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徐太醫剛到太醫院,板凳還沒焐熱,就被東三所的人“請”到了四爺書房。
原以為是四爺又要問福晉的病情,沒想到竟是拿了一串桃木手串來讓他檢查。
徐太醫苦哈哈地揉了揉眼睛。
似乎自從四福晉嫁進皇宮,他的差事就忙了許多。
白天經常被揪到東三所,一旦東三所里四福晉有了任何風吹草動,外頭五格也不會消停,時不時就把他堵路上問。
昨兒個,竟然還在他府里坐等!
愣是揪著他橫問豎問足足問了一個時辰。
本以為五格已經夠讓人害怕了,但是沒想到真正讓人懼怕的還是四爺。
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實在叫人心慌。
得虧他也算是東三所的自己人,不然要被嚇個半死了。
四爺的臉色為何這么差?
一邊想著,一邊仔仔細細把桃木手串檢查了一遍,他很確定,這桃木手串很正常。
“回四爺,這手串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雍坐于圈椅上的清冷少年,眉梢微挑:“你看仔細些。”
徐太醫肩頭忍不住抖了抖,連忙再次檢查。
一炷香時間后,他還是搖頭:“稟四爺,下官再三確認,這手串不會對人的身體帶來任何損傷。”
四爺眉頭皺了起來,難道是他猜錯了?
這手串不是佟佳慕珍指使那瘋和尚塞給小福晉的?
那被按在小福晉身上“精神恍惚、失心瘋”的病癥,也不是這手串應該導致的?
他起身,背著手走了兩步,總覺得哪里不對。
書房里很安靜,少年思忖片刻沖徐太醫擺了一下手。
“下官去后院給福晉請脈。”徐太醫連忙開口告退。
昨兒個晚上五格揪著他讓他再三保證,一定要幫五格把話帶給四福晉,現在既然來了,可不能回太醫院。
“去吧。”四爺開口應允,繼續想事情。
按照他的推測,這桃木手串應該是個害人的東西,但徐太醫檢查之后卻說不是。
真的不是嗎?
或許,他可以想個辦法從側面來驗證一下。
唔……
如果這手串是佟佳慕珍搞出來的,她針對的只是小福晉?還是說針對的是他和小福晉夫妻二人?
今兒個正好是休沐日,不用去工部。將手串戴在手腕上,少年直接出宮去了。
街上很熱鬧,四爺隨便找了個茶樓,上了二樓挑了個靠窗的雅間。
才喝了半盞茶,就瞧著樓下出現了兩個熟人。
拎著個鳥籠子溜溜達達,年近三十卻沒點正形、一聲風流氣的顯親王丹臻,和五官與小福晉有幾分相像的五格。
五格和顯親王也進了這家茶樓,還坐在了四爺旁邊的雅間里品茶聊天。
似乎五格情緒激動,他說的話一字不落全落在了四爺耳朵里。
“娘的,不知道是那個王八犢子四處散播謠言壞我家妹妹的名聲,竟敢說我妹妹瘋了!還說是壞事做多的報應!他娘的,要是讓老子知道了是誰干的,老子要弄死他!”
“興許就是些市井小民胡編亂造呢。”顯親王很沒有誠意地安撫。
“不可能,老子一定要把那人給揪出來!”
隔壁雅間里,五格擼著袖子捶了一下桌子,顯然氣得不輕。
隔墻這邊的四爺唇角微勾,示意蘇培盛附耳過來,微微壓著聲音:“吩咐下去……”
蘇培盛連忙記在心里。
四爺這是要利用五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呀!