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眼看自己已經連贏好幾把,胡飛心里暗笑,這幫人的套路果然有一手,想讓自己贏,那自己就能贏。
想著待會兒這幫人要勸自己再打大一些,胡飛心里就想笑。
可顧晨給自己安排的設備,自己剛才還沒有辦法施展開來。
于是胡飛左右看看,忙道:“這里有水嗎?”
“有,有的。”店員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桌子,提醒著說:“那里有開水,有一次性杯子。”
“謝謝。”胡飛默默點頭,隨后轉身便朝著小木桌走去。
然后拿著一次性杯子,用保溫瓶往杯子里倒水。
也就是這個時候,胡飛轉身假裝喝水,耳麥中卻聽見顧晨傳來的呼應:“胡飛,把鑰匙放在桌上,鑰匙口對準你們牌桌的方向。”
“咳咳。”胡飛假裝咳嗽兩聲作為回應,隨后便掏出鑰匙,按照顧晨的意思,鑰匙扣對準了牌桌。
由于是一大串鑰匙,所以貓妖張林幾人,也就隨便看上兩眼,沒當回事。
而殊不知,這鑰匙口的位置,有一個偵查用的針孔攝像頭。
由于是廣角鏡頭,因此房間里的許多范圍,坐在車里的顧晨團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貨車車廂內,盧薇薇也是不由感慨道:“這個位置剛剛好,這幫人在房間里應該布置了很多機關,我們的信號接收器,就能發現幾個異常的地點。”
“不急,等胡飛再跟他們打大的時再說吧。”王警官說。
“嗯。”盧薇薇默默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另一邊,胡飛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由于剛才喝了口水,忽然感覺舌頭麻麻的,有些異樣反應。
而此時此刻,貓妖張林和長發老板兩人對視一眼,長發老板也是說道:“胡老板手氣真好,這樣下去,今天晚上要贏大錢。”
“哪里哪里?”胡飛擺了擺手,也是笑笑說道:“運氣而已。”
“唉,運氣好就得乘勝追擊,要不我們打大一點,你看如何?”
“我……”
胡飛剛想開口,卻感覺舌頭麻麻的,腦袋的意識,似乎也有些不太清醒。
“胡老板,你覺得呢?”此時此刻,貓妖也是看向胡飛問。
胡飛默默點頭:“可以。”
心里卻想著,先跟你們玩幾把大的,讓你們主動暴露破綻。
雖然房間里,胡飛知道,對方安裝了攝像頭。
而且這個牌桌也很有問題,想必機關的按鈕就在對方那邊掌握。
但是胡飛現在不能翻臉,需要跟這幫人繼續打牌。
于是,牌局再次翻翻,從剛開始的幾塊錢,到后來越大越大。
而胡飛的“手氣”也開始越變越差。
幾輪下來,只小贏了一局,但是卻連輸幾局。
加上這些人各種調侃,胡飛的情緒似乎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胡飛心里暗自嘀咕,感覺腦袋有點麻麻的,似乎有些被麻痹的樣子。
對方說話,自己能聽到的動靜也開始越變越小,感覺整個人就像是喝醉酒一樣。
“怎么會這樣?我好像喝醉酒了?可我明明沒有喝酒啊?”
想到這里,胡飛忽然意識到,可能是剛才的茶水出了問題。
“媽的,千算萬算,竟然沒有注意這開水,看來這幫人在開水里動了手腳。”
想到這些,胡飛心里開始變得緊張起來,而隨著牌局一把一把的進行下去,胡飛輸的越來越多。
而每輸一局,店員都要用小本子記錄下來。
胡飛此刻雙手捂臉,努力的揉搓臉蛋,好讓自己清醒一些。
然而似乎效果不佳。
“咳咳,咳咳。”意識到情況不對的胡飛,開始連續的,有節奏的干咳。
這是自己跟顧晨團隊的暗號,表示自己處在危險當中。
發完暗號之后,胡飛擺了擺手,說道:“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胡老弟,是不是這幾把牌打的不好,心情變得不好啊?沒關系,勝敗乃兵家常事嘛。”長發老板見狀,也是笑笑說道。
而貓妖張林也是趕緊說道:“是啊胡老弟,沒什么大不了的,幾把就贏回來了,要不,咱們再打大一點?”
