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傷口可能會給高小暮留下疤痕一事,江小白也不會冷眼旁觀坐視不理,該治的她是肯定會治的。
自己狗子惹出來的禍肯定得負責,這是在養它之時就該有的覺悟。
“好,我再跟他們談談。”
董冉應了一聲,掛掉電話。
再次回到片場時,仍能聽到高小暮在那里不依不饒的聲音——
“……我是不可能再跟這畜生一起拍戲的,趕緊換人……趕緊換狗,不然誰知道它會不會再咬到我!”
高小暮是個長相很文氣的男孩子,二十歲,白白靜靜,平日里說話也是斯文有禮貌的,而這部劇主要演的是家庭關系,所以除了高小暮以外別的演員大都是長輩,比如他的父母爺爺奶奶之類的,高小暮的年輕和文靜讓大家也對他很是照顧。
這就有些像江小白在《遙遙一夢》里的待遇。
可是以前的文靜在今天全都被打破了,他面色憤怒中夾雜著厭惡,像看一個垃圾似的看著正被石頭保護在懷里的咚咚,說話時還伸手不停的指向它。
他的一只手受傷了,上面有著帶血的牙印,但傷口不算深,而他指咚咚的則是另一只手。
剛進劇組的那兩天咚咚除了拍戲時其它時候都是牽有繩子的,不過因為咚咚的機靈和討喜使它快速的在劇組里混開來,大家對它都很和善,閑時也喜歡喂食和逗弄,石頭看到咚咚表現不錯,慢慢的就把繩子給去掉了。
可此時它卻是重新被戴上了繩子,石頭也因為它“惹事”而有些怒色,怕再生什么事端,所以一直牢牢的牽著繩。
不過高小暮的攻擊性很強,有數次都想要對咚咚動腳報復,石頭怕咚咚受傷就把它護在腳邊,這樣它別想碰到別人,別人也休想傷到它。
“你有話好好說,請不要指來指去。”
石頭沉聲說道,看高小暮的眼神有些冷。
前幾天相處時他覺得這個小家伙還挺不錯的,文文氣氣還講禮貌,但現在咚咚的事一出,石頭對他的印象就相當差了。
咚咚是什么性子石頭十分清楚,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知道這件事有古怪。
事發時石頭站在機位以外的片場旁觀,那是拍戲的間隙,導演剛給高小暮講過戲,高小暮就和咚咚在“對戲”,主要是高小暮自己在試走位和角度,并熟練臺詞。
因為站位角度問題,石頭只知道高小暮那時是蹲著在跟咚咚說著些什么,他還面帶笑容的,而咚咚則是站在他的對面,不過眼睛好像沒有看他,而是在朝旁邊看著。
然后下一瞬咚咚就張嘴朝高小暮的手咬了過去,高小暮尖叫一聲劇痛之下就朝著咚咚的頭用力踢了一腳,咚咚有靈活的去躲避可還是被踢到了,它也痛吼了一聲,然后在高小暮跑開躲避時緊追其上,又朝著他的腿咬了一口。
不過接下來石頭就跑上前把咚咚給拉住了,既擋住了它再咬人,又防住了高小暮再次踢它。
當時在場的人不少,不過因為沒有正式開拍所以大家的注意力也沒有全集中在他們身上,石頭是因為認真負責所以全程看著咚咚,可以說是全程見到它咬人的。
可正是這樣才讓石頭覺得費解——
好好的,咚咚不可能憤而傷人啊?自己上前制止它時它還在不停的汪汪狂叫著,看向高小暮的眼神絕對不是和善的,而是有種炸毛的怒意。
石頭有直覺,當時高小暮一定做了什么讓咚咚非常憤怒的事情,所以它才會不顧一切的攻擊他。
只是令人疑惑的是,他們看了拍攝的內容卻沒有發現關鍵,就仿佛咚咚真的是突然間發瘋了似的。
找不到原因,咚咚全責,他們這邊得道歉得賠償,這些石頭都認了,可是對于高小暮對咚咚的咒罵指點和腳踹他卻很不喜,無法容忍對方這樣的舉動。
“指它?指它怎么了,瘋狗亂咬人,我們沒有踢死它就算不錯了,我兒子要是留了疤我非得拿它拿狗肉火鍋不可!”
高小暮旁邊的一位婦人怒道。
這是他的媽媽。
“就是,這種瘋狗還敢帶出來拍戲,賺的怕是還沒有賠的多吧!”
高小暮的經紀人也冷笑著。
“抱歉,是我們沒有管好它,對此我們愿意負全責。”
董冉朝著他們走過去,先是不好意思的道歉,然后就把剛才江小白所說的賠償方案說了說。
五萬……
當高小暮和他的父母聽到這個數字后眼睛都是不約而同的一亮。
沒想到啊,僅賠償就愿意給五萬,這還不包括醫療費和誤工費,就連后期做整容修復的費用也不包括,而那些他們全都會賠。
高小暮看向咚咚,沒想到這狗還挺受寵。
他不知道咚咚是什么來歷,也覺得無需關心一條狗的來歷,左右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即使它有過什么作品又能怎么樣,難不成還能跟自己這個人相比?
導演好似跟他提起過咚咚的拍戲經歷,不過高小暮聽完就忘了,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跟他對戲的是位資深的演員,那他肯定會認真對待,還會研究一下對方的資歷和圈內人際網,不過……呵,只是一條狗罷了。
高小暮目帶嘲諷和輕蔑的掃過咚咚,對它的呲牙咧嘴急促喘息視若不見。
“咚咚,安靜!”
石頭用腳尖輕輕推了一下咚咚的腿,輕聲提醒。
咚咚一直是很憤怒的狀態,還有些暴躁,幸好石頭一直拉著它,否則它說不定還會撲過去咬高小暮。
這也讓石頭更加肯定了一件事——
咚咚只是憤怒,它沒有瘋癲的失去理智,這說明一定是高暮有錯在先。
咚咚抬頭朝石頭看了一眼,眸子里不知道劃過了什么情緒,最終,它扭過了身體,不再看高小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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