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本來滿心的惶恐,一心都在想等到這些人走后,院長阿姨又會用什么樣的手段折磨他們。自己把秘密泄露給了江小白知道,哪怕不是自己主動,也肯定不會有好下場,輕的是一頓打加餓上幾天,重的話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后果。
還有小陽哥哥,他剛才故意開口想要制止這些人的捐款舉動,雖然沒有阻止成功,但院長也不會讓他好看的。
但是再多的恐懼,在看到江小白一拳一個壞蛋時也都被小悅拋到了腦后,她只覺得心跳的非常快,心底的興奮讓她都想拍手叫好給江小白打氣加油了,只是看到林院長那鐵青的臉時才把這個沖動給咽了下去。
等等,好像少了什么東西。
小悅低頭一看,就看到了手機已經掉了下去,不過沒有摔壞,還顯示正在拍攝中。
她忙把手機撿起來,然后后退了幾步,在沒人顧得上自己時把手機又舉了起來,拿的正正的拍攝著。
“……芬姐,快叫人,我們搞不定這小娘們!”
有一個大漢疼的呲牙咧嘴的,只覺得身體快要散架了,尤其是下面那處,剛才被江小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踹了一腳,現在疼的他都快要神智不清了。
為了以免被打死,或者打的過程中再次被誤傷小弟,所以他朝林淑芬伸出了援救之手。
林淑芬人都愣了。
這幾個人是留在院利院的兄弟,就是為了幫她做一些不方便出手的事的,他們都是練家子,別看長的胖,但其實壯又靈活,給她做事到現在,可以說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但現在卻被江小白按在地上摩擦,而且還是一打三!
看看這三人,一個個氣喘吁吁滿臉青紫,甚至一人眼角帶血一人鼻子流血,另一個人雖然沒出血,可已經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眼神朦朧了。
再看江小白,那精神無比連頭發絲都不帶亂的樣子……
這特么是個女明星?
這是個女妖怪吧!
林淑芬見狀不好,咬咬牙,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她已經把江小白得罪死了,有心買通卻也知道無異于癡人說夢,人家一個明星會差她這點錢?
既然買通不了,且也有證據落到了她的手里,那自己想要逃過這個劫難已經難上加難了。
所以啥也別說了,三十六計走為上吧!
“這么拼命又能如何?喏,你們的芬姐都要一個人跑路了呢。”
江小白看了林淑芬一眼,冷笑一聲,對正在跟自己纏斗的這個男人說道。
這個人穿著黑衣服,戴著一條很社會的粗項鏈,但是江小白通過這個金項鏈的色澤還有搖晃的幅度來看,覺得它十有八九是假的。
這個人也是三個人中最有毅力的一個,明明被打的很慘,但一點也沒有要放棄的樣子,咬著牙還在跟自己硬挺著,帶著一股狠勁,不服輸的樣子倒是讓江小白敬他是個漢子。
不像另外兩個,又菜又慫。
“林淑芬!你個狗日的給我站住,竟然想拋下兄弟們自己跑!”
黑子一看到林淑芬的樣子就目眥欲裂了,怒吼一聲,也不管江小白了,拔腿就朝著林淑芬撲去。
林淑芬哪里跑得過他?才走幾步就被他撲到了地上,她似乎崴了腳,痛的哎喲一聲,冷汗都下來了,“你干什么,你快放開過!”
“放開你干什么?讓你一個人逃命?你休想,要死就一起死!”
“你快放開我,你瘋了!”
“你才瘋了!”
兩個人在地上纏斗起來,男人揪林淑芬頭發,林淑芬則是掐他脖子,兩個人坐在地上齊翻白眼。
江小白看他們一眼,搖搖頭,然后回頭看去。
小悅整個人正縮在墻角認真的拍著視頻,看到這一幕顯然讓她很興奮,只見她的眼睛宛如泛了光,這使她像是被注入了生機,終于少了那股死氣沉沉的模樣。
“乖,不用拍了,讓姐姐打個電話。”
江小白伸手摸摸她的頭,然后把手機拿了過來,開始打電話。
第一個是報警電話,第二個才是給馮玲打電話。
半小時后。
江小白和馮玲以及一些女警察站在女衛生間,看著這些女孩子們身上的青青紫紫,還有那瘦的皮包骨的樣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像上覆了一層寒霜,眼底的怒色幾乎噴薄而出。
“真是禽獸!”馮玲咬牙切齒。
除了最小的一兩個女孩身上的傷比較少之外,別的女孩可以說是傷痕累累了。
尤其是身有殘疾的女孩子,身上的傷更多。
“她為什么要打你們?只是為了泄憤嗎?”江小白蹲下身,把小悅半抱在懷里。
可能是見識了江小白打壞人的英姿,所以小悅對她非常的依賴,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邊,還扯著她的衣角。
除了江小白,別的姐姐們接觸她還是會讓她害怕并閃躲。
“她想讓我們聽話,這樣就不敢向別人告狀了。”小悅帶著些害怕的說,“而且如果我們要像果果姐姐那樣離開,也不敢反抗了。”
“果果姐姐?”一位女警聽到了關鍵,忙追問,“她去哪了?”
“不知道。”小悅懵懂的搖頭,“但是我聽壞叔叔說起過,說她去當人媳婦兒了。”
她口中壞叔叔眾人都知道了,就是黑子他們三個人。
而且聽她的意思,像黑子這樣的打手不止三個,林院長的丈夫身邊還有最少一兩個人。
“當人媳婦兒??!”女警一陣心驚,“果果多大?”
“走的時候十二歲。”
眾人先是沉默,然后就都開始低咒了。
哪怕是女人,在這種時候也還是氣的忍不住爆了粗口。
“十二歲的孩子竟然當人媳婦兒?這是干什么,把人給賣到深山了嗎!”另一個女警氣的大喘氣。
“她說賣就賣,就沒有人管管?”馮玲氣憤的問。
“這是福利院,這里的都是孤兒,可容許做手腳的地方還是很多的,她只要對外說孩子被領養了,那沒有人會知道詳情的。”有人解釋著。
眾人只覺得一陣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