“呃,行,可以。”胡飛此刻也感覺到,自己似乎越來越離譜。
意識也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于是雙手繼續抓牌,而時間卻仿佛靜止一般。
此時此刻,耳邊也傳來了顧晨的提醒。
然而顧晨說了些什么?自己好像已經記不清楚,眼中只有這牌局。
時間越來越慢,胡飛整個人開始上頭,只看見店員在不斷的記錄,記錄,不斷的翻頁記錄。
而數字也開始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而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動靜。
牌桌上的三人頓時驚慌失措,可不到一會兒功夫,這三人全被警方控制起來。
而此時此刻,顧晨已經來到了胡飛的面前,拍了拍胡飛的臉蛋,問道:“胡飛,胡飛?”
胡飛聽著顧晨的喊話,也知道顧晨在面前,但似乎已經沒有這方面的意思,直接伸手繼續抓牌。
“還打什么?”盧薇薇一把撥開了胡飛的牌,也是繼續提醒:“胡飛,你怎么了?”
“這家伙應該是喝了啥。”王警官看出了問題,趕緊讓袁莎莎和盧薇薇將胡飛控制起來。
隨后,王警官用手撥開胡飛的眼皮,而胡飛的雙眸,此刻顯得極為呆滯。
王警官怒了,也是扭頭看向那三人,問道:“你們給他喝什么了?”
“沒……沒有啊?”
“沒有?沒有他會這個樣子?”王警官也是沒好氣道。
但這幾人就是嘴硬,愣是不說。
而此時的顧晨將目光看向了木桌。
那里還放著胡飛的一個用過的紙杯。
顧晨走了過去,用戴著白手套的左手,將紙杯拿起,放在鼻尖嗅了嗅,眉頭忽然一蹙,扭頭看向這幫人,說道:
“這水有問題,你們是不是在這水里下藥了?”
“沒……沒有。”長發老板依舊否認。
但顧晨可不慣著他,直接取出透明取證袋,將紙杯包好,交給另一名警員。
并且提醒著說:“這熱水瓶里的水,記得帶上。”
“明白。”年輕警員默默點頭。
隨后,顧晨來到了貓妖面前,問道:“你們在這里設置了多少機關?”
“什……什么意思?”貓妖張林目光一呆,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別裝了。”顧晨也不慣著他,指了指天花板的幾處方位,說道:
“你們在這周圍安裝了監控,就是為了監控牌局。”
“還有,那你這桌子,應該也有問題。”
“沒問題的,你們冤枉我們了。”長發老板似乎還想狡辯。
但是顧晨卻沒理他,直接蹲下身,開始檢查這桌子的問題。
不多時,顧晨就在這幾人的座位下,發現了一些細微的機關按鈕。
隨后,顧晨將這些東西拍照取證,又繼續檢查其他方位。
其他人也都沒閑著,幫著顧晨一起搜集證據。
不多時,大家就將這里的許多機關給找了出來。
顧晨走到這三人面前,也是繼續問道:“你們在這里出老千,騙了多少人?”
幾人聞言,也是低下腦袋,不敢做聲。
“你們這個團伙到底有多少人?”顧晨繼續追問。
幾人依舊低頭不語。
王警官也沒這耐心,說道:“不說是吧?行,你們一個個都有種,都給我帶回去。”
警員們見狀,立馬將幾人拉起,往門口押去。
而此時的顧晨,也是走到胡飛的跟前,問道:“胡飛,你現在還好嗎?”
