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言給人的感覺跟鄭小豆有點相像,兩人外表都是天真可愛型的,相比之下略顯成熟的高瑤還有看似略有距離感的江小白就跟“小花妖”不太符了。
江小白從拍戲以來,接到的角色幾乎都是高高在上女神型,微有些高冷,我行我素。
柳如煙是,容千是,云宣也是。
但小花妖卻不是。
她天真爛漫,心思純真,因為恩人救了她,她就一門心思的想治好恩人的病,在救病的過程中慢慢對他產生了連自己都看不懂的情愫,她有茫然過,也曾為恩人心系別人難過過。
但在恩人的心上人性命垂危之時,她寧愿拋下修煉數百年的元氣也要救她。
這是個至情至真至善之人,她話多,經常嘰嘰喳喳的在啞公子耳邊說話,她熱情又自來熟,跟所有人都是笑臉相對,跟下人也能聊的火熱。
可以說,她的性格跟江小白本人有著很大的反差,也是她演技生涯上的第一個大挑戰。
想要演好小花妖,就要拋除性格上的包袱,把自己完全融入到小花妖的設定之中。
有關這一點,董冉和江小白已經討論過了,江小白從拿到劇本起就一直嘗試著在表演的時候朝小花妖的性格靠近。
平時她可以是江小白,但到表演時她只能是小花妖。
所以相貌和外表上的匹不匹配并不重要,到真正去演時才能看出高下。
到了地方后連導演的人都沒看到,就有工作人員把她們分別帶往了化妝間,然后有造型師挑了衣服讓江小白換上。
“這位姐姐,我來化妝就可以了,你可以給小白做發型,我們一起來時間會快很多。”玲瓏對造型師大姐說。
“可以的。”
大姐聞言很快就答應了。
她干這行久了,知道很多藝人都會自帶化妝師的,那些化妝師也不差,很多都是高薪聘請來的,所以就以為玲瓏也是個專業化妝師,自然不會阻攔。
能少干點,何樂而不為?
玲瓏和她兩個人,一人負責化妝,一人負責發型,差不多半個小時后江小白的妝面及造型就全好了。
她穿的衣服是淡粉色的,布料比較輕盈,顯得整個人也比較生動活潑,因為江小白本身頭發就挺長,所以沒有用假發套,只是編了發,剩下的還是垂在肩上。
發上戴有釵子還有小花,是簡潔但精致的款式,花的形狀是荷花,漸變粉色的,跟小花妖本體相符。
整體下來很靈動,只要江小白收起平時疏離淡漠的樣子,笑意達到眼角眉梢,那就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妖精,呸,小花妖了。
“你時間應該是最快的,直接去試鏡吧。”造型師大姐說道。
于是江小白就按指示來到了試鏡的屋子前,敲響了門。
“請進。”
把門推開,本以為屋子里的人會是上次的四個,或者有可能更多,但沒想到反而少了,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任航任導,另一個還是上次的中年女人。
哦不對,還有第三個人,就是攝影師了。
上次試鏡時,屋子里只擺有攝影機,卻沒有攝影師在,這次卻是齊了。
“介紹一下,這是齊編劇。”任航對江小白說道。
“齊編劇好,任導好。”
“嗯,你這次需要表演的情節是‘書房畫畫’那一幕,你把我當成啞公子表演就好。”
任導淡淡說道,說話的時候目光正在打量著她的裝扮,“需要我拿那段的劇本給你看看再開始嗎?”
“不用了,我記得情節。”江小白說。
任導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好,那你隨時可以開始。”
書房畫畫的情節,是小花妖初次感覺到茫然與難過的時候。
情節是這樣的,小花妖來到府上做客后,跟啞公子整日相處,然后有一天,她進書房后就看到啞公子在畫畫。
畫上是個美人在賞月,美人抬起頭,露張側顏,身形窈窕,長發飄飄。
江小白站在桌前,側著身子看向桌子,很好奇的問:“呀,這個畫畫的好漂亮啊,這上面的人是誰?”
啞公子說不出話,但像是被看穿心事一樣有些慌張,臉還有些發燙,試圖用手去擋畫。
而此時,啞公子是任導,任導在江小白問完這問題后的反應是——
沒有反應。
他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著江小白,似乎在說:
繼續演你的,別管我。
江小白:……
你這張冷臉看著我,我都差點笑不出來了!
還讓不讓人好好演了!
心中默默吐槽著任導在悄無聲息的增加表演的難度,但江小白臉上卻是出現了戲謔的笑容,“咦,你怎么會臉紅了?難道……這是你的秘密?那這個人是誰,該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心上人這個詞還是小花妖跟府上的丫鬟們玩耍時聽到的,此時就拿來活學活用了。
她問這話本是一時想到了,沒想到問完后就看到啞公子紅著臉小幅度的點點頭。
然后,江小白的臉上就是一僵。
她有些茫然無措的樣子,像是一時之間消化不了這個消息,整個人呆了一會兒,然后她就張了張口。
沒有說出來話。
再次張口,才道:“你竟然……有心上人了啊。”
聲音像是在感嘆,尾聲幽長。
然后她頓了一下,就又是歡快的自言自語了,“那這是好事啊,小蝶她們都說了,有喜歡的人是很值得開心的一件事,你有了心上人也一定很開心吧?”
這一段戲中,最重要的就是小花妖猜到啞公子有心上人之后的反應,再往后的幾句臺詞就不顯得那么重要了,說完后江小白就停了下來。
導演看著她不說話。
江小白看齊編劇,齊編劇看看她,又看向任導,然后也不說話。
江小白:……
難不成還得接著演?
可不對啊,接下來場景就換了啊,不是我的戲份啊!
自己下場戲是什么來著?
去廚房做花糕點心?
可這個也沒法演啊……
就在江小白陷入到自我懷疑中時,任導終于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