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上輩子不是猴子,是只鳥。”杜來開玩笑道。
傅妙雪悵然的吐出一口氣,望著天空,“如果真是鳥就好咯想去哪兒就飛去哪兒,自由自在。”
“哪有真正的自由?”杜來吊兒郎當的笑笑,語氣不屑,“我們現在看起來不受約束,其實也只是這座島上的籠中鳥罷了。”
傅妙雪微怔,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杜來猜她應該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也不再說什么,領著猴子往洗澡的地方去了。心想,如果是家里那群孩子遇見傅妙雪,一定會羨慕她從小生活衣食無憂,絕不會想到,傅妙雪反倒羨慕他們的自由散漫。
……若她也經受過饑餓、毆打、病痛和凌虐,就一定會明白,有時候,自由,它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溪水沿著竹筒連接的管道汩汩流淌,一路流淌到低凹處,落入陶罐里,而后清清爽爽的滿溢出來。
杜來挪開灌滿水的陶罐,猴子立即湊過去淋浴,上下搓著皮毛,享受炎炎夏日里難得的清涼。
杜來也沖了個涼,順便幫猴子洗,捏捏小耳朵,擼擼長尾巴。他以前對小動物沒什么特別的感覺,現在島上只
剩下傅妙雪和這只猴子,莫名的愛心爆棚了,對猴子悉心照料。
當然,他對傅妙雪也不差。
猴子最近胖了,脖子上的皮圈顯得有些緊,洗起來不方便,杜來索性幫它解開,又給它順了順脖子上的毛。
給猴子洗脖子時,不由自主就想起自己的脖子,那金項圈戴了這么久,不知不覺竟也習慣了。
他伸手摸摸脖子,笑著對猴子說:“你有福了,有我幫你解項圈,誰來幫我解呢?”
說完話,垂頭看見自己剛為猴子解開的項圈,心中忽地一動。
那皮革里頭裹著一根細鐵絲,如果能拆開,說不定能用一用。
換做幾天前,他大概不會考慮這些,在生存危機面前,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小問題,衣食住行才是頭等大事。現在倒是可以試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杜來和猴子洗完澡回去,傅妙雪正在準備晚飯。
說實話,杜來不太愿意她來做飯,因為傅妙雪太喜歡“發明創造”,經常做出一些奇怪的搭配,比如,把野生的香蕉泥裹上蛤蜊肉一起烤,那滋味……
杜來不想回憶。
“你們回來啦”傅妙雪轉過身,笑
瞇瞇看著杜來,“今天我們吃椰子燉鳥肉!”
杜來挑了下眉。今天這搭配聽起來好像有點靠譜。
“把鳥肉放椰子里燉嗎?”杜來隨口問。
“那樣有什么意思?”傅妙雪挺起胸脯道,“我把椰汁灌進鳥肚子里,再把鳥放進椰殼里,然后椰殼外面包椰樹葉子,最后放進爐子里燒!是不是很有創意?是不是特別高級?”
她眼睛亮晶晶的,得意壞了。
杜來:“……”
傅妙雪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夸獎,不樂意的問:“你干嘛那樣看著我?”
杜來問:“你放血沒有?”
傅妙雪皺眉:“呃……放了一點吧。”
杜來:“內臟掏干凈沒有?”
傅妙雪:“唔……”
杜來:“鳥肉抹過鹽沒有?”
傅妙雪:“……”
杜來:“你把鳥放椰殼里,椰殼外面包葉子,你確定燒得熟?”
傅妙雪:“……”
杜來扶額不語。
傅妙雪生氣的叉腰:“你這是什么態度!我辛辛苦苦做飯,你不夸我也就算了,就會挑三揀四!”
杜來什么也不想說了,放開猴子,彎腰去扒拉爐子里的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