出,莊天河跟莊虎很有可能在一起。
看著面前的中年女前臺,顧晨趕緊問她:“你在天祥酒業工作多久時間了?”
“七八年了吧?”中年女前臺思考著說。
“那你對莊天河了解嗎?”顧晨又問。
“莊天河?就是我們公司以前老總的兒子啊?一個花花公子,略有了解吧。”聽著顧晨的問話,中年女前臺似乎也想起一些往事。
于是顧晨又問:“那你覺得莊天河是怎樣一個人?”
“莊天河是怎樣一個人?”撓撓腮幫,中年女前臺也是思考著說:
“他呀,就是一個不靠譜的人,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人,一個敗家的花花公子,反正各種富二代的陋習,他是一樣都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