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丫頭應道。
“打從她出了月子,這都侍寢了幾回了?前幾天一連三日,這隔著一兩天又去了?嘖,怎么本宮生了孩子就少見皇上,她生了孩子,還把自己生的更好了不成?”
“是不是更好了奴婢不知道,不過奴婢可是知道,那沈御女進了宮,只怕是景修儀也不安生的很呢。”玉桃笑道。
“嘖,親姐妹也沒用,何況不是一個老子娘生的呢。”麗充容哼道:“我就看著,看她們怎么斗。都預備好衣裳了沒?后日里,可就該見一見這些個新人了。”
玉桃說預備好了,自然不會叫自家主子落后的。
到了十一這一天早上,沈初柳起身的時候就覺得冷颼颼的。
“下雨了?”
三月里,皇城的天氣可謂是不可捉摸。
忽而熱的你想什么都不穿。忽而一場雨下來,就仿佛回到了寒冬里。
“現在雨停了,是夜里下了,還蠻大。”紫蕊道。
“嗯。”沈初柳迷糊:“孩子那去看了沒?”
“回主子,看了,昨夜下雨那會子,奴婢就親自過去瞧了。奶娘給加了小被子,按著您的意思,下雨時候就在隔間里點上火盆子,不至于太潮濕陰冷,也不至于太熱和嗆著六皇子。”
“嗯,昨兒是金氏和李氏伺候的?”沈初柳坐起來問。
“是呢,金奶娘是個妥帖的,主子放心吧。”紫蕊和紫珠伺候她起身。
沈初柳一邊說了想吃的東西,一邊叫人去提膳。
這頭已經開始梳妝起來。
梳妝好,不急著用膳先去看孩子。
六皇子每天早上這個時間也要吃奶,正被金奶娘抱著喂奶。
沈初柳就坐下來看著,金奶娘有點緊張:“主子您瞧,六皇子吃的多好。”
沈初柳一笑:“不必緊張,你是皇子奶娘,自然要與皇子親近的。”
她也會看著,不會允許奶娘比她跟親近孩子就是了。
六皇子吃飽了,沈初柳看著金奶娘小心的拍了奶嗝兒出來。
被放下,六皇子慢慢轉動腦袋,沈初柳伸手捏了捏他的手,這才去用膳。
吃過了早膳,早就預備好的衣裳換上。
是一身月季紅的襦裙。
“這衣裳什么時候做的?”沈初柳看著那一身精致的一群,月季紅的裙子,陪著淺粉色的紗衣,很是精致。樣子也別致,繡花配色都很漂亮。
“回主子,這是司服局新來的兩個繡娘的功夫了,奴婢也覺得好看呢。”贈春道。
“確實別致,回頭賞她。”沈初柳道。
贈春應了一聲是。
穿好了衣裳,將頭發梳成高一點的發髻,用一套赤金貓眼石的首飾裝飾了,手腕上是皇上剛賞賜的新鐲子,用赤金鏤空嵌上好海珍珠。
畫了個上挑的彎眉,描畫過眼角,又用一些淺紅胭脂在眼尾暈染過。
沈初柳看過自己:“可還好?”
“主子是最好看的,新人們比不得。”紫珠道。
“是嘛,那就走吧。”沈初柳笑道:“紫珠和尺素跟我走就行了,你們留著,照顧好孩子。”
眾人笑著應了,恭送她出門去。
姚寶林已經候著了:“娘娘好了。”
兩個人一道出了翠云軒的門,徑自往鳳藻宮去。
路上并沒有遇見誰,畢竟只要路過了宜春軒沒見著麗充容的話,那再是遇見旁人,就刻意的很了。
鳳藻宮里,新人們卻是都已經到了。
見了沈初柳和姚寶林,忙都起身請安。
不過,姚寶林卻也要給貞才人與兩個小儀請安。
沈初柳坐下來與上首的宋昭儀說話:“宋姐姐這么早呢。”
“是啊,左右沒事,就來了。瞧著景妹妹臉色不錯。”宋昭儀道。
“是吧,一早看了看孩子,就高興了。”沈初柳道。
宋昭儀也笑了:“是呢,孩子是最好看的了。”
說話間,只見馮淑妃,康德妃,謹妃竟是一起到了。
新人們打量著,忙起身請安。
眾人坐定,馮淑妃四下一看:“意妃還沒來?還是不來了?”
正說著,外頭報說意妃到了。
與此同時,皇后也到了。
最后一個來的,竟是陳寶林,只見她面色不太好看,只怕是出來時候遇見什么事阻隔了。
皇后坐定:“今日新人們第一回請安,本宮倒也需要好好認識認識你們了。”
貞才人打頭起身,十個人規規矩矩跪下來,行的是三叩九拜的大禮。
這是妾室進宮,理應行的禮。
皇后見她們行禮完畢了,笑了笑:“本宮也不多說,進了宮,就當好生伺候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少生是非,不生惡心,便是做不到互相幫扶,起碼也需要做到安分守己便是了。”
眾人忙叩謝皇后,起身。
起身后,又給妃位上的諸位娘娘請安,給九嬪的娘娘請安。
下面的便不必了。
再度坐定,皇后道:“今日是你們第一次進宮,人都認識了吧?”
眾人忙回話。
“嗯,那就好,住處還好?要是有什么要求不滿意的,就叫人來與本宮說。宮中有宮中的規矩,本宮已經叫人嬤嬤們親自提點你們規矩了。日后定然要循規蹈矩才好。”
眾人又忙應著。
今日第一次見,眾人自然不會有什么瞎出頭的。
“既然是這般,今日也就這樣吧。今天起,內事省已經將你們的綠頭牌掛上了。今夜起你們就可以正式侍寢了。本宮也祝你們前程似錦。”
眾人激動起來。
皇后說完了話,卻直接揮手了。
并不給其他嬪妃多嘴的機會。
或者是,還不到多嘴的時候呢。
散了主來,沈碧玉就趕上來了:“姐姐!”
“沈御女好,沈御女,這里是宮中呢,您是御女,怕是不好直接叫我們主子一聲姐姐了。”尺素笑盈盈的。
這是說她身份太低。
沈御女果然面色不好看:“是,景修儀娘娘安。”
“嗯,妹妹進了宮,自然是要守著些規矩的。”沈初柳笑了笑:“沒什么事就回去吧,好好打扮打扮,今日可以侍寢了。”
她言語溫和,就像是盼著自己妹妹侍寢一般。
沈御女再想親近,也不好說什么了,便應了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