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大廳里,玩家越來越多了。
大廳四周的墻壁由一塊塊正方形組成,每當結束一場預選賽游戲,某一塊正方形就會發出白光,而獲勝的玩家會從正方形里走出來。
少則三五人,多則七八人。
白幼薇遲遲沒有等到沈墨和談笑等人出現。
她坐在輪椅上,手指緊緊絞在一起,壓抑著焦灼,整個人感覺糟糕極了。
沒有沈墨,沒有談笑,沒有承老師也沒有潘小新,她什么也沒有!盡管嚴清文和盧禹文在她身邊,可這種感覺是不同的,是不一樣的。
她強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而去思考預選賽本身。
——241名玩家,5人棄權,197人報名國王,39人報名臣民。
也就是說,有236個人參加預選賽,假設30人一組,那么就是大約8場預選賽游戲,每場游戲選拔5人左右,就是40人……不,不對,大部分人報名國王,即便輸了,也會作為臣民留下來。
沈墨報名國王,輸了會變成臣民,所以沒關系……談笑和潘小新是臣民,輸了變成庶民,也沒關系,庶民對他們而言或許更合適。
那么,她在擔心什么?
她在擔心什么……
白幼薇心神不寧。
前面不遠處忽然傳來嘩然聲,她抬頭望去,只見又一塊正方形發出白光——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慢慢走出來……
不知道他經歷了怎樣殘酷的游戲,全身上下鮮血淋漓!連頭發絲也浸透了血液,一滴一滴向下流淌。
唯一干凈的地方,是一雙手套!潔白如新!
“是白手套。”嚴清文冷冷注視那個身影,“只有他一個人出來了。”
只有一個人出來,意味著只有一人勝利。
其他人呢?
每場預選賽游戲的人數,都在2030人區間內,這么多人,難道都不如一個白手套厲害?
各種猜想,讓每個人心中驚懼。
人們警惕的退開。以白手套為中心,周圍半圈無人敢接近,形形色色的目光打量著他,觀察他,也忌憚他。
有人低聲議論:“遇上這家伙的玩家太倒霉了,這么多血,估計都死在他手上了。”
白幼薇的心一陣陣急跳,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突然,另一側墻壁也發出白光,沈墨、談笑和蘇蔓等人從白光中出來。
白幼薇的心又倏地停滯——
像是跳到空中頓住,然后緩緩回落……
呼吸也終于緩了過來。
這感覺真像從地獄到天堂。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看著沈墨,臉上流露出放松的笑容。
沈墨走過來抱了抱她,又看看她身邊的嚴清文、盧禹文,以及余朝輝,問:“方宇和小新沒出來嗎?”
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話,卻讓白幼薇和余朝輝兩個人同時沉默。
沈墨見狀,心底約莫有了答案,停頓兩秒,再次問道:“他們出事了?”
余朝輝黯然垂頭,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白幼薇則握住沈墨的手,低低說了一句:“沒看見小新出來。”
沒看見小新,意思就是看見過方宇,而刻意不提,顯然是方宇出事了。
沈墨默然,不再追問。
他留意到附近異樣的目光,和大家一起看向不遠處的白手套,那些刺目的鮮血流淌到地上立刻化為虛無,地板仍舊雪亮般純白。
白幼薇不敢想,如果潘小新在游戲里遇到白手套……
“預選賽還沒結束。”沈墨握緊她的手,低聲安撫,“再等等。”
白幼薇閉了閉眼睛,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