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叫唱戲的來,皇后也請來,很是熱鬧。
后宮里,就算是玫充媛都很是給面子的親自來了一遭,不過送禮之后就回去了。
這就很是給面子了,沈初柳還是看出來了的。
其余人,自然誰也不敢說不來。
皇帝來的時候,眾人早就都到了。
皇后帶著眾人起身迎接。
“都免禮,坐著說話。”齊懌修笑道。
眾人謝過皇帝,都坐下來。
玉芙宮夠大,所以這么多人來也不擁擠,沈初柳安排的也不錯。
很快茶水點心都上來,宴席也預備好了,只等著皇帝說話,就可以入席了。
開宴的時候,戲子們也在院子里開始了。
“臣妾多謝皇上和皇后娘娘,本不欲這么鋪張的。”沈初柳笑著舉杯:“雖是臣妾生辰,但是還是要敬皇上和皇后娘娘。”
齊懌修舉杯,皇后也給面子的舉起杯。
兩個人都喝了。
“你的性子本宮是知道的,倒也不重這些。不過生辰每年就一次,該辦就辦。”皇后道。
要說整個后宮里,也就只能說是皇后與景妃不重這些了。
不重不是說看淡,而是她們出身太好了,反倒是無所謂。
沈初柳得寵多年來,從未像過去意妃那樣每每有這樣的機會就弄得很隆重過。
“愛妃倒是大可不必這時候節約。”齊懌修笑著擺擺手,初四就叫人將禮物搬來。
“朕還記得愛妃曾說的,今日送愛妃這禮物,愛妃應當喜歡。”
沈初柳好奇的往外看,就見十幾個太監抬著一個巨大的被藍布蓋著的東西進來了。
看這個體積,沈初柳震驚了,這怕不是個大床什么的?
果然,初四笑著叫人將布揭開:“景妃娘娘您瞧。”
沈初柳都斯巴達了,真是個床。
“此乃千工拔步床。”初四笑道:“乃是江南那邊的師傅做的。雖然沒有做千日那么久,算是趕工了,不過十二位師傅技藝嫻熟,做的是絲毫不差的。按照江南民間習俗,家有千金,埋女兒紅,做拔步床。待到女兒出閣,酒成,床也成。”
“這雕花,這木料是上等黃花梨呀?”容修媛走過去細看:“這雕工真是精致無比,這是福祿壽喜?您瞧,這壽桃雕刻的,真的一般。這石榴哎喲,栩栩如生。”
“愛妃父母早亡,進宮時候自然也沒有此物陪嫁。朕給你補上了。”齊懌修笑道。
沈初柳就低頭,用帕子壓了幾下眼睛又抬頭:“多謝皇上。”
她聲音澀澀的,平素能說會道的,這會子倒是沒話說了。
齊懌修反倒是看著很是滿意:“好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要笑著才好。”
沈初柳就點頭,走過去看過,雖然做戲是累,可這床是真好看。
“這就換上吧。”沈初柳笑道:“今晚就用它了。這床叫臣妾睡,怕是要增壽。”
齊懌修笑了。
又送上上好的貢品酒,眾人都面上歡歡喜喜。
皇后態度一貫如此,下面的人就算是有一萬句酸話,此時此刻也是不敢說的。
所以今日生日宴也是圓滿結束。
皇帝自然就不走了。
皇后率眾離開。
各自散了之后,謙淑妃回了福陽宮。
看過了二皇子送來的信之后丟開:“你說……”她身邊唯一一個跟的還算久的,就是曾經的三等丫頭竹心。
竹心看著她。
“意妃要是還在世,如今又是如何情形?我這也是老了吧,時常想起意妃來。”
“娘娘何出此言呢?意妃娘娘要是還在世,也沒什么不同。”竹心笑道:“意妃娘娘和景妃娘娘,性子不同的。”
“是不同,意妃當年盛寵如何?一個月里,大半時間都是她侍寢。皇上給她過生日的時候,賞賜的東西都精致無比,你還記得那玉樹嘛?當年多少人瞧著,都覺得真是羨慕啊。”謙淑妃道。
“奴婢雖然沒見,可也聽說了。是華貴無比。”竹心給她倒茶笑道:“可怎么說呢,華貴是華貴了,多少有點華而不實。”
“是啊,你說的是,華而不實啊。”謙淑妃喝茶,不再言語。
同樣的對話,還發生在蘇修儀的殿中。
她更衣之后喝了些解酒茶。
便于從夢閑話起來:“你瞧今日的拔步床,對上當日的玉樹又如何?”
“主子何出此言?”從夢不解。
“不知道,就是忽然想到了。景妃年前因為毒蝎子的事病了一場,那進了毒蝎子的洞就在她床榻后頭。那床榻上,爬過毒蝎子的。所以年后生辰,皇上就送了趕工做好的千工拔步床。用的,還是她最喜歡的黃花梨木。我怎么看,都要比當年意妃那華而不實的玉樹更叫人羨慕。”
“主子這般說,倒也是。雖說,景妃娘娘沒有當初意妃娘娘那般侍寢多,一枝獨秀的。可景妃娘娘這十數年來,盛寵不衰,進宮多少人,她都能屹立不倒,也是不容小覷了。”從夢道。
“是啊,今日景妃,自然不容小覷。我拿意妃比較,也不過說說寵愛。論手段與心機,意妃比不得。差的太多了。”蘇修儀笑了笑。
“主子說的是。”從夢也這么想的。
當年的意妃,實在是……簡單了些。
可惜,宮里在沒有這么簡單的人了。
至于被眾人討論的沈初柳本人都要累死了。
才用晚膳不久就被皇帝壓在了新床榻上……
從各個角度好生欣賞了一番,甚至親自嘗試這床的質量。那真是太好了,不管怎么禍害,紋絲不動。
皇帝瞧她那怨恨的小眼神就想笑:“躲什么?朕不動你了。”
可惜這話在沈初柳耳朵里,一般沒什么信用可言。
齊懌修笑過,叫人進來伺候洗漱過,就攬著沈初柳躺下。
沈初柳分分鐘裝睡,太折騰了啊!
是,她有需要,皇帝也不每天在這,可有時候也真是受不了。
皇帝呢,也沒睡著,他想自己是怎么回事。
像是沈初柳她們這幾個嬪妃里,自己就對她最有興趣了。真是經久不衰。
甚至隨著年紀,他反倒是更發現了這女人的妙處。
這一點上,皇后那他如今去了多數時候也不過是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