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也不好說，也許是劇組那邊太忙了以致于沒跟上節奏。那就再等一天吧，董冉這樣想道。
江小白心中其實也是覺得有一點古怪的。
發不發定妝海報都不要緊，那個東西可以在開機前發，也同樣可以在開機后發，哪怕一直不發，等到電影快上映時再宣傳也是可以的，圈里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但開機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通知，確實是有點異常。
她心中有點不安，跟董冉打完電話后略一思索，就拿出手機撥出了郜導的電話。
不過郜導那邊電話卻沒有通。
江小白放下手機。
也罷，就明天再打吧，如果郜導這邊還打不通，那就問問鬼方好了。
而在次日上午，江小白卻是接到了陶熙打來的電話。
“白姐，劇組有通知你開機時間嗎？”
江小白聽到這話后心中不知怎么的掠過一絲不安感，“沒有，怎么了？”
“他們也沒有通知我，我想著這個時間臨近開機了怎么還沒通知，就給郜導打了個電話，結果郜導卻告訴我開機的時間可能要延后，我問具體要延到什么時候，他也沒有說。”
陶熙的聲音中有著狐疑，“白姐你也沒有聽到動靜？”
“嗯，沒有。”江小白心中不好的預感已經在加強了，“你給郜導打電話時，有沒有聽出不對勁的地方？”
“……好像有，我感覺他有點焦躁和不耐煩，跟我這個免費演員說起話來都不和氣了。”陶熙抱怨。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陶熙身為免費送上門的打工仔，老板之一的郜導對他一向是很和顏悅色的，大概是覺得對他板著臉有點不太人道，所以哪怕對江小白有點距離感，不過對陶熙一向態度很和善。
可這次他打電話卻發現郜導語氣中聊聊有著暴躁，雖然沒有直接對他發脾氣，但是敷衍和不耐煩還是可以感受出來的。
“這次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去了解的。”
江小白跟陶熙打完電話，就陷入了思索之中。
開機時間一周雖說只是大概的估計，但是在拍定妝照時郜導就已經給不少劇組人員通知過了，如果時間有正常的變動，那肯定是會及時出聲告知的。
但是這眼看著時間就剩兩天了，他們卻連會不會按時開機都不知道，也沒有人收到過通知，這事情就很不同尋常了。
看來事情是有些超出預計的變故了。
心中有了些心理準備后，江小白就去給郜導打電話了。
電話響了很久終于被接通，在被接通那剎那，江小白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更加緊張了。
“郜導你好，我是江小白。”
江小白說完后聽到那邊嗯了一聲，卻沒有立即跟自己說什么，稍一沉吟就直接問了出來，“我看距離拍定妝照已經過去五天了，但定妝照還沒有發出去，開機時間也沒有通知……這中間是不是出什么岔子了？”
她這話問完，似乎有聽到對面輕嘆口氣。
“小白啊，這，是有一點變故。”
郜導的聲音有些無力。
江小白心中更沉，但是郜導的這種反應反而是讓她提著的心放了下去。
她沒有說話，靜靜等待。
“制片人那邊說，劇組會有新的投資注入，這一次投資會打亂之前的一些安排，所以這幾天我們都在為了這件事而準備著，別的事情就沒有精力顧及到了。”
郜導解釋著，語速很緩慢。
這通電話中，江小白并沒有聽說陶熙所說的暴躁和不耐煩，但是卻有了另外的東西——
心虛，和……歉意？
“郜導，你所說的打亂安排都有什么？其中……也包括我這個女主角嗎？”她出聲問道。
對方沉默了一下。
到這里，江小白已經心中有數了。
“是發生了什么事嗎？”她問。
郜導那邊什么都沒有說，江小白這邊就已經敏感的發現了問題所在，關鍵的話沒有從郜導口中說出，這讓他心中在微舒口氣的同時更覺得心虛。
明明已經板上釘釘的事卻在此時有了變動，人家白白準備了這么久，這讓他這個當導演的都過意不去！
“有人帶資進組，就是奔著女主角的位子來的，這筆新注入的投資很大，太過誘人，我對此是反對的，但是制片人還有上頭的人卻有些動搖，我這兩天都在說服他們，但是似乎現在看來收效不大，最終的結果……我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么樣子。”
郜導把事情說了出來，然后就是長長的嘆氣。
他心累啊。
前期的籌備已經很久了，眼看要開拍，但結果卻出了這么一個岔子。
這種事情在圈里其實見怪不怪了，臨時決定換掉主角的事其實常有發生，像江小白這種還沒有開機就被換的也很多，甚至有人是拍了一半被換掉的。
就比如成一昊就是例子。
郜導知道這種事情是可以被允許的，在資本的面前有太多的事情可以被允許發生，也許它們聽著很不公，很荒誕，但是那又怎樣，這種資本的趨勢，沒有人能阻攔。
導演的職權看著很大，可是他說到底也只是個“打工仔”罷了，上面還有著另外的主宰者，他也只是被分權的一個掌事人而已，他可以阻止，也可以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但是上面的人會不會聽取，他自己心里都沒有底。
“那人是誰。”江小白問。
她的語氣倒是波瀾不驚的平穩，沒有驚慌恐懼與憤怒，這讓已經準備好承受怒火的郜山微松口氣，不過內疚感卻是更多了。
越是這樣，他越是難受啊！
“是姜蘇。”他說。
“要注資的勢力，是我們的公司唐名嗎？”江小白在問這句話時，聲音是有些發冷的。
這個人，她已經猜到了。
她和姜蘇是同一個公司的，在角色一事上自己差點就成為輸家，后來還是通過在鬼方那里面試才僥幸得到了機會，然而現在姜蘇卻是卷土重來，還是帶著大投資要擠掉自己的位置，江小白第一個就在想這事會不會是和公司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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