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幾人也終于在礦坑地下搞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合著都是為了那筆投資,所以這些管理層開始不擇手段。
可當初那名死者的確是來過礦坑底部的,而且這名死者的身份,就的原始集團投資部的外聘調查員。
之所以穿著工作服進入到礦區,估計也是想掩人耳目,好偷偷的調查關于礦區的真實情況。
可這些工人明明知道這人來過,卻為了投資而隱藏事實。
這讓王警官有些不爽,也是嘆息著說道:“那你們有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最后去到哪里?你們最后一次見到他的什么時候?”
“呃……”
這一問,讓在場所有人都顯得有些迷茫,大家相互看看彼此,似乎也有些說不上來。
王警官又問:“你們最后一次見到他的什么時候?這個也不知道嗎?”
“我們只見過他一次。”高瘦的工人說。
胖胖的工人也趕緊附和:“他也只下來過一次,我們都在這里見過他,后來,他離開之后,我們也就再沒見過他。”
“這不是領導通知我們,不管是誰,就說沒見過嗎?我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
“好吧。”感覺這些人也的確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于是顧晨又問了一些其他細節后,這才看向了趙青,說道:
“趙書記,我們走吧。”
“去礦坑上面?”趙青說。
顧晨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去跟袁氏集團投資部的那些人溝通一下,畢竟這個人,是他們的外聘人員。”
“這個人的失蹤,多少跟他們也有關聯,不管怎么說,都需要去溝通調查一下。”
“我明白。”弄清楚顧晨的意思后,趙青也是默默點頭,隨后便轉身朝著皮卡車方向走去。
顧晨幾人見狀,也都跟在后頭,先后上了皮卡車。
大家依舊沿著來時的螺旋路,一路朝著礦坑頂部開去。
而這一次,大家用時40分鐘,才終于回到了之前的那個移動板房的位置。
之后大家又將車輛直接開往了辦公區,也就是那座移動板房。
而此時此刻,辦公室門口已經聽著兩輛高級商務車,其中一名司機正坐在那里悠閑的抽煙。
顧晨見狀,直接走了過去。
那名西裝革履的司機見狀,立馬認出了顧晨,趕緊與顧晨打起招呼:“這不是顧局嗎?顧局你好。”
“你們是袁氏集團投資部的?”顧晨走過去問道。
“對,沒錯,我們是投資部的,今天要來這里考察項目。”
“你們領導呢?”顧晨又問。
“我們領導?我們領導去礦區考察去了。”司機趕緊回道。
顧晨則是甩了甩手指,提醒著說:“讓你們領導過來吧,我有事要找他們,也是我讓你們領導過來的。”
聽到顧晨如此一說,司機立馬“唉”了一聲,隨后趕緊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領導的電話。
不多時,溝通結束,司機趕緊掛斷手機,下車給顧晨發煙。
被顧晨拒絕后,司機也是笑笑說道:“顧局,原來是你把我們領導叫過來考察的呀,我說呢?為什么今天好端端的,領導要來考察這里。”
“這個人你認識嗎?”王警官直接拿出手機,將死者的照片亮出。
司機瞇眼一瞧,搖了搖頭:“不認識,沒見過。”
“你們主管這次投資的領導可能見過。”王警官也是輕嘆一聲,有些無奈。
看得出警方的表情都很嚴肅,司機自然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尋常。
加上主要的項目領導全部被派到這里來實地考察,很顯然,事情有些嚴重。
作為袁氏集團投資部的司機,司機自然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人,也自然知道,這次的礦山之行沒這么簡單。
不多時,光頭男子和徐工,正帶著一群西裝革履的男女,從露天礦區那邊走了過來。
見到顧晨團隊時,那群西裝革履的男女們,也是加快了步伐,趕緊來到跟前。
“你好,你是顧局?”其中一名中年國字臉男子,趕緊與顧晨打招呼。
“我是芙蓉分局的顧晨,你是?”
“哦,我是袁氏集團投資部的徐剛,也是這個投資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你可以叫我老徐。”
“那這個項目都是你在推進的對嗎?”顧晨問。
“呃,對。”猶豫了一下,徐剛還是點頭附和。
“那你跟我過來一下吧,我有事要問你。”顧晨話音落下,示意徐剛跟自己去警車內詳談。
徐剛此刻顯得有些緊張,看看自己的同事后,也是扯了扯領帶,這才走向了警車方向。
而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幾人,也都圍攏在警車周圍。
其他人想靠近,被王警官制止,要求保持一定的距離。
現場氣氛忽然間變得有些緊張。
坐在車輛后排的徐剛,此刻也是緊張不已,看向面前的顧晨,問道:
“顧局,這次讓我們過來這里實地考察的人是你吧?”
“沒錯。”面對徐剛的詢問,顧晨也是實話實說:“是我讓你們領導派你們這個團隊過來的。”
話音落下,顧晨將死者的照片亮出,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吧?”
“呃……”
看了眼照片里的人,徐剛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認識。”
“他是什么人?”一旁的盧薇薇問。
“呃,是我們的調查員,外聘調查員。”徐剛說。
“能說的再具體些嗎?”王警官問。
“哦,就是編外人員,他不算我們公司的正式員工,但是我們有調查需要,可以委派他以個人身份去調查。”
“因為我們的許多投資,都需要實地了解項目的具體情況,光靠合作伙伴的講述,難免會有一些吹噓夸張的成分。”
“所以這個時候,獨立調查員就能給我們提供很客觀的評價。”
“這樣一來,我們投資項目也更可靠。”
“那這個人平時是怎么跟你們匯報的?匯報過幾次?”袁莎莎問。
徐剛趕緊回道:“實際上,他只給我回復過一次。”
“一次?”袁莎莎黛眉微蹙,也是不可置信道:
“派出去來到這里搞獨立調查,就回復過一次?怎么回事?”
