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自己的母語,往往理解更深,聯想更廣,但是對于外國人,中文字無論復雜或簡單,在他們眼中恐怕只是一些形狀各異的框框罷了。
白幼薇再次看向那些文字,思索片刻后,另拿出一張紙,把旅館里所有客人的位置,用鉛筆標注出來。
首先是二樓——
201房間是蘇蔓,202房間是抱baby的女人,203房間羅伯特,204房間Willard,205房間禿頭。
然后是三樓——
301房間朱姝,302房間商務男,303房間籃球男孩,304房間盧禹文,305房間遇害的女客。
最后是四樓——
401房間林奎,402房間娘娘腔,403房間嚴清文,404房間卡爾,405手持塔羅牌的中年女人。
有意思的是,每一層樓的第一個房間,即201,301,401,入住客人都是嚴清文的臣民。
這意味著后面那些房間里的人,如果想要使用樓梯,很容易被嚴清文的人發現,因為樓梯緊挨在201、301、4
01房門旁邊。
——這應該是游戲為嚴清文提供的小小便利,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發揮,就被突然逮捕了。
白幼薇畫好圖,決定去四樓逛逛,看一看所謂的案發現場。
蘇蔓留下來照顧盧禹文,朱姝陪白幼薇一起上去。
樓梯上沒有鋪地毯,走在上面腳步聲很清晰。
白幼薇越發確定,202房間的女人在用尖叫聲引人出來后,躲進了距離最近的402房間,否則她如果往下逃跑,不可能不發出腳步聲。
那么,202和402這兩個房間里的客人,會是羅伯特的臣民嗎?
……似乎,也不一定。
死者倒在嚴清文的門口時,現場被人做了布置,明顯是死在別的地方,然后才被人挪過來。
要想把原本住在三樓的死者挪到四樓,光憑202房間那個女人,當然辦不到,所以她肯定有幫手。
會是誰呢?
白幼薇看著門上干涸的斑斑血跡,靜靜思索著。
樓梯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蘇蔓快步跑上來,對白幼薇和朱姝說:“盧禹文
醒了!”
白幼薇愣了愣,立即道:“走,下去看看。”
三個女人趕緊下樓,回到盧禹文的房間。
盧禹文正勉力撐著胳膊坐起來。
他一看見白幼薇,便急切的詢問:“那張紙條呢?”
白幼薇拿出來給他,同時,把另一張同樣寫著奇怪文字的紙也交給他。
“昏迷之前的事,還記得多少?”白幼薇問。
盧禹文看著那些文字,稍稍松了口氣。這次清醒的狀態比上次稍微好一點,不那么昏沉,但仍然疲乏得厲害。
他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啞聲道:“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從花盆里找到這張紙,剛轉身就被人襲擊……對方是個男人,袖子……是白色的。”
蘇蔓和朱姝看向白幼薇。
朱姝猶豫道:“就算確定袖子是白色的,恐怕也沒辦法鎖定嫌疑人,因為302,203,204,三個房間的客人,衣服袖子都是白色的。”
白幼薇聽見盧禹文這樣說,不禁想起那個白衣黑褲的年輕男人,伸手從她手里拿過紙,袖口露出一截手腕,白皙,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