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帶幾個人再去看看,再試試別的法子。”康熙揉了揉眉心:“一定竭盡全力救四福晉。”
院判連忙應下。
但康熙仍然不放心,又叮囑:“有任何情況,立即來報。”
乾東三所里,愁云滿布
從楚嫻昏迷開始,四爺的臉色越來越黑,宮女太監們大氣也不敢出,唯恐觸了主子的霉頭。
院判帶著幾個太醫來請脈時,四爺背著手站在窗邊,面容凌冽薄唇輕抿。
太醫們都有些意外。
四爺剛剛大婚,如今還需每日去南薰殿讀書,這會兒竟然還沒走。
再看床上那昏迷的小福晉,面容慘白卻很招人疼的樣子,也難怪四爺這么一板一眼的人要請假來照看。
輪番診脈后,幾個太醫依舊沒商量出來一個對癥的方子。
四爺還在等他們回話。
劉院判只能硬著頭皮上:“為醫多年,卑職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奇怪的脈象。除了福晉身子虛弱,竟看不出任何病癥,實在難以決斷。”
這樣的話,這兩天聽過了太多次,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這些廢話就不必再回了,爺想聽的是辦法。”四爺皺起眉頭。
“卑職斗膽,但凡是能想到的辦法,太醫們都已經試過了。唯今之計,只能當四福晉沒病來看待了。”
“你是說福晉是裝的?”四爺的語氣已冷如冰山:“你躺床上裝昏迷裝個兩天兩夜試試?”
一哭二鬧三上吊,裝暈裝病裝柔弱,這都是女人管用的手法,但他家這小福晉絕對不是。
他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一定要盡快救她才行。
她才嫁進宮,在宮里沒靠山沒根基。
這時候,若他態度不強硬些,太醫根本不會冒險救她。她和老三的事,他很惱火,還沒想好要怎么懲治她呢,絕不能讓她就這么死了!
太醫們滿臉尷尬。
“你們拿著朝廷俸祿,就是這么辦差的?”四爺掃視眾人一眼。
院判心中掙扎片刻,才下定決心一般:“卑職有個法子可以試一下,只是有些冒險……”
欲言又止,擺明了是不想承擔失敗的風險。
有法子就行,四爺此刻也不想計較這些。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楚嫻現在死掉。一定要把她救回來,然后好好算算賬。
“說吧。”他坐下,端起茶盞,面上冷淡,心中煎熬。
劉院判是個人精。
見四爺這般情形,也不敢再多說別的,連忙說想法:“卑職大膽猜測,四福晉可能并沒有生病。或許她真的如脈象一般,只是身體虛弱。若果真如此,倒好辦。給她補補身子就好了。”
“體虛最忌大補,但福晉已昏迷兩日性命垂危,必須要用一劑大補之藥。”劉院判又補充。
“百年人參?”四爺松了一口氣,他庫房里倒是有根現成的。
院判卻搖頭:“福晉近三日不醒,百年只怕年份不夠。”
“蘇培盛,”四爺已經明白,抬聲吩咐:“去把皇額娘留下的那塊五百年的人參取來。”
蘇培盛愣了,五百年的人參?
可不就是當年孝懿仁皇后留下的,就那么一截了,是留著吊命用的。
拿來給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