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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難過自己被生母送給別人撫養,而是難過,他從懂事起,便從來沒有給過真妃好臉色。
那個總是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女人,竟然是生自己的人啊!
哪怕自己當初心存一點善意,對她多一點點關愛,她可能就不會如此抑郁而去了吧。
這個念頭一產生,就像有一把利爪緊緊的攥著他的心口,那悶悶痛著的感覺,讓他呼吸困難得想要窒息。
他竟是最殘酷無情之人。
夏笙暖感覺懷里的人一動不動,也不知說什么。
這個世間,從來沒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沒辦法能完理解得了他的痛楚與遺憾。
她能做的,便是只有默默陪在他的身邊。
夏笙暖輕輕攬著他,把腦袋輕輕蹭在了他的頸間。
夜晚靜悄悄的,里頭氣溫宜人,她靠著靠著便睡了過去。
夜涼如冰。
男人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低低道,“小暖,你何時知道的?”
他竟不知道她知道了這么大的秘密,怪不得她知道宮韜文是父王的孩子。
沒有回應。
“暖暖。”
還是沒有回應。
宮非寒微微轉頭,便見小姑娘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卷翹,睡得一臉恬靜。
宮非寒只能輕輕轉身,將她撈了起來,攬著她回了臥房。
夏笙暖記掛著他,也沒有睡得太沉,此刻感覺到了動靜,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眸子。
看著面前的俊臉,軟軟糯糯的叫了一聲,“皇上……”
“嗯。”
“皇上不要難過,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她低低軟軟一句說罷,腦袋又磕在了他的懷里,睡了過去。
宮非寒聽著她的話,直接頓住了腳步。
心口被她這么一磕,就好像被磕開了一道口子似的,滿腔的酸酸澀澀消散了一些,有那么一絲絲光亮照了進來。
緊了緊雙手,將她扣在了懷里。
夏笙暖第二天醒來,不見了皇帝。
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昨天男人的情緒是怎么樣的了。
只記得他僵著身子坐在了那里,坐了好久,她蹭著他,蹭著蹭著就睡了過去。
哎呀,說好要陪著人家,安慰人家的,這陪著陪著,自己倒是睡了過去。
夏笙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豬腦袋。
立馬一個骨碌起來,起身去了小廚房。
在廚房精心做了一碟子點心,放進了籃子里,然后拎著往御書房走。
她要用愛溫暖他,感動他,讓他知道人間有真愛,人間有真情。
不想到了御書房,皇帝不在。
打聽了一翻,才知道皇帝去了軍營。
東郊軍營與西郊軍營合并一起管理,皇帝去西郊軍營巡視去了。
夏笙暖聽得是去了西郊軍營,她拎著食盒翻身上馬,出了皇宮,往西郊奔馳而去。
西郊軍營。
宮非寒和溫國公,兵部尚書,趙燦還有其他一些兵部的大臣,在主營帳里商議事情。
外頭一眾將士還是熱火朝天的操練著。
到了時辰,大家嘩啦啦的又開始往校場那邊跑了。
原來是司野和溫定北比試的時間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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