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簡單吶。”楚嫻轉了轉手腕上戴著的桃木手串。
對面茶樓酒肆里那些青年紈绔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狂熱之情不是假的。
那樣純粹狂熱的眼神，前世她曾經見過很多次，那是見到心儀的偶像時才會流露出來的眼神。
佟佳慕珍，這個不足十五歲的小姑娘，著實不簡單。
這話五格贊同，但不完全贊同：“這位姑娘確實不簡單，但也不僅僅是因為她自己。”
“你可別忘了，她的祖父佟國維可是當今圣上的岳父兼舅舅，權傾朝野。外頭人都說她們家是佟半朝。朝廷里將近一半的人都是佟佳一族的門生故吏。”
“這里是京城，誰要是攀上了佟佳氏一族，就等于有了錦繡前程。據說佟佳慕珍是佟佳氏一族中最得佟國維疼愛的嫡孫女。”
楚嫻恍然大悟：“攀上了佟佳慕珍，就等于攀上了佟佳氏一族。”
怪不得那些瘋狂朝佟佳慕珍的馬車撒花瓣的人那么狂熱，在這些人眼力，佟佳慕珍可能是他們爬向權力和地位的金梯子。
楚嫻甚至看得出，如果不是因為男女有別，還有大規矩要守著，外頭那些人簡直一聲聲吶喊出佟佳慕珍的名字來表達他們心中的狂熱之情。
佟佳慕珍的馬車慢悠悠地走著，終于到了萬寶閣大門口，正對著楚嫻雅間的位置。
街道所處的平面比楚嫻所在的一樓地平面低了十一個臺階，因此她很容就能看清外面的情形。
佟佳慕珍扶著丫鬟的手從馬車上下來了。
今日的她梳著小把頭，發間點綴著一套紫玉首飾頭面，身穿一件紫色繡蘭花的旗裝，外披一件淺灰色狐皮大氅，腳下踩著十五公分高的花盆底，花盆底上前后各綴著一串珍珠，整個人顯得華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高門貴女的壓迫感。
偏偏她五官生的頗為乖巧，微笑時就像個不諳世事的懵懂小丫頭，讓圍觀之人都忍不住心生親近。
她沖著眾人微笑頷首，然后便直接扶著丫鬟的手進了萬寶閣給她準備好的二樓雅間。
萬寶閣門口的群眾一陣唏噓：怎么才下來就進去了？也不在外面多待會。
佟佳慕珍的高調現身，不僅僅楚嫻瞧見了，她頭頂上二樓雅間里的四爺和康熙、太子、大阿哥、三阿哥、雅爾江阿也都瞧見了。
太子笑著開口：“這幾年沒怎么見過，慕珍表妹倒越發與眾不同了。”
康熙端著茶盞，音調如常那般“嗯”了一聲然后品茶，讓人聽不出情緒。
四爺萬寶閣門口撇了一眼，在心底冷哼一聲。
這位表妹，的確是與眾不同，很喜歡出風頭，而且自從她這次回京就上躥下跳沒完沒了，真不知道她到底在亂竄什么。
不就是來參加個押寶大會么，皇阿瑪都提前悄悄地過來了，沒驚動任何人，她這么高調真的好？
還有她一身紫色的衣裳，讓他不由得想起來楚嫻也曾穿過一身紫色旗裝。
唔，小福晉穿紫色挺順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