“顧局?我……我這是怎么了?”胡飛已經認出了顧晨,但是意識卻依舊不太清醒。
顧晨解釋道:“你可能是喝了他們給你下的藥,就在那開水里。”
“這樣,我先派人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情況,你先休息,回頭等我把這些問題處理好了之后,再去醫院看你。”
“好。”聽著顧晨如此一說,胡飛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聽……聽你的。”
話音落下,顧晨也讓兩名年輕警員,將胡飛帶走。
而自己留下來,處理這邊的收尾工作,安排了留守人員后,便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起返回芙蓉分局。
芙蓉分局,一號審訊室。
貓妖張林坐在那里忐忑不安。
當看見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走進來時,他立馬坐正了身體,擺出一副良好市民的模樣。
“名字。”袁莎莎將攝像頭調整好之后,也是問道。
“張林。”貓妖張林說。
“身份證號碼。”袁莎莎利用電腦輸入的同時,繼續問道。
“身份證號碼是……”
根據袁莎莎的提問,張林也是認真回復。
在收集完張林的個人信息后,顧晨這才問道:“知道為什么把你抓到這里來嗎?”
“不知道。”張林搖頭。
盧薇薇一拍桌子:“張林,我勸你老實一點,人贓俱獲,你居然說不知道為什么把你帶到這里來?你這什么態度?”
“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我也不知道,這房間里怎么會有這么多機關。”
“裝,繼續給我裝?”王警官看著張林一副受害者模樣的姿態,也是沒好氣道。
但張林卻是繼續狡辯:“我是冤枉的。”
“付俊凱,這個人你總認識吧?”顧晨也不跟他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付俊凱的名字。
張林愣了一下,短暫思考了幾秒后,似乎也猜到了事情的源頭。
那肯定是付俊凱報了警,所以警察才開始調查自己。
想到這里,貓妖張林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
而顧晨也是繼續說道:“我們調查過你們幾個人的背景,你們這些人,平時都不工作。”
“一年到頭,都在各種吃喝玩樂,而唯獨到了過年的這段時間,就會不斷的打聽那些在外工作人員的情況。”
“尤其是聽到有誰今年賺了大錢,那么你們就會用拉攏的方式,邀請他們去唱歌洗腳各種消遣,各種稱兄道弟。”
“然后就是你們的重頭戲,你們會把這些人,拉入你們的牌局。”
“而這里的牌局,全部都是有問題的,你們利用出老千的方式,從小錢到大錢,把這些人賺來的錢全部騙走。”
“這樣一來,你們又可以拿著這些騙來的錢,瀟灑一整年,是不是這樣?”
面對顧晨的提問,貓妖張林低下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盧薇薇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你們缺不缺德啊?人家辛辛苦苦一整年,賺點錢不容易,結果你們倒好,把人家的錢財全部都騙走。”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跟你們從小玩到大的,你們怎么下得去手?”
面對盧薇薇的指責,貓妖張林并沒有說話,依舊是低著腦袋,似乎也不好接話。
袁莎莎則是繼續說道:“付俊凱只是受害者之一,還有其他受害者。”
“就連這幾個鎮子周圍的一些老年人,他們都知道你們這些人在干什么勾當?”
“都知道你們一到過年,就開始四處打聽外出打工人回家的情況。”
“就是想通過拉攏的方式,把這些人拉進你們的牌局,或者說是騙局。”
搖搖腦袋,袁莎莎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你們這樣做,真的對得起那些鄉里鄉親嗎?”
“呼!”
似乎是感覺臉上無光,貓妖張林雙手搓了搓臉,來掩飾自己此刻的尷尬。
顧晨也是繼續問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或者說,還有什么需要解釋的?”
“沒有。”貓妖張林此刻搖搖腦袋,似乎有些過意不去。
顧晨也是繼續說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承認嗎?”
“承認。”說起“承認”二字時,張林整個人腦袋低得更下。
似乎此時的自己,也開始有些難為情。
剛才眾人的那一番話,確實讓張林無地自容。
要說這些受害者,也的確都是鄉里鄉親的,也都是自己認識的朋友,從小玩到大的那種玩伴。
顧晨見張林此時也有些悔恨的姿態,于是繼續問道:“你們這個團伙,一共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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