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要是到時候皇上讓您表演呢?”紫蕊不死心。
“那我就給他表演唄,當眾給他來個素質十八聯。”沈初柳不走心。
“啊?那是什么?”紫珠不解。
沈初柳笑起來直起身:“沒什么,那我可能就拒絕了。你們只管預備那時候的衣裳首飾,就叫人知道我是個漂亮草包不好嗎?要什么才藝?”
眾人也只能默默的在衣裳首飾上下功夫了。
也罷,主子心里最是有數的。
當然了,有人不上心,有人卻很在意。
就比如瑩美人,她原本在閨中是學過跳舞的,還跳的很好,所以如今一說這個,她就來了興趣。
倒是沒等到郁小儀去請旨搬出去,她自己倒是找了皇后。
不過自然不是說自己要練習舞蹈,而是說道:“有先前孟寶林的事,臣妾也是提著心的。不如臣妾先搬出去,叫郁小儀獨居,這樣一來人也少,利于她養胎,進出也不必擔心。等日后回宮了就好了。”
皇后倒是也贊同,確實,她是不在乎誰流產的。
可一再流產,不也說明她這個皇后做的不好嗎?
所以這一回,皇上護著,她就也護著。
“那就搬去華云閣吧。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叫人來說一聲。”皇后道。
瑩美人忙謝過她就走了。
搬家的時候,皇后特地派了兩個太監過去,就是為了照看郁小儀不被沖撞。
瑩美人搬走,郁小儀是真的高興,所以一點都不在意吵鬧,吵鬧過一日不就過去了么。
等瑩美人搬走了,這里又添加了些東西,郁小儀也總算是能安心養胎了。
接下來的日子,瑩美人每天除了請安,就是在自己的閣子里練舞。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而郁小儀也老老實實在自己閣子里養胎,一樣是不出門。
入了八月里,行宮里就比之前涼爽的多。
行宮的北面有紅葉,沈初柳上午就帶著六皇子去看了。
六皇子從去年除夕出生起算,可是整七個月還多了。所以如今越發結實。
沈初柳也沒將他當成瓷娃娃養著,來了行宮之后,每天出去,所以孩子吹個風曬個太陽也不會那么容易就生病了。
沈初柳自己是坐攆,不過擔心萬一有意外,護不住孩子。故而孩子就是奶娘抱著走。
這距離略遠,所以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到了。
六皇子精神奕奕的,一直東看西看,眼睛都不夠用的樣子,一點都沒有不耐煩。
走到了紅葉很多的地方,遠看去,倒還不算太紅,約莫還是需要一個月的。
不過,就算是九月里回京之前,這里也不會太紅就是了。
沈初柳下來之后就接過孩子與他說著話往里走。
早就有人來預備好了一切,甚至還有六皇子的悠車。
萬一孩子累了,就可以睡一覺。
帶了小被子小毯子的。
這里過一天也沒什么。
悠車上也有簾子,倒也不怕吹著。
“安排好了?”沈初柳問。
“主子放心,戲子們來了,您要聽的曲子他們也都會。”元宵道。
“那就好。”沈初柳抱著孩子就在這邊亭子里坐下。、
果然不多時,就有六個只是化了妝,換了戲服的戲子,以及兩個配合樂器的人。
在亭子下面請安。
沈初柳笑道:“就開始吧,不到時候可以去找地方歇會。放心,你們給我唱戲,都不白唱。”
八人忙不迭謝過。
都聽過這位主子大氣的,自然是愿意來的。
很快,就是一陣琵琶聲音響起。
沈初柳抱著孩子在亭子里走動看風景,下面的戲子們就開始咿咿呀呀的唱起來。
過了一會,奶娘抱著六皇子下去看花花看葉子了。
沈初柳就坐在亭子里擺好的軟榻上,撐著身子喝茶聽戲。
只聽那戲曲子悠揚凄婉,倒是十分的有韻味。
‘恰便似桃片逐雪濤,柳絮兒隨風飄;袖掩春風面,黃錯出漢朝。蕭條……滿被塵無人掃;寂寥……花開了獨自瞧……’
下面戲子唱的十分的好,將那物是人非的感覺以及寂寥唱的聲聲入心。
沈初柳聽著,也十分的認真。
一曲終了,沈初柳道:“好一個凄凄慘慘戚戚……本宮竟是小瞧了你們的本事。”
那戲子忙謝過她,心說這可好,看家本事拿出來了,總算是叫景修儀滿意。
“小的們就繼續了?”那戲子倒也算是不卑不亢。
沈初柳笑著道:“好,繼續。”
第二出,就沒這么悲戚了,是個帶著女兒的妻子與丈夫兒子離散經年,最后歷經波折團圓美滿的故事。
難得在古代戲文里,這一出還算是沈初柳喜歡。
找到了夫君和兒子之后,也沒見夫君另娶。雖然已經做了官,但是仍舊只帶著兒子過活。
最后終于團聚,女兒被同僚家的公子看上定了親事。兒子又考了狀元郎,被公主看上。
而這歷盡艱難,保護女兒的母親,也掙了個誥命。
畢竟如今的社會,女子能求得一個誥命,那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了。
正是這出戲還沒結尾呢,遠遠的就見皇帝儀仗來了。
沈初柳心煩:“走這么遠還能遇見皇上我可真是有本事。”
她今兒就想自己單獨帶著孩子玩兒,走得遠也是免得有別的嬪妃來。
這可好,嬪妃沒來,皇帝來了!
“你就說吧,還要什么歌舞?”沈初柳起身的時候跟紫蕊道。
紫蕊也是覺得好笑,憋著沒笑。
初四剛走來就擺手:“不要停,繼續唱。”
剛才呆滯了一下的戲子們就繼續開始,萬幸他們剛才只是遲滯,并沒停下來。
齊懌修走來擺手:“不必行禮了。”
沈初柳心里真是煩死了,叫他一打攪,聽戲都沒心情了。
可這是祖宗,不好好接待是不行的。
齊懌修上了亭子:“你倒是會享受,朕想去看你跟六皇子,走到了才知道你走了這么遠。”
沈初柳心里吐槽,那你還來干嘛?
面上卻一笑:“就想躲起來聽戲,還被您打攪了,您賠吧。”
“嘖,還嫌棄朕打攪你了?與你一起聽。”齊懌修拍她的手,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