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伴隨巨大的撞擊聲,蘇蔓和盧禹文齊齊摔進綠化帶,灌木叢的枝葉劃傷他們的皮膚,同時也保護住他們的身體
如果此刻撞在墻上,或是電線桿上,斷根肋骨都算是輕傷
饒是如此,盧禹文也被這震蕩力撞得七葷八素、頭暈眼花
蘇蔓的體質要比盧禹文強太多,幾乎立刻起身,把盧禹文拉起來,半拖半扯離開綠化帶。
路邊一棟樓房的玻璃飄窗搖搖欲墜,在兩人離開后轟然落地砸了個粉碎
蘇蔓抱起盧禹文一直跑,跑到一片平坦的大草地上,確定附近不會有危險的墜落物,才把盧禹文放下來。
“喂喂”蘇蔓拍他的臉,“盧禹文你有沒有事”
盧禹文頭腦發昏,聽見蘇蔓的聲音,勉力睜開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聽見他們是這么叫你的。”蘇蔓解釋道,同時伸手在他胸前和臂膀上按了按。
盧禹文有氣無力的問“你亂摸什么”
蘇蔓語氣嚴肅“我在檢查你有沒有哪里骨折。”
“”盧禹文一陣無語,躺在地上氣若游絲,“沒骨折也快被你按折了。”
蘇蔓忙收回手,關切的問他“很疼嗎哪個地方疼我帶了外傷藥,可以給你敷上。”
盧禹文擺擺手,“先離開這里再說。”
蘇蔓環顧四周,用力點了點頭,“沒錯,這地方確實古怪,我們走。”
說著就要抱盧禹文起來。
盧禹文一見她又來,慌忙抓住她的胳膊,“等、等一下我太重了,這不合適”
“沒什么不合適的。”蘇蔓說道,“我力氣大,你放心不會摔著你”
盧禹文心想你力氣大我已經見識到了,但這不是摔不摔的問題啊
他退而求其次“用背的行不行”
“行吧。”蘇蔓擰起眉,將他的胳膊往自己肩上架,略有點不滿,“我都沒害臊,你一個男人有什么可害臊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兒,抱或者背有什么區別你矯情給誰看”
盧禹文嘴角微抽,也不想跟她爭辯,“嗯,你說的對。”
蘇蔓背起他往前走。
走了一段,心里怪怪的,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以前她跟李理說話,十句話里能有八句被嗆回來,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說話夾棍帶棒,直來直去。
現在突然得到肯定,忽然好不習慣
其實她心里也知道,男人要顧忌顏面,被一個女人抱著終歸是不好看。
蘇蔓心里想著怎么說些補救的話,畢竟要出迷宮,還得仰仗人家
“怎么稱呼你”背上的男人先發話問道。
“蘇蔓。”她回道,“蘇州的蘇,蔓草的蔓。”
“好名字。”盧禹文說,“讓我想到詩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后面還有幾句,念出來太暖昧,所以盧禹文沒提。
總之兩個人剛認識,先開個話頭,再慢慢往下聊。
蘇蔓似乎沒聽懂,平平回道“是嗎,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名字挺土的,讀書的時候總遇到同名的,什么張曼、李曼、何曼后來我就在名字上加了一個草字頭。”
盧禹文“這樣啊。”
忽然覺得,天被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