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藏身的那處人家,見島上這陣仗,哪里不明白是在找誰。
這里的新面孔就她一個……
“孩兒他爹,怎么辦啊?”婦人抓著男人,緊張的往屋子里面瞧。
屋子里,小姑娘穿著干凈的衣服,坐在桌子邊,而她旁邊還有一個一歲左右的奶娃。
這奶娃是他們的孩子。
“外面肯定是找她的,這要是被抓住了,咱們都得死呀。”婦人哭喪著臉,心底既害怕那小姑娘傷害奶娃,也害怕島上的人找來。
男人被婦人哭得心煩,低聲呵斥:“要不是你貪財,咱們現在會經歷這些?”
“我哪兒知道她……”
她貪財,可她還不是為了這個家。雖說是生面孔,可她想著今天船隊回來,說不定是船上跑出來的。
看著也柔柔弱弱,沒什么攻擊力,手里拿著那么多錢,她就想著,先讓人進來,想辦法把銀錢扣下,然后將人交出去。
既立了功,又得了錢。
可是她哪里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婦人現在后悔也沒用,人已經在這里,自己孩子也被她抱了過去。
“你怎么就讓她把小寶抱走?”男人低聲呵斥,眼底全是埋怨。
“我……”
婦人眼淚泛濫,哽咽得不能言語。
男人咬咬牙:“你去報給信……”
“不行不行,小寶在她手里。”婦人搖頭拒絕:“她剛才說了,要是被人發現,她就先殺了小寶!”
男人:“!!!”
嘭嘭嘭!!
院門突然被人大力拍響。
“開門!”
婦人嚇得一個哆嗦,抓著男人,慌慌張張的:“怎么辦!”
男人往里面那個小姑娘看一眼,她撐著下巴瞧著他們,眸子里一片淡漠的光芒。
男人莫名的打個寒顫,只覺得這少女的眼神有些瘆人。
“開門,快點,磨蹭什么!”
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煩,門板響得更兇,婦人嚇得腿軟,幾乎站立不穩,抓著男人胳膊,這才沒有倒下去。
“開門去。”小姑娘微揚下巴,給了指令。
男人不知道初箏這是說的反話,還是認真的,站著沒有動。
誰知道會不會他去開門,她就下狠手,殺了他孩子。
初箏催促一聲:“等著我去開?”
男人:“……”
男人心一橫,推開婦人,過去開門。
她自己讓他去開門……那就怪不得他了。
“來了來了……出什么事了?”男人剛把門打開,外面的人便魚貫而入,將男人撞得踉蹌了一下。
男人剛想說話,余光掃到初箏手指落在奶娃脖子上。奶娃那細弱的脖子,在她手掌下,輕輕一折就會斷。
男人嚇出一身冷汗,想說的話堵在喉嚨里,眼睜睜的看著那群人沖進里面。
很快男人就發現不對,他們似乎沒有看見那個小姑娘。
這……
她就坐在那里,可是好幾個人從她面前過去,也沒人看見她。
男人差點嚇得魂飛魄散,這是人嗎?大白天的,難道撞鬼了?
那些人在里面轉一圈出來,見婦人神色不對,狐疑的問:“怎么回事?臉色這么差?”
男人立即沖上去,扶住婦人:“她身體不舒服,我正打算帶她去找黃大夫。”
婦人臉色差,渾身也哆嗦得厲害,瞧著很可疑,男人掐婦人一把,婦人痛得低呼一聲,臉上的慌張少了,多了真心的痛楚。
男人手也在抖,可還是強迫自己鎮定:“這是出什么事了?”
“跑了個人,要是發現生面孔,立即過來報告,明白沒?誰敢窩藏,知道后果的!”
男人驚訝一聲,隨后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等這群人離開,男人將門關上,兩人紛紛脫力的往地上坐。
初箏摸著奶娃腦袋上毛茸茸的頭發,奶娃還不會說話,正咿呀咿呀的看著她,想用小手去抓初箏。
男人哆哆嗦嗦的過來:“你……你是人是鬼??”
“……”初箏有感覺到被冒犯了。
初箏揉兩下奶娃,看在頭發的份上:“人。”
人?男人是不太信的,但是心底覺得自己不要質疑的好。
男人不敢靠太近,怕惹怒初箏對自己孩子不利。
“你……你給的銀子我們還給你,我們也絕對不會和別人說你來過這里,你把小寶還給我行不行?”男人和初箏講條件。
初箏挺禮貌:“可能得麻煩你們幾天。”
男人雙腿一軟,直接給毀了:“你放過我們吧,要是被知道,我們都會死的!!”
“哦。”初箏按著奶娃腦袋:“你們要選擇現在死還是被發現再死?”
男人:“!!!!”
這選擇的意思,不是馬上就要殺了他們?
初箏慢悠悠的繼續說:“說不定你們運氣好,不會被發現。”
男人:“……”
讓她走,現在就死。不讓她走,也許還能逃過一劫……現在死和以后死,男人當然選擇后者。
初箏手指撥弄奶娃的頭發:“記得帶她去看那個黃大夫。”
“免得引人懷疑。”
男人連忙應下,帶著婦人離開,他剛出去,就見剛才的人正準備回來,見他和婦人出來,站在遠處看。
男人見他們這架勢,后背生出一身冷汗,狠狠的掐婦人一把,扶著她往黃大夫那邊去。
那邊的人看了幾秒,大概打消了疑慮,開始去下一家。
對于海盜上的人來說,這次如此大的陣仗,讓人覺得很奇怪。
抓回來的人跑了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可哪里有這么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丟的是島主家千金。
關鍵問題是這些人把整個島能搜查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可是都沒抓到人。
島上的民眾就不免犯起嘀咕。
“這丟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誰知道呀,也是怪了,咱們島雖然大,可是出動這么多人都沒抓到,也太能藏了吧。”
“聽說是個女的。”
“不會是島主搶回來的什么美女吧?”
“我總覺得這次有點奇怪。”
“那人真的在咱們島上?不會是死在海里了吧??”
說法越來越離譜,可是也沒人出來說明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