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宋氏管了家,梁氏自然是時常不滿,所以妯娌兩個也不過面子情罷了。
互相看不上也很正常。
宋氏是無所謂,反正她女兒不在宮里,梁氏這邊,就很是不滿沈初柳了,只是也無了奈何。
沈家男人們也不在皇城,宋氏梁氏也常年只能自己撐著,無法訴苦。
宮中的沈初柳可體會不到這個,她完就把這件事丟一邊了,根本不值得多琢磨好嗎?
她最近新奇的是自己的兒子到處爬。
又快又準的要往塌下面去。
萬幸是看著他的人多,要是只有一個人帶,那不知道要摔幾次了。
六皇子笑的開心極了,很是享受這種眾人堵著他,而他拼命要往外爬的感覺。
沈初柳也是看的不亦樂乎,畢竟頭回生孩子養孩子,又不用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帶,自然樂趣多過繁瑣了。
娘倆足足玩了一上午,六皇子累了,沈初柳也覺得自己累了。
午膳時候,沈初柳看著奶娘給孩子喂了一個碗的細雞湯面。
六皇子現在很是能吃了,雖然他的飯菜都是沒什么滋味的,不過營養很足。
雞湯魚湯,魚肉泥,青菜泥,還有細細的面條。雞蛋羹都很喜歡。
吃飽了,還呲著幾顆白牙笑,沈初柳捏他臉:“叫奶娘抱著去睡覺吧。”
于是就被抱走了。
沈初柳吃過午膳睡一會,元宵就進來回話。
“主子,韓儀又傳太醫了。”
“嘖,這個月可是好幾回了吧?這是怎么著?她如今幾個月來著?”
“快七個月了,奴才琢磨著,這怕不是胎像不好吧?可對外又是好的。”要是好的,還用一直見太醫?
“咱們在行宮里時候,就這么的吧?”
“是呢,所以奴才懷疑,這怕是要早產吧?”元宵道。
沈初柳點頭:“叫張嬤嬤過來回話。”
張嬤嬤自打伺候沈初柳生了孩子,就基本沒什么大事了,日常關心一下主子和主子的飲食就校
所以還是很清閑的,翠云軒又好過,主子得寵,下人有臉面,她十分樂意伺候。
“主子,奴婢來了,給您請安。”
“免禮,坐下回話吧。”這是宮中對于這些老嬤嬤們的體面。
張嬤嬤謝過了景修儀,就坐了半個繡凳。
“元宵剛才,韓儀又叫太醫了,張嬤嬤這些事上比我懂的多,依你看這事?”
張嬤嬤忙道:“奴婢這幾日也聽著,這上回叫是前日,隔了一日又劍按這個月份上,只要是胎像穩固的話,就不會需要隔日就見太醫的。奴婢瞧著,這只怕是不大好。”
“要是不大好的話,這月份上,會有什么事?”沈初柳問。
“奴婢想著,要是不好的話,除非忽然出事,比如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可韓儀這樣,斷斷續續的,倒像是一開始就不好。想來她剛有孕那會子就動胎氣了。她本身又不是個身子骨特別壯實的。”
“主子您在行宮里那會子,韓儀那會子四個月時候,簡直每見太醫。后來就忽然是好了。所以奴婢估摸著,只怕是那時候這胎就有些不穩,后來安胎算是穩住了。依著奴婢的推斷,這胎絕不能足月的。”
“四個月的時候不穩,會用什么法子穩住呢?”沈初柳好奇。
“這……要是胎兒要滑胎了,強行留住,只怕是服用些傷身子的藥了。可如今依舊不穩,只怕得開始隔著肚子用藥了。”張嬤嬤道。
沈初柳蹙眉:“燒艾?”
“那倒是不一定,不過隔著肚子,怕是要用些固本培元的藥。”
張嬤嬤見這里只有紫蕊和尺素,就聲道:“當年意妃娘娘那一胎,因是強行有孕,所以落得胎兒沒保住,大人也壞了身子,這不過幾年就去了。如今韓儀好一點的是她并非是強行有孕的,可強行保胎,也是一樣傷身子。這一胎落地,大人和孩子,必傷其一。要是情形再差一點,只怕兩個都不會很好。”
肯這么話,張嬤嬤就已經是忠心對沈初柳了。
“我知道了。”
這么,她也很明白了,懷孕生孩子,這本來是個自然而然的過程。
女人就算正常懷孕,也是用自己一身骨血養育一個孩子,傷身子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孩子要流產,只要不是外力導致的,那就只能明身體不適合孕育了。
就流產是損失最的,你要強行留住,那就只能是耗盡你的心血去留。
韓儀八成就是這樣了。
“只是這孩子要是熬不到七個月怕也……”張嬤嬤又補上一句。
“這不就快七個月了么?”沈初柳道。
張嬤嬤應了是:“只求好好的吧。”
“多謝嬤嬤解惑,我倒也沒別的想法,既然知道這個,咱們千萬避開些。別惹上麻煩。”
不過,這倒是沈初柳多慮了。
韓儀……不,應該是馮太后這會子可沒有嫁禍什么饒心。
她是一心想叫保住韓儀的孩子的。至于孩子好不好,大人好不好也不是很要緊。
生出來,孩子能活著,慢慢補養就是了。
而韓儀也是一樣孤注一擲。
畢竟,宮中人這么多,能懷孕是大的幸運,這樣的幸運能有幾次呢?
何況,她明白知道這是一個男胎。所以不管太醫怎么做,她都配合的很。
她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傷身子什么的,可到了這一步,是什么都顧不上的。
所以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就這么一的等著時間到。
終于,時間到了十一月十一。
一早上,眾人請安剛結束,可能距離遠的還沒走回去呢,就傳來消息韓儀發動了。
眾人再趕去長秋軒。
穩婆已經都到了,劉太醫也候著了。
皇后的等人趕來,也沒見著韓儀。
她已經在產房里了。
這會子,皇上才下朝,也沒空過來,只打發了谷雨來看著就是了。
眾人一見來的是谷雨,心里就大概有數,難怪皇上回宮之后都沒去看過韓儀。
初四是太極宮大太監,可他之下那也是臘月,谷雨就差多了。
可見皇上心里是如何不重視韓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