“害!”面對袁莎莎的詢問,徐剛也是咧嘴一笑,趕緊說道:
“這個人,是我面試過的,之前在其他一些項目上,也有過合作。”
“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善于獨立調查完成各種評估工作。”
“當然,他有自己的辦法,可能是偽裝身份,當然,這個我們不知道,當然,這跟我們也沒有關系。”
“我們只需要結果,客觀的結果,但是他每次都能很好的完成。”
說道這里,徐剛也是嘆息一聲,繼續解釋:“因為是編外人員,外聘工作人員,所以一旦他被對方識破身份,也不能說是我們派過去的。”
“因為這樣一來,會影響合作,但是我們又需要這樣一個獨立調查員搞評估,所以外聘是很好的一種方式。”
“我們投資部,也會給予很高的報酬,他們也能夠賺取足夠的工資,并且非常自由。”
“但是這個人呢,自從去礦區搞獨立調查后,只給我打過一次電話。”
“具體內容是什么?”袁莎莎問。
“就是……”猶豫了一下,徐剛也是緩緩說道:
“就是告訴我,他已經弄到了這里的工作服,然后,準備去礦區調查一下,等他評估結束后,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可是在這次通話之后,我就再沒接到他的電話。”
“有的時候,我怕他沒有成功,會耽誤我們項目的評估進度,畢竟只有等他出了獨立的調查評估報告之后,我們才能進入實地考察階段。”
“這樣一來,可以有效的讓我們在投資談判中占據上風,對這里的實際情況也能做到一個大概的了解。”
“所以呢?這個人就一直沒有再聯系你們?你們也沒再聯系他?”顧晨問。
“不。”徐剛搖搖腦袋,也是不由分說道:“我聯系過他。”
“因為遲遲等不到他的消息,這樣一來,會影響我們的項目推進速度。”
“所以我用了一個新號碼給他打過電話,但是,他那邊的電話,一直顯示關機狀態。”
搖搖腦袋,徐剛也是頗為無奈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畢竟,這個家伙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而通常這種情況來說,是很不正常的,因為我們跟他也合作過很多次,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但是他長時間不聯系我們,我們感覺,他肯定是出事了,但是,又不好過來,因為,我們沒有這個地方的具體報告的前提下,就算實地考察談判,也沒有多大意義。”
深呼一口重氣,徐剛也是繼續解釋:“這不是上面打電話,讓我們今天過來嗎?所以只能硬著頭皮過來。”
“才知道,原來是顧局讓我們過來的。”
“那你們覺得,這個獨立調查員最后會出現在哪里?”盧薇薇問。
“很顯然。”徐剛攤開雙手,不由分說道:
“我感覺,他應該還在礦區附近,但是聽說這個人已經溺死在附近的水庫里,我當時就感覺腦袋要炸開了。”
深呼一口重氣,努力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后,徐剛也是雙手抱頭,無奈嘆息: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他之前還好好的,我們也合作過很多次,可這一次,他竟然溺死在水庫里。”
“當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心情也非常沉重,我甚至懷疑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那你覺得他遭遇了什么?”王警官挑眉問道。
徐剛忽然就閉嘴了,他看了看窗外的同事和礦區管理人員,又把目光看向顧晨幾人,說道:
“我當時有些懷疑,懷疑他可能被礦區的人識破了身份,或者說,他發現了礦區的一些秘密,所以被礦區的人給抓了。”
“然后,他們可能教訓了我們的獨立調查員,可能因為某些意外的行為,導致他意外死亡,然后,尸體就出現在了水庫里。”
“所以你懷疑,你們這個獨立調查員,可能是死于礦區這邊?是礦區的人干的?”王警官問。
但徐剛卻又擺擺手:“別這么說,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我只是大概的猜測,畢竟,獨立調查員突然失蹤的事情,我們之前也遇到過。”
“就是因為他干的工作比較危險,需要深入到我們合作的項目中。”
“當然,他用什么手段搞調查,這個我們不管,也跟我們沒關系。”
“但是他之前也曾因為假裝是項目方的工作人員,潛伏進入搞調查,最后被人發現,差點被抓住,也被打傷過。”
“所以根據以往的經驗,我估計他這次來到礦區,尤其是這么大的地方,肯定會被礦區的人發現。”
“可畢竟想著,礦區除了礦石,也沒有其他東西,這里的人應該也不會為難他。”
“而且他很聰明,遇到問題總能想辦法解決,加上礦區人又多,感覺就不會有人注意,況且他跟我說,他還穿著礦區的工作服。”
“想想這件事情,應該是高枕無憂的,我就等著他搞出來的獨立調查報告。”
說道這里,徐剛也是幽幽的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可誰曾想到,他竟然死在了水庫里,我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那你的意思是,你懷疑是礦區管理人員干的?”袁莎莎聽聞之后,也是趕緊問道。
但徐剛也是繼續表態:“首先聲明,這只是我的大概猜測,并不能確定。”
“其次,我們的合作伙伴,也就是礦區方面,他們并不知道我們派出了獨立調查人員進入礦區。”
“至于是不是他們干的,這個我不太清楚,也不好說。”
“畢竟,派出編外的獨立調查員去實地調查項目,本來就是很多大公司的潛規則,大家都這么干。”
“我們也只是想弄到第一手資料,給我們談判增加籌碼而已。”
“好吧。”聽完徐剛的解釋后,顧晨這才對礦區管理方越來越懷疑。
畢竟徐剛的心中所想,也是顧晨的心中所想。
如果礦區的工人都見過那名獨立調查員,而礦區的管理方卻一再隱瞞事實,甚至讓人編造謊言。
很顯然,這是一種做賊心虛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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