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嬋心底恨意翻涌,面前的人就是在跟她打太極,說白了就是不想管,也不想得罪老六,阿震的死,絕對不會是意外,肯定是霍詞那個畜生下的毒手:“大哥,只有你能幫我,幫阿震,要是大哥你也不幫我,我就……我還不如去陪著阿震呢!”
說完,她站起來,下了狠心,疾走兩步,直接一腦袋對著墻壁撞了上去。
霍霆動作快,扯住了她的胳膊,皺眉,眼底帶著幾分明顯的不耐煩:“二弟妹別想不開,二弟走了,你還有阿澤跟阿聰,還有煦兒跟麟兒,你總該為兒孫想想,剛剛沒了二弟,要是你再沒了,你讓他們怎么活下去?”
霍家上下,看起來和和睦睦的,可哪一房沒有點花花心思,都想多要點財產,多要點錢,他在爸的眼里,就是個不爭不搶的無能之人,爸一直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選中的繼承人是老二。
即使那個時候,老二對老六痛下殺手,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來,爸也就打斷了他一雙腿給了他一個教訓而已,往后霍家的生意,該交給他的還是交給他打理。
家里的幾個兄弟都明白,爸最看中的人其實是老六,可老六志不在霍家的生意上,一心逍遙快活撲在娛樂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希望寄托在了老二的身上。
“大哥,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也不活了,我就隨著阿震去了。”張月嬋哭的肝顫寸斷:“阿震啊,你看看呀,我這是做了什么孽了,你怎么就不把我一塊兒給帶走呢!”
“二弟妹,爸發病之前,老二去找過他吧!”霍霆其實是不愿提這件事的,可她既然胡攪蠻纏,他也要跟她清算一下:“爸到底是怎么發病,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你跟老二,該是最清楚才是吧!”
張月嬋身子驀然一僵,眼神晃動的厲害,很快就穩住了心神,接著扯著嗓子哭喊:“阿震啊,你還是把我一起給帶走吧,你人都沒了,你的親大哥,還要把屎盆子往你頭上扣。”
“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哭。”霍霆已經很煩了,眼底神色清冷,不是他不幫,而是不能幫,不敢幫:“你也不要怪我無情,凡是有因才有果,老二做了什么,你們夫妻倆心知肚明。”
別以為就他是個傻子,說什么就聽什么,老二是什么東西,他這個做哥哥的比誰都清楚,心里的那點齷齪心思,想瞞住誰,平日里看起來無世無爭,一心撲在生意上。
可事實上呢?小肚雞腸,老六跟他的恩怨,在他心里就是一根淬了毒的刺,早晚都要拔出來的。
“大哥,是我識人不清,大哥不愿意幫忙,怕他老六,我也不勉強大哥,阿震的事情,我會自己看著辦,我一定不會讓他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張月嬋說完,推開霍霆,轉身就走。
“二弟妹,作為大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老二的事,該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追究下去,對誰都不好。”霍霆眼底神色深邃:“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該好好活下去,不要再自己給自己添麻煩了。”
“多謝大哥提醒。”張月嬋一字一字咬字出聲,眼底恨意翻涌,死死的握住拳頭,手指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轉身離開。
姜美云看到張月嬋走了,才打從臥室里走出來:“老公,他們二房的事,咱們別摻和了,到時候惹惱了老六,那混賬東西說不得怎么對付咱們呢?”
霍家的男人,都是紙糊的老虎,嘴上說著一套,做的時候就沒種了,老二一死,其他的幾個,還不都老老實實的跟鵪鶉似的,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話的,就怕老六會對付他們。
“你出去別亂說話,尤其是今明兩天,會有很多人過來吊唁,管好你那張嘴。”霍霆知道自己的媳婦,嘴巴每個把門的,什么話都敢說,什么話都能說。
“你當我傻啊,什么都往外說。”張月嬋皺著眉,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你說這事兒,真的是老六下的手?”
“剛說完不要亂說你就胡說八道。”霍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著臉教訓:“我們霍家兄弟,相親相愛,怎么會做出手足相殘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張月嬋伸了他一下:“你別以為我是個傻子,我什么都知道。”
老二的死,即使不是老六親自下的手,也跟他脫不了干系,不過老二也不是個東西,老爺子身體好好的,怎么見了他一面之后,就突然倒下了。
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都進了好幾次急救室搶救了,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呢!
老爺子的病,要真是老二給氣出來的,老二這死的也是活該,死的好。
霍家遵循的一直都是傳統殯葬儀式,沒有去殯儀館,霍震的靈堂,就放在了霍家的主宅里,黑白的照片,四周都是菊花,親朋好友送來的花圈,挽聯。
霍家一大家子人,除了在醫院陪著老爺子的蘇奚音之外,都在忙里忙外的招呼前來吊唁的客人們。
凌笙作為霍家的孫女,二伯去世了,自然要在家里幫忙,不過小七是個孩子,在死人的地方終究是不好,怕被死人給沖撞了,被季凡塵跟程也倆接去玩了。
霍玄州站在凌笙身邊,看著霍震的黑白色照片,眼底沒有絲毫的傷心,只不過有幾分感慨罷了:“小妹,從今以后,你在咱們霍家,可以橫著走。”
“我橫著走?你當我是個螃蟹啊!”凌笙丟給他一記白眼,不過她發現了,她回來了之后,不管做什么,幾個伯母都是搶著不讓她干,幾個伯父,看著她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懼意。
她知道,霍震不是突然發病死亡,而是被弄死的,他死了,不過是罪有應得而已,爺爺發病住院,奶奶痛不欲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小七被綁架,差點兒就給賣進暗網,他就是幕后黑手,對于敵人,她向來是要多狠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